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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改变

“咔”的一声,月冥一拳击在地面上,臂上的血刃将地面砍出一条裂缝。这一击威力不小,但却没有命中他的目标,月冥抬起头看着眼前躲过一击的路无遥,表情越发阴沉。

之前那个晚上的追逐战中月冥就一直没有追上路无遥,何况现在对方身体被队长三成灵力滋润,虽然不能运用自如,但速度和耐力也远胜从前,远不是月冥所能跟上的。

“我饶过你两次性命。”月冥冷冷地看着路无遥,没有再露出那种阴冷扭曲的笑声,“但你好像不懂得感恩,反而一再戏弄我的仁慈。”

“你们病种还真是有够无耻的啊。”路无遥嘲笑道,“前两次你没杀我只是因为有队长在,你这个怂货敢在我面前却呈威风不敢和队长硬刚,要说仁慈当然是队长仁慈,而你哪配和队长比。”

“所以这一次你的队长又躲在什么地方准备救你?果然是温室中的花朵,永远只能依靠别人,永远也长不大。”月冥身上又长出几道血刃,向四周张望,“但你们真以为我实力低微就可以一次又一次的玩弄?这次就算拼着被你的队长杀死,我也要拉着你同归于尽。”

“要是队长出手,你哪会有拉着我同归于尽的机会,我说了,你哪配和队长比?”路无遥的笑容平复下来,“你的对手是我。”

月冥好像听见了什么惊人的消息,这也确实是个惊人的消息。他负手而立,沉默了许久,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才开口:“我终于明白了,你一定是活的不耐烦了,特别想死。不过你既然招惹了我,让我很不爽,那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不不不,我很想活。”路无遥连忙摆手否定,认真地说道,“之所以让你不爽,是因为你们抓了我们的人,队长很不爽,我也很不爽,所以礼尚往来。至于让我生不如死,很抱歉,就凭你,还不……”

不行?不够?还是不配?

路无遥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在他说的时候,那边负手而立的月冥不知何时从背后折下了一道血刃,“唰”地甩出,犹如一支利箭射向路无遥,在空中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月冥拔掉血刃的动作很小心,是从背后悄悄拔下的;挑的时间也很恰当,是路无遥分神说话的时候;血刃被甩出去的速度也很快,快得根本看不清就已射中。

但是射中的却不是路无遥,而是路无遥身后的墙壁——血刃落空了。

没射中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反应足够快,在月冥有所行动时便已提前发觉;也不是因为他与月冥打了两次交道,很了解对方,知道对方特别喜欢装,在谈话时很可能突然出手;更不是他对战斗很有天赋,尽管是第一次战斗却能通过月冥极细微的动作察觉到他的想法,从而提前有了准备。

因为他恐惧。

直到现在,那月下嘻嘻的笑着,阴冷如蛇的月冥依旧是他最恐惧的人,是连回想都不愿去回想的噩梦。他一直在嘲笑和贬低月冥,只是为了尽可能压抑住那殖根于内心中无法抹去的恐惧。就算月冥没有甩出血刃,只是轻轻挥一挥手,路无遥也一样会如惊弓之鸟般迅速闪开。

如果一头吃人的猛兽站在你面前虎视眈眈地看着你,你又如何能控制自己不去注意它的一举一动,以免什么时候突然冲过来把你吞了?

“我以为你这次不会逃。”月冥扭头看向路无遥。

虽然心里很怕,但路无遥很好的没有表现出来,他翻了个白眼,一脸鄙视:“你说的是废话,我又没法和你硬拼,当然要……要躲。”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就是一个怂货,你要是不服,有种你别用血刃啊。”

月冥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家伙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无耻,再和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是一种侮辱,于是便不再和他说话,逐步向着路无遥走近,而路无遥紧张地随着月冥的靠近而不断后退。

“嘻。”月冥突然短暂地笑了一声,然后……从身后掏出了一把沙漠之鹰。

“卧槽!”路无遥只来得及骂出这么一句,第一时间用尽全身力气撞破身旁的橱窗冲了进去,子弹从他身后射过,“嘣”地一声不知道命中了什么。

月冥满意地笑了,堂而皇之地顺着路无遥撞破的橱窗走了进去。

……路无遥躲在这座商场的一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说你大爷的,我让你别用血刃,你居然给我掏出一把沙漠之鹰来……还是从我手上抢走的那把!真不要脸!

