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隶被肥大娘赶出了烟桑风雨楼,无处可去,只好在婉纱城四处逛荡,寻找栖身之所。此时的婉纱城,入夜不久,对于大城,迷雾森林中有钱有势的人,不是点些小曦光石,就是点蜡烛,反正现在正是一片灯海喧嚣,商业繁华。
当然,最著名的还是婉纱城的本地特产,比如杀家的染店,尸家的衣店,骨家的蚕丝店,净家的刺绣店,都开得红红火火,人群络绎不绝。至于别的店就没有婉纱城的土著特产隆盛,比如纸书城过来的笔墨纸砚店,曦光城过来的晷光沙斗店等等,生意一般。
人在异世他乡行,华灯初上,霓虹灿烂,千家灯火明,万户烛台亮。繁华如斯堵堵,竟不知晷光飞梭,白驹过隙。当夜色渐浓,微风起凉,千家灯火尽,万户烛台熄。左顾右盼,谁愿为你留一盏孤灯,御一夜孤寒。转屋角,埋头深拱衣,凄凄苦楚难,寄与当年爷孙情。终不及思量,心已荒凉,泪过冷鼻梁。
婉纱城夜已过半,乌衣巷内人迹罕至,一束流光从大家宅院透出,黄隶在角落里坐着,几米外还坐着几个像乞丐。突然来了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说这是他们的地方,便开始逐一收保护费。做乞丐的哪有什么钱呀,乞丐们一脸慌张,脸上满是无助,黄隶突然一阵心痛,真可怜。一摸身上,除了一把桃木梳,别无他物。
黄隶爱莫能助,觉得这些乞丐比他还可怜。突然就起来怜悯心,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他也没有钱啊。他连这里的钱是什么样的都没见过。看着向他凶狠狠走过来的人,黄隶小心翼翼的说:“我、我也没有钱。”
一听这话,这些混混们更气了,没钱你还在这里不走,存心想找打是吧,好啊,老子成全你。几个混混扑过来就拳打脚踢,痛得黄隶直冒冷汗,就要挂掉的感觉。
黄隶喘不过气来,口吐鲜血,用手一摸,满手都是。不由自主的拿着手里的木梳梳了一下头发,顿觉头上一下子凉飕飕的。
“什么东西?”黄隶感觉脸上的掉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用手一摸,额?头发,再摸摸自己的头,差不多都掉完了,我头发怎么掉了。疑惑间,隐隐作痛,头上溢出丝丝血线,越来越多,最后头痛无比,差点晕倒。
“哈哈~哈哈”皮二很得意的向其他乞丐笑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没有钱交保护费的下场,头发都给你打掉。”
“哈哈,还是我们老大厉害。”正在强行夺走一个乞丐手里的钱的混混高声迎合道。
“嘿,怎么,被打了不服气啊!”皮二见黄隶有点奇怪,“下次要是再没钱,老子就扒了你的皮。你,还有你,再给他来几下。”随即点了两个小混混再教训教训黄隶。
小混混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拳打脚踢。
黄隶觉得自己突然血液沸腾,就像煮了一锅沸水一样,在血脉里极速奔腾,满眼睛看到的都是血。看到刚刚那个打他的混混嘴巴在动,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嗡嗡作响,紧接着就看到两个混混再次过来打他。
黄隶突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意识慢慢变得模糊,身上突然暴涨狂虐的气息,正一圈一圈的向外激荡而出。两个混混突然被这股强大的暴虐气息刮得血肉模糊,粉身碎骨,顿时腥风血雨,
不远处的小乞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他看着黄隶头发掉光,溢出鲜血,头上汇成一个大大的箭头,直抵额心。起初以为是刚刚被那几个混混打成重伤变成这样的。但是他看到黄隶月白衣裳下长起了鳞片,是的那一定是鳞片,在微弱的光照下,反射着寒光,起身就跑得远远的。傍边的几个乞丐也看了过来了,他们瞪大着眼睛。
“啊~!”黄隶突然仰天一声大吼,口出无边气浪,直抵天云,周边建筑轰然粉碎,皮二张大着嘴巴看着这一切,心胆俱裂,死无全尸。暗夜中,一股暴虐的气息突然出现在婉纱城,惊动了所有人。
一个汉子突然从旁边的屋子里飞出来,他心中是大怒不已的,自己正在闭关进修,却遭到如此破坏,看了一眼自己精心打造的赤练庄,已废过半,看到黄隶就出手打,一把赤砂剑剑起剑落间一往无前,尽显一派宗师风采。黄隶下意识里双手力大无穷,手起鳞片,指甲锋利如芒,似乎这就是一只龙爪手,和赤砂剑叮叮铛铛的打个不停。最后,还是黄隶更厉害些,一爪把他的胸口撕破,血液飞溅不已,再一爪把他拍出老远。
山河锦绣宫中,一宫装女子正捏衣刺绣,突闻惊天大吼响彻婉纱城,喃喃说道:“好强大的力量,这是哪家的不顾婉纱城的安危,在此动武,我应不应该去阻止呢?”
烟桑风雨楼中,骨千岁正闭目修经,突然睁开眼睛,自言自语冷笑道:“嘿,好啊,大劫终究要开始了。”随即继续闭目修经去了。
玉液雕岚阁,一个贵气逼人的中年贵妇正挑着小脚垫垫水池里散出迷人芳香的花瓣,懒懒的说:“天大地大,不如我把自个洗的干干净净,白白嫩嫩大。嘿!”
