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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轩辕剑

五代十国,乃是唐朝藩镇割据和唐朝后期政治的延续。唐朝灭亡后,各地藩镇纷纷自立为国,其中位于华北地区,军力强盛的藩镇国家即五代。五国虽然实力强大,但无力控制整个中国本土,只是藩镇型的朝廷。而其他割据一方的藩镇,有些自立为帝,有些奉五代为宗主国,其中十个国龄较长、国力较强的统称为十国。

五代十国时代,战乱频繁,以卖兵器为生的店铺生意兴隆,在姬水附近有一家老店,出售上古神器,他家店中的兵器价格极其昂贵,但购买的人多半千山万水地赶到此地只求一件称心兵器。

在姬老板的家的仓库里,有一把锈剑,相传此剑为黄帝讨伐铜头铁额的蚩尤时专门打造的宝剑,但涿鹿大战后,长江流域的其他部族纷纷归顺黄帝,黄帝便在釜山大会天下诸侯(即部落酋长),被推举为天子,此等凶剑再无用武之地,被巫师浇上铁汁封印,此后一直交由姬姓后人看管,不见天日。

一日,这把锈剑被姬家的新老板娘兰娘看到,她觉得此剑在仓库里影响了其他剑的档次,便将它换作几个开平通宝,贱卖给一个拾荒的少年,少年对得到的这把重剑非常喜欢,每日都会双手执剑,对着大树砍刺,仿佛在杀敌一般。

渐渐地,宝剑前端的铁屑被磨掉,露出剑本身的纹路。少年看到后非常欢喜,每日都会背着剑一起捡破烂,一有空就勤加练习御剑之术、呵护宝剑;每当他在研读兵书而有所收获时都会立刻跟剑分享——举剑起舞。

凶剑被少年十年的不懈努力打动,想帮助他实现他的报复——统一河山!匡扶百姓!犹豫了许久,凶剑决定在他的面前现出真身,“石头,你好,我叫姬晓璐,是剑妖。”

“你...你...”石头被突然满出来的妖怪下了一大跳!

姬晓璐赶紧说:“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这世间一花一草,只要有心向善皆可化为妖,再修行千万年便可位列仙班,而我是一把剑修行而来。”

“你怎么知道我叫石头?”

“我就是那把锈剑呀,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的!”

“你就是那把锈剑?怎么可能?”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剑,当年轩辕哥哥讨伐蚩尤部落的时候,用世间最好的材料和工匠打造的轩辕剑,而它就是今天的我。”

“你的主人既然是黄帝,那你应该是一把名剑,怎么会变成废铁?”

“我是经过祭祀而开封的剑,当年战争结束之后,再无战事,我就被封印了。”

“之前呢?你不是追随过黄帝吗?那你是不是很懂兵法?教教我。”

“其实我不是很懂什么因时而动之类的东西,轩辕哥哥说战争不好,女孩子家不需要懂。”

石头一脸失落,“你总会点什么吧”,好歹也算是追随过黄帝。

“我会...”,轩辕哥哥说过不可以告诉别人的,“我会的在这里都用不上的”。

石头满心的失落,独自躺回床上睡觉,心想:真没劲,还以为妖怪都很厉害,追随过黄帝的剑妖更是非比寻常,结果还真是个废物,还不如那块废铁有用。

剑妖看到石头心里的想法,难过的变回原样。

自从剑妖出现后,宝剑沉得石头根本拿不起来。为了安抚宝剑,石头决定带它回家见见亲人。

石头向姬老板说了剑妖现身的事,姬老板忙厚待石头,向他借宝剑一用,石头欣然应允。

姬老板即刻更衣沐浴、备香设案,恭请剑妖现身,但剑妖始终未现身,十天之后,石头看姬老板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便向姬老板辞行。

“兄台稍候,小弟即刻派人为你打点行礼”

“那就有劳兄长了”