月冥虽然紧随路无遥之后便进入商场,速度方面较之路无遥却远远不及,并不知道路无遥藏在何处,只能一边找一边放声笑道:“嘻嘻,你不是说我的对手是你吗?那就别再像以前那样只会逃了,拿出你的全部本事,来啊,正面刚啊!”

“刚你妹啊!”路无遥没好气地低声说道,“又有血刃又有枪,血刃还那么坚固,高攻高防就一坦克。我也就靠着队长的灵力加成速度面前快于你,比你灵活些,勉强算一刺客。让一个刺客和一个坦克正面刚,你当我白痴啊。”

他看着手上的鸢尾花配饰,心神凝聚,灵力注入其中,意识好像随着灵力一起融入配饰之中,扩展开来,几道淡紫色的细丝慢慢随着他的意识从配饰中延伸出,不断生长。

果然能用,路无遥心中暗喜,探头看了看楼下还在到处寻找的月冥,心神一动,紫丝缠绕在一起,犹如一道长鞭闪电般袭向月冥。

月冥似乎有所察觉,但是只来得及转了个身,紫丝所化的紫鞭就已经来到眼前,狠狠地在他脸上抽出一道血痕。

月冥没有看见躲起来的路无遥,但他看见了那道由紫丝缠绕成的紫鞭,也认识紫丝的主人:“我以为队长这次不会插手,却没想到还是一如之前戏弄我。”

“队长这次怎么不敢向之前那样现身一战了?还是说觉得这样隐藏在暗处调戏我更有意思?”月冥摸了摸脸上的血痕,表情很难看,“我不是队长的对手,但我也是有自己的尊严的,我不曾侮辱过你的手下,但队长要是一次又一次侮辱我,我绝不怕和你们同归于尽,就算死,也要在你们身上咬一口。”

要死要死要死……路无遥趴在楼上的地板上,冷汗直流,来之前有跟队长和吕则商量过如何在不杀死对方的情况下制服月冥,最初的计划是在一个特定的地点利用地利。却没想到敌人会主动找来,只有作罢。

不过谨慎如吕则,自然不会把希望都寄于一处,以防万一也有任何情况都适用的备用计划,队长会把束给路无遥,一半是是给他防身,另一半也是为了方便他行事。

但吕则和队长却都意料不到路无遥对束无法运用自如束,他们不是不知道路无遥曾经丢过一把沙漠之鹰,然而如束这般玄妙无比的法宝,操控起来犹如身体的一部分,又哪会像机械那般复杂。

他们却疏忽了一个问题,一个从未走过路的人,初次行走尚且未必能站稳,路无遥第一次接触束,又怎么可能如队长般熟练,一击即中。

月冥慢慢地走上楼,他没有什么一蹦三尺高的手段,想上楼只能绕路走楼梯。他的脚步不重,但声音很回响在建筑里很清楚,商场里的人早就在路无遥和月冥先后闯入时统统逃走了,空荡而偌大的环境现在只有他们二人,这里便是他们决战的战场。

“像他们这种恃强凌弱的人,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妥协和逃避。你妥协时就代表你承认自己弱了,面对弱小的人,他们只会越发的得寸进尺,恬不知耻。你必须和他们死扛到底,和他们打,打不过就踹,踹不过就咬,咬不到就捡东西砸。等你和他们拼时,他们反而会怕,会怂。也许你会因此受伤,但只有这样他们下一次才不敢招惹你。简而言之,这种恃强凌弱的混蛋,就是欺软怕硬,非得他们尝到苦头,才肯罢休的贱、骨、头。”

明明商场里应该只有他与路无遥,楼上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女声,女孩的声音清脆好听,虽然一开始压的低低的好像在感叹,但说到最后好像没忍住似得笑了出来,笑声张扬,让人感觉说话的人一定是一个很潇洒的妹子。

“嘻嘻,听见没有,别人都叫你和我正面死扛了,你还躲什么呢?来打我踹我要我捡东西砸我啊!”月冥阴冷地笑着,表情却丝毫不放松,“队长刚刚不是还出手偷袭了吗?怎么现在又不见了?你们要对我做什么就光明正大地来啊!我不怕你们!”

他攥紧拳头,低声说道:“我才不是贱骨头。”

月冥上了楼,意料之中地,他并没有发现路无遥的痕迹,自嘲地笑了笑,正想就此离开,却听见不远一处通道中传来一阵啪啪啪地声响。

月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充满鄙夷,不屑地说道:“故意发出声响引我过去?这么幼稚的诱敌手段,是把我当成傻子了还是你自己就是一个傻子?”

