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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光辉亦逝,朝月难掩

慕英哲清晰的看到,姐姐的双眼中充满了无奈,那是自己首次感受到了姐姐的忧伤,

“英哲,你是否也有天会因为时间侵蚀带来的长久孤独中,去寻找那点点红色记忆来告诉自己,自己还活着呢?”

慕英哲低着头,沉默不语,孤独吗?……慕英哲不知道自己能否抵挡,但是,慕英哲不想因此迷失了自己,

“我……不能”

直到最后,慕英哲还是这么说了,姐姐踢了踢轻踩湖面的脚丫,

“英哲,父亲告诉我,他也吸食过许多年轻男女的血液,不仅如此,爱情,亲情,幸福好了,他知晓了太多太多了,但是百多年以来却只遇到了母亲才得以尝到一份真挚的爱情,真正痛苦的人不会问别人幸福是什么,而是明知道什么是幸福而无法得到,这……就是孤独,而时间,却让吸血鬼注定了饱受孤独的折磨”

慕英哲的手一下因为姐姐的话紧紧的抓住了坻岸的青草,

“我……姐姐,有天我也会因为孤独,而……去伤害别人吗?”

姐姐低下头,看着湖面,

“生存如此,如果你不能去掌握自己的命运,那么只有被命运所奴隶,而人类中,能明白的人,就成为了所谓的大人物,而经历时间侵蚀着的吸血鬼,却是都能明白这些法则的,只是为了,能活下去…”

慕英哲轻抬右手,手掌上传来点点太阳的温热,动了动手指,

“我……也会死吗?”

“谁知道呢,但是起码我不想弟弟死掉呢,我呢,本来就是个被上帝遗忘的人,如果,连弟弟都死了,谁还记得我曾经留在这世间的痕迹呢?我还想,感受风的流动,花的芬芳,那么,就算老去不在了,英哲也会告诉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存在过的……”

也许,我们的生命本就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那些珍惜它的人,人们总是因为自私的想法变得狭隘,也因为如此,我们才会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助,

良久,两人都没在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岸边,闲间垂钓,偶尔慕英哲和姐姐都会钓起来些不大不小的鱼儿,而太阳,也被时间越推越高。

慕英哲也逐渐开始不太适应,尽管自己并不想打扰姐姐的兴致,但是时而晃动,时而因为体温升高不住的嗝咽还是逃不过姐姐眼睛,

开始时慕雪晴就像故意戏弄慕英哲一般,只是看着他不住的躁动就忍不住掩嘴而笑,

“是因为太阳慢慢让血液沸腾而难受吗?”

慕雪晴还是明知故问的说到,慕英哲点点头,慕雪晴轻扬嘴角,

“难受啊,那是什么感觉呢?为什么觉得难受啊?”

“就是,有点燥热,有点不太舒服”

姐姐对慕英哲的回答摇摇头,

“到底什么感觉呢?还是因为其实这点感觉并没有什么,紧紧只是因为你讨厌,所以它才被百倍的放大呢?”

慕英哲转头对着姐姐,说不出话来,姐姐依旧安静钓着鱼,就好像自言自语一般,

“如果只是因为喜欢所以去做,因为讨厌就不去完成,那你到底还能完成什么呢?能够随心所欲的人,只有未懂事的孩子罢了,你也不想长大,一直受人照顾,让人谦让你的话?那你只有祈祷世界会比童话更加美好了、”

慕英哲低着头,呼吸都变成沉重了,即便姐姐每次说的话都比较让人难受,但是却让人无法言答,

“仔细去品味一下那种感觉吧,疼痛好了,难受好了,其实……并没有那么难以克服,有的时候,为了做到某些事就得做好受到伤害的准备了”

慕英哲抬起手臂看了看,渐渐泛红的皮肤和点点针刺的感觉愈加强烈,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过了会在慢慢吐出,

慢慢张开双眼的看着平静的湖面,慕英哲和姐姐就如同融入了这幅山水之间,谁也没再说话,直至夕阳西下,

两人钓了不少鱼了,姐姐便开始收杆准备离开了,

“英哲,看看鱼篓里的鱼,你觉得怎么样?”

慕英哲笑了笑对姐姐点点头,

“今天钓了很多啊,”

慕雪晴却站立起来拿着自己的鱼篓把鱼都倒进了湖水里,

“我们两个人,并吃不完这么多鱼的,留给其他来钓鱼的人好了”

慕英哲愣了愣,在自己感觉中的姐姐,好像不会做这种事情吧,姐姐轻轻抚弄了一下慕英哲的头发,

“只要不会伤害到自己,善良一些,会过得轻松一点”

慕英哲看着湖里逐渐游散而开的鱼儿。

“我…只是不想伤害别人,仅此而已…”

慕雪晴皱了皱眉头。

“你是想告诉我,你宁可自己受点伤害,也不愿意伤害别人吗?”