时间紧迫,姬老板只得放弃尝试,握住剑刃,让它划破自己的手,让自己的鲜血染红剑身。姬老板在心里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姬姑娘,当年先祖轩辕并不知姑娘以身饲剑,更是错信了巫师的话,‘她在寻找你的途中遇害,被蚩尤所杀’。而先祖为了国家的稳定,不得不选举贤妃,那一年先祖已经三十岁,为姑娘守孝七年。后来有人揭发巫医为了制造凶悍的武器而用多条人命祭奠兵器,先祖捉拿了他并严刑审问,他招供说是姑娘为了改变先祖在战争中的劣势,而求他用姑娘的血肉铸造兵器。先祖是个仁慈的人,并未杀他,只是将他关起来,后来狱卒向先祖报告了巫医的一些话,‘姬晓璐,既然你选择为你的轩辕哥哥而死,完全看不到我为你付出的一切,那我就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永远见不到他。’先祖用了所有的刑罚,巫医都没有招供姑娘的下落,所以先祖嘱咐后人收集天下兵器,直到寻到姑娘为止。晚生有幸遇见姑娘,完成先祖的嘱托;先祖还让晚生转告姑娘,只要有人愿意用自己的生命祭剑,姑娘就可以重获自由,转生为人。”

姬晓璐听到轩辕哥哥的嘱托很开心,现身施礼答谢姬老板。

“前辈客气,晚生冷眼看石兄弟并非托付终身之人,还望前辈多做考量”

“我没考虑过他。走了”

剑妖心情不错,幻化为人形陪着石头一起赶路。

石头抱怨说:“你明明可以变成人自己走,为什么还让我背着那么重的你?”

“我是可以幻化为人形,但我始终是一把凶剑,只要看到人血就会失控,不然你以为我喜欢待在又黑又挤,连翻身都不可能的剑鞘里?!”

石头被姬晓璐反驳得哑口无言,“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凶?”

“以前是因为我觉得你和轩辕哥哥有些像,才会让着你的,你真以为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弱女子?”

“那你有什么本事?”

“看好了”姬晓璐对着远处的一把兵器伸手,兵器自动到了她的手里。

“就这样?你演杂技呢?”

“我会的绝对比你多,走着瞧!”

返途中,石敬瑭救下了一位被山贼追捕的人,而山贼紧追不舍,“小子,那可是我们老大认定的压寨夫人,我奉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方是男子汉所为,岂可因为贪生怕死而纵恶!”

山贼举兵而上,石敬瑭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姬晓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出手收缴了山贼的兵器,并让兵器自己去毒打山贼。山贼被吓得屁滚尿流。

姬晓璐对石敬瑭说:“山贼跑了,我们赶紧赶路。那个姑娘受伤了,你背。”

“为什么是我?”

“那你别救呀。”姬晓璐毫不留情面地说。还在心里骂石敬瑭:“没能耐就别救。连累我费那么多力气,他们要是再来我可扛不住。到时候可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你恨死我也没用。”

石敬瑭一个人觉得无聊,和他背上的姑娘说话:“你叫什么?为什么被抓?家里还有何人?”

姑娘说:“我叫悯月,是醉月楼的花魁,不知怎么会被山贼绑架,我家里还有弟弟,我弟弟很小的时候就就很懂事,经常摘果子回家给我吃,有时候他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送来给我,弟弟很喜欢读书,还说将来要考状元报效国家.....”姑娘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你可真有能耐,她都睡着了还在笑。”

“她是因为想起自己的弟弟才会笑,不关我的事。”

“别谦虚了”

石敬瑭试着叫了悯月几声她都没有答应,才跟姬晓璐说,“你真得好强,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可是世间最好的铁铸造的妖怪,召唤兵器这种小事,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原来的能力更厉害。”

“能告诉我吗?”

“不能!”

三个人赶了十天十夜的路,才找了一家客栈歇息。安排好姬晓璐,石敬瑭和悯月住进了同一间客房。

石敬瑭想方设法打听姬晓璐的能力,总是对她大献殷勤,弄得姬晓璐很烦很尴尬!