“不过……”月冥脚步不停,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像你这样的渣渣,设下的陷阱又能有多大效果?嘻嘻,就算我来了,又能把我怎么着?”

啪啪啪的声音一直在随着月冥的接近移动,月冥脸上的鄙夷之色也不断加重,最后他跟着声音来到一间办公室,里面原本啪啪作响的声音在月冥来到门前便停止了。

“在这里面等我呢?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手段。”月冥毫不畏惧,大大方方地将伸手直接将门推开。

“哗啦——”在月冥推门的同时,被提前架在门上的一盆水由于失去支撑倾倒而下,将月冥淋得浑身湿透,不停地有水滴“滴答滴答”地从身上滴落。

“就只有这种手段吗?还是说房间里其实隐藏着其他陷阱?”月冥环顾四周,暗暗戒备着以应对路无遥任何可能的袭击。

但不管如何打量,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室,除了最开始的那盆水,月冥进入后再没有发生其他任何动静。月冥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手上的血刃一下子长得极长,双手一挥,将一张离他不远的办公桌掀翻。

他气急败坏地叫道:“我本以为你是利用泼水来转移我注意,以方便发动袭击,结果却还是高估你了吗!泼水?这种幼稚的手段,我的对手是一个小孩吗!要不是有那位队长,你以为凭什么能一次又一次从我手上逃脱?不过是一个垃圾、废物、渣渣!也敢戏耍我?”

月冥发疯般挥舞血刃,肆意破坏室内的一切,但没过多久却又突然停下,啪啪啪的响声再度从楼下传来,月冥原本暴怒的表情逐渐平复下来。

他依旧破坏着目所能及的一切,却在悄悄地移动位置,达到窗边后突然扶着窗沿一跃——他竟决定采用这最粗暴也最便捷的方法下楼!

路无遥果然在楼下,月冥跳窗显然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一瞬间有些愣神。而在这期间月冥的血刃已经插入楼下的窗沿,整个人卡在墙上,只需要一个翻身就能进来。

路无遥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抓起身旁桌子上的一条电线,那是由几条插板连接成的超长电线,最末端的插板已经被人暴力破坏,露出里面的铜丝,月冥刚刚被路无遥房门上的那盆水泼得全身湿润,这根电线正好能用来让他触电。

路无遥当机立断,在月冥从窗台露头之时就立刻把电线甩向月冥,而月冥也在从窗台现身的第一时间举枪对射击,

枪声响起,路无遥右腿一曲,跪倒在地。而月冥也被路无遥甩来的电线打中肩部,麻痹的痛感顺着身上的水渍传到身体各处。路无遥趁机抄起一张椅子就向月冥砸去,在椅子准确命中月冥的时候,路无遥勉强起身,拉开门一瘸一拐地逃走。

电线和椅子并未能阻碍月冥多久,他很快翻身进来,粗暴地把门撞破。眼中虽已没有路无遥的身影,但那啪啪啪的声音却仍未断绝。

月冥顺着声音追逐,笑容越发灿烂,笑声越发阴冷:“先用水淋湿,然后用电来攻击?嘻嘻嘻嘻,不错的策略,总算不让我太失望。可惜我的血刃之所以坚固完全是因为病毒的改造,并不是真正的金属,这点程度的电伤不到我呢。”

“嘻嘻嘻,那些啪啪啪的声音是你在做什么啊?我一直听着,但一直没看见呢,嘻嘻,告诉我好不好?”

“觉不觉得今天特别像那个晚上,也是在我们两个人不断追逐呢,这次你的腿又受伤了,就是不知道你的队长还会不会再出现了?”