慕英哲看着安静的湖面没在说话,

“英哲,你……真的让人失望呢,这样只是因为你的懦弱,而为此,你受到的伤害却也会伤害到每一个关心你的人,我们都可以很温柔,但是请明白,温柔的人是会让身边每个关心自己的人感到安心,而不是你懦弱的替别人承受伤害然后再来用这份伤害来伤害关心你的人……”

慕英哲抬头看着慕雪晴那波澜不惊的眸子。

“我……”

慕雪晴一下蹲下来,搂着慕英哲,秀发轻抚着慕英哲的脸颊、

“很多事情都是相对的,珍惜一个人,也许就会伤害到另一个人,如果你没办法做出正确的选择,就只有全部都放弃了……”

姊弟影相随,重压难斩断,

少年此心悸动,今生未曾思悟,

少女亦欢颜,两人影相伴,悄然许心愿,

愿此刻,长停留,莫远行……

光辉亦逝,朝月难掩,

消弥若无形,旧影终退散、

。。。。。。

今天学校刚刚开学,慕英哲又回到熟悉的教室,带着依然期待的心情,

慕英哲还是来的比较早的那个,不过也是大早晨了,因为今天主要是领书本和开学的事项,大家都不会来的太早,

而在慕英哲之后不久来的却是老朋友——席姝颖,

也许因为韵馨雅已经康复的消息,她已经不像放假前如同木偶一般无精打采了,

看到慕英哲,因为到处都是空位置她就兴冲冲的跑到慕英哲身边的位置来侃调慕英哲,

“我的英哲大帅哥,怎么,和我家馨雅一个假期都没见面,现在我家馨雅不要你了,你可怎么办呢?”

慕英哲对视着她的大眼睛笑了笑,

“我相信属于我的,终究会是我的”

姝颖顿了顿,轻笑到

“不是你的,你终究是得不到的”

“嗯……,,,姝颖啊,一大早就开始在这打击我啊,是很久没被教训了吧”

席姝颖听了慕英哲的话一下气鼓鼓的握起拳头,

“你还敢说!我要杀人灭口”

“你们精神真好,一大早就在这背着我打情骂俏呢!”

听到教室门口传来的声音,慕英哲一下就兴奋了起来,席姝颖也呆住了,而韵馨雅正站在门口提着她那长长背带的书包,脸上挂着那招牌式的微笑,

慕英哲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步走过去,而自己的视线,却再也难以在馨雅的脸上移开,

“馨雅,,,”

慕英哲的声音一下颤抖着,韵馨雅的微笑也在慕英哲站起来的那刻渐渐凝结,破碎而出的是那一寸寸委屈的脆弱,

“英哲……”

馨雅像再也无法忍受委屈的孩子一样跑过来抱住慕英哲,轻轻的捶打他的胸口,哭腔到

“我明明告诉自己了,即使见到你,也要装作没事……起码……起码也得好好的惩罚你然后才能原谅你,可是……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我……呜呜……”

慕英哲轻轻的抬起手,轻轻抚着馨雅的秀发,平和的安慰她,

“知道啦,馨雅,我发誓,我都会好好对待你,不会再让你因为我而受到伤害了,那,请你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在犯傻了,好吗?”

馨雅轻轻抬起头,用手擦着眼眶里的泪水,恨恨的说,

“你说谁傻?你才傻呢!”

“好啦好啦,我又错了,馨雅大小姐吧,你就原谅小的我吧”

慕英哲连忙假装语气和蔼的应承到,馨雅被慕英哲逗的笑了笑,

“你真是的……”

一下慕英哲又正色的看着馨雅,然后用右手慢慢去抓向她的左手,馨雅一下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把手缩到了身后,慕英哲轻声告诉她,

“没事的,我迟早会看到的”

慕英哲还是轻轻的抓住了她藏在背后的左手,拉到自己的身前,将馨雅的衣袖轻轻往上挽了挽,

在看到的一瞬间,慕英哲感觉到胸口剧烈的疼痛,如此真实,那种如同被一个的实心铁锤重重的锤在胸口一般,难以忍受,

在馨雅的手腕上,一条倾长而狰狞的鱼骨疤痕刻在了馨雅莲藕般的手腕上,那如同讽刺微笑般的弧度一下深深的刻在慕英哲的脑海中,

慕英哲一下紧紧的握住馨雅的手,浑身都忍不住颤抖,他低下头,无法哭泣的吸血鬼就如同越悲伤越无法释放的炸药桶,只有自己嚼碎了咽进去,

“对不起,馨雅,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说这三个字,可是,请你原谅我,我再也不会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

馨雅微微闭上双眼,伸出双手搂着慕英哲。

“英哲,我爱你……”

轻轻上前一步更加真实的抱住慕英哲,而慕英哲自己却如同掉进最深沉的噩梦中,无法表达此刻心中的愧疚,

“我知道,英哲很难受,你难受的心跳加速,你难受的时候会紧紧咬着嘴唇,我都知道,我都感受的到,所以,别这样了好吗,英哲,我们也说好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一块的,你怎么能又抛下我一个人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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