而此时的杀家,族老院中,一个尼姑打扮的女子眉头紧皱,轻声说道:“都不管吗?看来,只有我去走一趟了。”
黄隶仰天大吼,气浪冲击下,婉纱城结界突然大方光芒,形成一堵无形气墙,整个婉纱城瞬间亮如白昼,一闪一闪的结界,似乎就要破碎,裂痕正从一个巨大的裂口中慢慢往外延伸。看到此情此景,满城人心浮动,喧闹不安。人们纷纷从房间里走出来观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快看,快看,那不是杀家的无念师太吗。”一个大嘴巴猴样的男子突然看见天空一身庄严的无念师太踏空而过惊叫道。
“是啊,是啊,没想到无念师太回来坐镇杀家这么多年,今天居然出关了,看来一定是发生大事了。”一个老头也跟着迎合着。
“无念师太可是大宗师,有她出马一定受到禽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攻击了护城结界。”
“是啊,刚才好大一声爆响啊。听说是从乌衣巷那边传过来的。这不,赤练庄庄主就住在那边,刚才你是没看见,我就看见了那赤练庄庄主,赤同砂满脸血污的从那边爬过来。”
“哎呦,那可真是大事情了,赤练庄庄主可是宗师高手啊。”
杀无念踏空而至,见对方弄得婉纱城满城风雨,自是恼怒不已,瞬间来到了黄隶的前边。
“你是谁,为何做出如此罪孽深重之事。”杀无念看着黄隶说话,看不到他回应自己,再看看他的眼睛,发现一片血海,心思微动,提掌向黄隶打来。不管如何,先得制服他。
黄隶眼看着这一切,意识一片混乱,什么罪孽深重之事,在他的世界里满眼都是血红的天与地,似乎杀戮,是其唯一的选择,不顾一切的向无念师太杀去。
两人招招快速,恍若流光穿梭,看得远处的人暗暗心惊。这就是大宗师的实力啊,一招一式皆是无往不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无念师太乃是杀家镇家人物,后来出嫁从夫偷学夫家武学被赶出来,因此还害死了自己的丈夫与孩子,心中懊悔不已,于是去了纸书城外千灯寺出家,她从小就天赋平平,但是结合了三家武学,勤加练习终成大宗师。后来婉纱城四家各家都有大宗师坐镇,唯独杀家大宗师刚刚去世,后继无人之际,族老院就请回了杀无念这个外出的女子。
也因此,无念师太一回来,就镇住了其他想对杀家不利的人,集合三家武学而成的大宗师岂容轻易被人打败。黄隶身负应天巨龙和女魃血脉,一旦激活,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打败。两人你来我往,打的周边尘土飞扬,流沙满天,众人都看不清楚了。只看见周边事物不断变得粉碎,从地上打到空中,又从空中大到地上。
“这到底是谁啊,怎么如此厉害,居然能和无念师太打得如此惊天动地。”
“听说是个妖怪啊,身上长满了鳞片,一双手掌就像鬼爪一样。”
“咦~,好吓人啊!”胆小一点的女人听着都觉得恐怖不已。
“那不是无念姑奶的不世名招‘如是我来’吗!”杀婉情惊讶的说道
“是啊!终究是要用上一用的呀。”杀家浮屠染生殿内众人遥望战场,感叹道。
婉纱城的上空,两强争霸,激烈异常,无念师太久攻不下,眼眸一定,菩提妙指轻点,纱烟层层,妙音阵阵,一派梵音大作,圣芒大开,化做一尊庄严佛陀,巍峨降临,势要斩妖伏魔,除此孽障,杀向黄隶。
黄隶顿感强大气势威吓压来,顿时一阵气血翻腾,激起无边血性,张口一吸,风云俱纳,天地动容,一声嘶吼‘嗷~’化做一堵霸道攻击,强捍‘如是我来’。
无念师太越打越是心惊,她自信武功在大宗师级别,已经是个中强大的高手了,现在看眼前这个家伙居然和自己打得难分难舍。也看不出他是几级大宗师,而自己可是八级的,整个婉纱城排第二,还没有人感排第一呢,除了那个满身骚气的女人,谁还能和她打个不分上下。现在倒好,来了一个厉害角色,也不见她来帮帮自己。心一横,干脆啊,我就引到她家门口去。
在婉纱城的东边,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阁楼,笼罩在一片烟霞之中,阁楼在烟霞中若隐若现,如同人间仙境般的地方。不管外面打死打活,自有一副与我无关的自在。此时,正有一曲动听的歌声传来。只是,听着这歌声的人,都不自觉的扭捏的底下了头,而唱它的人才不管这个呢。瞧,一个刚刚开始过来伺候她沐浴的丫头满脸羞红,心头正想着,这个尸姬娘娘真是,名不虚传啊!
“他~有淡淡一身烟香。”
“只等~只等他心怡的姑娘。”
……
“她~有汪汪一双眸亮。”
“迷离~迷离她缠绵的念想。”
“来~呀洞房呀反正有大把大把衣裳。”
“来~呀快活啦反正有大把大把力量。”
“来~呀销魂啊反正有大把大把风光。”
“来~呀再来嘛反正有大把大把时光。”
“恩~呀~啊~呀”
“日日夜夜爱上你的猛浪。”
“迷迷恋恋做上你的姑娘。”
“心心念念梦上你的胸膛。”
“恩~哼~恩哼恩哼~恩~哼~哎呀还搔啊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