“不过就算出现又能怎样,你的队长也好,津辛那个杂种也好,我想杀的人,我想做的事,谁也不能阻止!我一定会杀了你!嘻嘻嘻嘻。”

月冥很高兴,虽然直到现在他也没能追上路无遥,若不是那阵啪啪啪的声音一直不断,他早就已经跟丢。但实际上之前在寻找路无遥时,他已经顺便把商场的地形记住了个大概,按照两人现在的路线,尽头除了一家普通商店再没有其他什么出口。

这是一条死路,而月冥就在这条死路上追杀路无遥,唯一的生路则被他堵住。

啪啪啪的声音已经停了,也许是路无遥自己也发现步入绝境,但更可能的是他的诡计已经准备完毕。月冥不知道路无遥准备了那么久的诡计是什么,他很期待,但丝毫不怕。一朵温室里的花不管能玩出什么花样,一掌握去,也就死了。也许手会被倒刺刺伤,但花还是逃不过粉身碎骨的结局。

这场自半个月前的夜里就开始的追逐现在终于要迎来结束,月冥原本还担心路无遥会不会故意利用那声音误导他,让他追错目标。但现在看着路无遥站在那家商店门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感到了万分的欣喜,整个人生好像都圆满了。

他曾经有过两次机会能杀掉路无遥,但因为自己的废话错失良机,他绝不会让自己三次犯下相同的错误。所以在路无遥看着他,手正要举起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的时候,月冥一直握着的沙漠之鹰已经对准了他,没有给路无遥任何机会,手就已经扣动扳机。

沙漠之鹰的后坐力不小,但月冥握枪的手连一丝抖动都没有,最后弹匣自动从枪上脱落,枪中的子弹被月冥尽数打完。

月冥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枪打中了路无遥,更不知道有没有打中要害,不过看着路无遥虽然被子弹打得退入商店里,表情惨白,看起来非常痛苦,离死应该还有一段距离。

只要不死,那就算路无遥再痛苦,也不是月冥想要的。

月冥猛地冲向路无遥,身上错乱的血刃被收回体内,然后胸口又长出新的东西——不是血刃,是一个血凝成的钉锤,锤头有路无遥脑袋那么大,破开胸口长出甚是血腥。

当月冥拔下血锤时,正好走到了路无遥面前,后者颤抖着举起手要对他做些什么,但没能来得及,月冥就已经握紧血锤用尽全身力气挥锤甩向路无遥的面门,把路无遥砸得倒飞起来,紧随其后,月冥将手中的血锤甩了出去,先路无遥将击中墙壁,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这家商店的装修很好,墙壁都是玻璃幕墙,站在边缘处居高临下地看向外面,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非常壮观。

尤其是高高地往地上坠落时,一定更能体会到那种震撼感。

月冥亲眼看见路无遥摔出玻璃幕墙后,整个人感到了无比的轻松,他很确定路无遥死定了。就算那么高摔下去不死,就算他摔下去时那队长能赶得及救他,刚才那一锤也能杀了他,他清楚感觉到手中握着的锤砸中人头盖骨那种坚实的感觉,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享受到这种感觉了。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月冥笑了,笑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夸张也越来越疯狂,“我杀了你了,我杀了你了!我终于杀了你了!嘻嘻嘻……”

他环顾着四周疯狂地叫道:“你在哪啊!我杀了你的手下啊!你不是每次都能救得了他吗!你来啊!你看看这次还能不能救得了他!嘻嘻——呃——”

月冥的笑声突然被打断或者说遏制住了,原因是一条快若闪电的紫鞭极为精准地缠住了他的脖子,紫鞭的另一头来源于破碎的玻璃幕窗外,路无遥趴在边缘处紧紧地抓着。

“你来了吗?”月冥没有注意到路无遥,还以为又是队长,被紫鞭束缚着的他渐渐的快喘不上气,但还是很勉强的笑道,“可惜你来晚了,我已经杀了你的那位手下,你仔细看看他的脑袋,那是我的杰作!”

“你可以自己看看。”路无遥拉着紫鞭,从窗外爬了进来,“我觉得我的脑袋还是挺好看的。”

月冥的表情一瞬间就凝固了,原本无比淡然,毫不在意的神色统统消失,他拼命地挣扎起来,血刃无法割断紫鞭,干脆在脖颈中形成极细微的血刃,可却因为细微,丝毫无法阻止紫鞭的勒紧,反而还因为紫鞭的束缚割伤他自己。

“果然,就算靠着血刃能让你的防御无比出色,但面对窒息你还是没办法,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不然也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路无遥脸色依旧惨白,看起来还没恢复过来,他随意地坐在地上,不断地做深呼吸。

“这、这紫丝、你……难道以前也是你?”如路无遥所说,他并不想月冥死,紫鞭收缩到一定程度便已停止,虽然杀不了月冥,但也让他极为难受。即便如此,月冥还是很勉强地开口问道。

“之前当然是队长,这紫丝是队长给我的。”路无遥回答。

“没、想到、6、6、6级病种、病症能……给予他人。”月冥误会了路无遥的话,喃喃说道。

路无遥懒得解释,靠倒在玻璃幕墙上,却又突然想到刚才的一幕,脸色一白,赶紧向旁边移了几步,靠在一侧的实体墙上才放心,然后转头对月冥抱怨道:“我们原本打算的是在深水边和你打,直接把你淹水里,到时候管你血刃多牛逼都不怕,谁知道你这货居然主动找上来,这不是耽误事吗?”

