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风惊呆了。
眼前看到的和上次住院的时候何其相似,他使劲闭上眼睛,停了一会又睁开,想象着当再张开眼睛时一切会消失,刚刚发生的只不过是发烧引起的幻觉,就像上次一样。
但是眼前看到的景致依然如故,除了淡淡的轮廓,几乎完全消失的练习册和桌子下边,紫色拖鞋也只有一点淡淡痕迹象征性的停留在欧阳老师的芊芊玉足上。
他发呆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知道这不是幻觉,但对于无法解释的事情,即使是事实,也会让人感觉惊慌失措,现在他就是这个状态。
“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感冒了?”
说着欧阳婧伸出手背试了试吴风额头。
有上次住院透视的经历做铺垫,吴风很快的从错愕中缓过神,回到了现实中。
“老师,我没事,只是头疼,一会就好了。”
吴风从欧阳老师的语气中感受到了她的关切,一股暖流从他心中溢出。
“还逞能,额头这么热,试试体温。”
欧阳婧说完起身去拿体温计。
“老师,我真的没事…。”
吴风的话说一半,嗓子便像被鱼刺哽住了一样没有了声音。
她看到了欧阳老师的背影,准确的说是裸露着的背影。
紫色的碎花衣裤只剩一个轮廓,它们消失的很淡,仿佛化成了一袭薄纱,而薄纱下成熟女人的身体清晰可见,细腰、股沟、瓷白的肌肤,这一切亮的扎眼。
吴风呆住了,他没看过女人的身体,之前对女人的了解就是生理卫生课上枯燥的黑白图片,而成熟健美的女人身体,对一个不谙世故的少年来讲,绝对可以用“震撼”两个字来形容。
欧阳婧在电视柜取了体温计,转过身来。
吴风连忙收回目光,他知道,只要欧阳老师转过身,那么她的身体将会一览无遗。吴风尊重欧阳老师,在他心里对方不止是老师,更是把她当成了姐姐,吴风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鼻尖,不敢延伸半分。
欧阳婧走过来,正看到吴风涨红的脸和窘迫的神情,更加认定他是发烧了。
体温39.5℃,果然高烧。
“等我一下,我们一起去医院。”
欧阳婧说着起身去卧室换衣服。
“不用,我家里有药,我回家了…。”
话音未落,吴风背起书包,逃逸般的跑出房门。
欧阳婧望着吴风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满脸的不安。
吴风飞一样的跑出欧阳老师的家,他没等电梯,一直从22楼跑了下来奔出碧玉轩。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跑下来的,眼前的景物摇曳,忽明忽暗,也分不清哪个是眼前看到的,哪个是透视后的情景,他只是一个劲的跑着,耳边呼呼风响,引得路人纷纷对他投去惊异的目光。
跑到家里,他和奶奶打了个招呼,低着头冲进卧室锁上门就再不出来。
奶奶习惯了他平时我行我素的做法,倒不觉得意外,只是对他鞋上带进来的泥浆唠叨了几句,便继续追她的剧集。
而此时倒在床上的吴风,因为跑的太急,大口喘气,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大脑还沉浸在刚才触发透视时的记忆中,而对于之后发生了什么,却几乎没了印象。
能够看穿物体,眼睛成为了X光机,这样的反差让他恐慌,他感觉孤独无助,迫切的需要一个人来分担他的压力。
“朱琳”是他脑子里出现的唯一一个名字,对找朱琳。
朱琳的手机接通,长音不急不慢的响起,却一直没人接听,吴风拨了几次依旧如此,正当要放弃的时候,那边传来朱琳的声音。
“什么?什么?你慢点说,听不清,旱冰场这边好吵…”
“你来,有事!”
吴风放大了音量。
这下听清了,朱琳从吴风的口气中感觉一定出事了。
“你在哪?”她问。
“在家。”
吴风从对方担心的语气中感受到一些安慰,放下电话他镇定了一些,回忆刚才的一幕,总觉得不是真的,他又聚起眼睛向客厅看去,墙的颜色慢慢变淡,最后也成了轮廓,客厅里的景象历历在目,这是千真万确的,自己能透视。
“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呢!”吴风百思不得其解。
经过这一轮的注视,他的眼睛变得酸胀,看透墙壁远比看透书本和衣服要累的多,他发现,轻薄的物体,就容易看穿,像墙壁这种厚重的障碍,就需要更加的集中精力,而且随着物体的加厚,他的眼睛也就更吃力。
长时间的凝视,他的眼睛由酸胀变成刺痛,太阳穴也一跳一跳的疼。他揉了揉发胀的眼睛,眼睛很疲劳,流出很多泪水。
吴风正揉眼睛,客厅的门铃响起,他猜是朱琳来了,就开了卧室灯,打开门锁。
奶奶对朱琳这么晚造访也有些惊讶,朱琳和奶奶自来熟络,一进门就奶奶长奶奶短的叫个不停,让整天面对吴风这个闷坛子的老人家开心的眼睛笑成一条缝,对这个漂亮的混血女孩打心眼里喜欢的不行。
朱琳心里有事,和奶奶聊了几句就直奔吴风卧室。
打开卧室门,被卧室里的吴风吓了一跳。
吴风的眼睛赤红,眼皮肿的像乒乓球,发红的脸上是一道一道眼泪冲出的白痕,这一情景让朱琳吃惊不小。
“我发烧了,我…。”
吴风终于盼来了朱琳,就像盼来了救星一样,可一着急却不知道从哪说起。
朱琳清楚,依着吴风的性格,急着让她来,绝不只是发烧这么简单,肯定是出大事了。
她给吴风倒了杯水递过去。
“喝口水再说。”
朱琳语气尽量不急不缓。
吴风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的大口喝水,随着喉结的上下滚动,一杯水见底。
喝了水吴风稳定了些。
“你可来了,我真是撞见鬼了。”吴风终于开口。
他一口气把刚发生的事情讲完,收住话头看向朱琳。
朱琳的脸上依旧平静,看不出半点惊讶,吴风有点懵了。
“你不相信?”他问。
朱琳从他不连贯的讲述中知道了事情始末,她沉吟了一下开口道:“这是透视功能,是特异功能的一种,是真实存在的,我之前也亲眼见过。”
我们测试一下…。
半小时之后,朱琳对测试结果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