“晓璐,你来帮我好不好?有你的帮助我一定可以拿下整个天下。”

“可以!如果你想要我恢复原来的能力,必须用你最爱的人的血祭剑,当她的血全部被我吸干的时候,我才能找回原来的能力。”

当晚,石敬瑭用宝剑刺死他身怀六甲的爱人,无视她所有的挣扎和求饶,“悯月,我是真的爱你,下辈子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你就帮帮我吧。”

“石大哥,不要!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我已经有了孩子,容我生下孩子好吗?”

“你和孩子都是我最爱的人,我也需要它的帮助。悯月,帮帮我”

“石大哥,住手。快叫大夫,孩子受伤了”

“悯月,帮我,你睡一觉,一切都会没事的。”

悯月看着石大哥坚决而又异常兴奋地眼神,听着他不断地向自己寻求帮助,她松开了手,让他手中的利剑刺进自己的心里,临终,她最放心不下的是石大哥和孩子的安危。

“悯月,悯月”,一声声温柔的女生将悯月叫醒,她看着无边无际的黑暗,“我是不是死了?”

“这是在我的剑里,现在你可以选择死,或者活下来永远待在这里”

“我想帮助石大哥”

“那我祝你好运,你的孩子将得到你弟弟的帮助而平安生下来,他会成为一个山里的教书先生,平安地度过他的一生。”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的能力是预知未来,所以轩辕哥哥为我起的名字是晓璐;我想答谢你,所以告诉你这些。”

“谢我什么?”

“你到了这里,我才能离开这里。”

“不要走,百姓需要石大哥的帮助,而石大哥需要你的帮助”

“悯月,现在,你才是这把剑的主人,石敬瑭需要的帮助只有你能给,其实他只是少了信心而已。你的法力有限,只够维持人形;别用法力帮助他,万不得已时就告诉他说‘悯月和孩子并不是你最爱的人,你自己才是,所以我没有恢复法力,什么都帮不到你’。”

“你为什么不肯帮助石大哥?”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我先走了”

得到宝剑的石敬瑭所向披靡,百战百胜。每逢旗开得胜,姬晓璐都会在军营里为石敬瑭准备丰盛的酒宴,并为他弹琴庆贺。姬晓璐还会悉心地照顾醉酒的石敬瑭,为他披好貂绒大衣,靠在他的腿上入睡。但她一直不肯用法力帮助他杀敌,不管他如何请求她。

公元936年,石敬瑭背叛主将李克用并反唐,借契丹兵攻入洛阳,灭后唐称帝,国号晋,称高祖。割燕云十六州与辽,对辽主称臣。

石敬瑭拿着自己的新铸造的宝剑从姬晓璐身上割下一片肉,对着身边的太监说:“看,就这么大的片儿,不许多不许少,你在旁边称。”

“皇上,这带血的怎么算?”

“那就洗干净烤熟了再称”

“是,奴才这就准备火具”

“站住,我是说让你用烙铁在她的身上烤熟,然后再将熟肉切下来,要是有血就往她身上泼酒。”

屠户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人敢接这活。

石敬瑭大怒:“再不动手就连你们一起削”

“是,小的遵旨。”一位叫刘知远的屠户按照石敬瑭的要求从姬晓璐身上一点点割肉,脏腑的地方他切得很薄,直到最后一刀切向心脏的时候,她还是活着的,低声呢喃“石大哥,我不怪你,我相信你是因为我的死而这么对我,我不怪你。”

石敬瑭的火已经不可收拾,“把她的肉统统拿去喂狗,我要她永世不得超生。”

姬晓璐远远地看着暴怒的石大哥,在心里问自己,“石大哥,为什么你会为她这么生气?你最爱的人从来不是我吗?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

悯月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最后一句话:“石大哥保重!”一代美姬肺腑爆裂而亡,当场灰飞烟灭。

听到悯月的呼唤,石敬瑭急忙跑向她,“住手,住手”。

公元942年,终生无子的石敬瑭卒,其侄石重贵嗣位称出帝。

公元946年,辽兵攻入卞,出帝被掳至辽建州,后晋亡。但残酷的刑罚——“凌迟”(即千刀万剐)却从五代乱世开始流行。

转生的姬晓璐有一双很大的脚,还有一个很爱她的相公——朱元璋。虽然他们吃了很多苦,但却因为这些苦难而更加珍惜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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