“偷袭,”月冥看着脖颈上的紫鞭,虚弱地冷声道:“无耻。”

无遥听见这话,顿时就笑了,从身上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播放——

“大哥,人家那么多人啊!人家是要打劫你啊!这种时候你还打算和人家讲人道主义吗?你没病吧!你管他好不好?当然是怎么狠怎么卑鄙怎么能干掉对方怎么来啊!”

是月冥被紫鞭扫中脸后听见的女声。

路无遥少有地露出了一抹很温馨的笑容,好像回忆起了一些很美好的事情,他看着月冥不解的表情,笑着解释道:“这是一个女生曾经对我说的话,她是个超自恋的人,每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很有道理的话,事后都会逼着我拿手机录下来。不过她记忆力很好,每次都能一字不差地回想起来,而且表情模拟得惟妙惟肖,就是偶尔会笑场。”

“她真的是一个很棒的女孩,可惜就像你说的,我也真的是一个很渣的人。”路无遥的笑容一下子黯淡了,“她走了以后,我自暴自弃,自甘堕落,有很多她对我说的话都忘了,你说我要是能一直坚持如初该多好。”

“我对我以前的人生太后悔了,所以从今天起我想试着去改变,试着不去质疑,试着不去逃避,试着……揍你丫的。”路无遥终于恢复过来,站到了月冥前面,仔细地看了月冥很久,笑出声来,“你知道吗,今天以前,要问我最怕谁,除去一个谨慎到变态的队友,就只有你了。我是真的好几次因为你从梦中惊醒,生怕你的血刃什么时候像蛇一样贴上我的身体,好几个晚上都睡不好。但现在觉得,你也就那样吧,也没那么恐怖嘛,也会受伤也会死,也会有落在我手里无法反抗的时候。”

“她要是知道我现在这么厉害,一定会感到欣慰吧,然后露出那副特张扬特潇洒也特好看的笑容,这得谢谢你啊,”路无遥认真地对月冥说,“谢谢你,谢谢你当初追杀我让我害怕,让我决定重新回去找队长,让我能知道真相,让我决心想要改变,这必须要感谢你。”

“你有、完、没完。”紫鞭的束缚很紧,月冥说话很难,所以他一直忍着不说,现在终于忍不住了,“扯了那么、多,既、然、你有这、紫丝、对付我,何必、装得那么、狼狈来……戏弄我。”

“不是装的,我是真狼狈。”路无遥想起刚才的一幕就是一阵后怕,拍着心口说道,“要不是队长的束真的很神奇,不需要我去控制就能自行挡住攻击保护我,帮我挡下子弹抗住锤脸,我不知道要死几次。刚才真的太惊险了,我完全反应不过来,还好还好。”

“虚伪。”月冥脸色阴沉,“明明,你一开始、就能……”

“我是真不能啊……”路无遥苦着脸,“队长的束我根本不能自由地操控,一开始本来想勒你脖子却误中了你的脸,当时我就懵逼了。束虽然不会被你的血刃割伤,但如果长出血刃挡住脖子束是无法突破的。”

“用束慢慢靠近肯定不行,你没有那么傻等我让束慢慢靠近。但最开始那一下我发现速度太快的话我根本打不中,打偏了还好,要是擦着脖子过去让你发觉有了防备就糟了,所以我务求一击即中。”

月冥想到了什么,看着路无遥震惊道:“那些、那些声音……”

路无遥很满意地笑了,一脸自豪地说:“是我在练习,我的优势只有束和速度,只有一边躲你一边练习。所幸队长的束很好操控,我只练了几小时就差不多能保证五米内百发百中了。那盆水和电线是我怕你突然放弃,故意激怒你,也是为了告诉你,你追的人就是我而不是队长,我也怕你逃掉啊。”

月冥沉默,而后又自嘲道:“没想到……输给、临阵,磨枪。”

“应该是阵中磨枪,我觉得我这都能赢也是蛮厉害的了。”路无遥笑笑,然后将束拉紧,板着脸说道,“虽然很感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让我发泄,但我们现在该说正事了,告诉我,你们首领躲在什么地方。”

“哼。”月冥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路无遥见状将束收紧一圈,威胁道,“你搞清楚我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劲这么对付你,因为我们不能一下子就杀了你,但又要能无视你的血刃伤到你,你在这给我装什么高冷?搞清楚,你输了,而且我随时能杀了你。”

月冥看了路无遥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比了三个字的嘴型。

我、不、怕。

“你大爷的!”路无遥急了,心情一激动束又勒紧了几圈。

月冥笑容不变,只是在还能说话的时候用力勉强发出几个字:“一只雏鸟、真能、狠心杀人?”

“你——”路无遥被这句话哽到了,他的确没法狠下心杀死月冥,只好装得恶狠狠地威胁道,“我的确没法杀你,但我可以把你交给吕则,他是一个超级大变态,比你还变态,绝对能让你生不如死!”

“随便。”束已经松了几圈,月冥感觉好受多了,风轻云淡地回应。

路无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看见一个人走进来,到嘴边的话被吓得硬生生咽了下去。

“不用那么麻烦,变态自己来了。”吕则说。

“我我我我刚刚开玩笑的。”路无遥匆忙辩解。

“你好,月冥先生,初……不,应该是第二次见面了。”吕则笑着和月冥打招呼。

月冥看着吕则,回答:“我记得你,之前车上就是你。你的反应力和行动力都比他厉害很多。”

“谢谢夸奖。”吕则扭头对路无遥说,“我要和月冥先生好好谈谈,解了他吧。”

“解?”路无遥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难以置信道。

“解!”吕则声音平静,却带有几分不容置疑的语气。

“解。”路无遥低下头,顺从地控制束离开月冥。

月冥嘲讽地对路无遥笑了笑,转头对吕则说:“嘻嘻,你人挺有意思,不过,我还是不会告诉你我们首领位置的。”

“别急嘛,说了要和你好好谈谈。”吕则看向路无遥,“听他说你很讨厌津辛。”

“你猜。”月冥没有正面回答。

“我懒得猜,不过,”吕则认真地说,“我一位队友正在和那个津辛打,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劝他不杀死津辛,而是打成废人,然后……交给你。”

“你想和我做交易?”月冥收起笑容,严肃地看着吕则。

“不。”吕则摇头道,“是一个请求,我恳求你告诉我你们首领的下落,给我一个见你们首领的机会。而让你杀津辛,是我的诚意。”

月冥说:“你以为你们能战胜我就能战胜首领?”

吕则说:“总要试一试,我们想要一个机会,我恳求你能给我们,这之后就算被杀死,也是我们技不如人,纯属活该。”

月冥想了很久,然后说,“可以,我答应你。等你们将津辛交到我手上,我就告诉你。”

吕则摇头:“不行,我很急,求你现在就告诉我。”

月冥冷笑道:“我怎么保证如果我告诉你们后,你们却不会违约。”

“这样吧。”吕则想了想,给月冥提议道,“至少云御现在正在和津辛打你应该也知道,病种好杀,他们打起来肯定不死不休。但他们打了这么久也没分出胜负,看来两人差距不大,打完肯定两败俱伤,如果津辛活着让你补刀。如果云御杀了津辛,作为违约的代价,我们可以让你杀掉他,绝不拦你,我保证。”

……

“你说他要是知道你是真的希望他能干掉云御,还会不会答应。”两人走出商场,路无遥快步跟上吕则,吐槽道。

“谁叫我知道他与津辛之间的关系,他却不知道我和云御的。”吕则突然站定,看向路无遥,看得他直发怵。

“别,别这样看我,我说了我是开玩笑的。”路无遥语无伦次地说。

“呵呵。”吕则笑了笑,拿出那把被月冥打空的沙漠之鹰,换上一副新的弹匣,然后在路无遥惊恐的目光中将枪递给他。

“恭喜你赢了,刚才的战斗很不错。”吕则赞许道,“优势利用的很好,当初队长第一次战斗也不如你,很不错。”

“……”路无遥沉默良久,果断把枪对准吕则,“卧槽你绝对不是他!难道是什么病种的能力可以伪装他人?快说你是谁!”

“咚!”

“啊,好痛,对不起,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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