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花朗回到梧桐树下,公羊樽早已铁青着脸了,“小子,你可真会撞时辰,片刻一点儿不多,半柱香一息不少……”甭一问,花朗便明了公羊樽为何大冒肝火,肯定是瞧着自己扛着虎皮料定自己饱餐了一番虎肉,有点儿兜不住脸面,谁不想吃个山中之王?食虎之为自古便被看做大丈夫勇武逞能之事,而狗肉尚且入不得席面,何况狼呼?“这老鬼心眼也不怎么大嘛!”心里揶揄着,但花朗脸上反而端了起来,“自个儿吃饱当然快,还不是为了给您也尝个鲜儿,这才晚了!”说完故意把虎皮往地上一掷,“哐……”的一声,两条光溜溜的虎腿露了出来,“嗯……”公羊樽讪讪的一扭脸,避过了花朗的目光,“老夫此生中从未受人恩惠,还是留着你自己吃吧”“邀请自己吃狼的时候也没见这老鬼见外啊……”“瞅着气得慌,给了又不吃,有病!”花朗由不得又是一阵腹诽,“不过……”公羊樽突然转过头来,双眼盯住花朗的面庞,“你的心意老夫记下了……”
“公羊樽!……你个死羊!臭羊!骚羊!不要脸的羊!”一声怒吼震得梧桐树上已经归巢的鸟儿“扑棱棱……”又离家了好几只,吼声传来之处,只见一人双手反绑,光溜溜的半趴在水面之上,离近了一看,才发现其胸下有一稍露出水面的青黑石块,“公羊樽!”花朗口中又是一声爆喝,不怪呼花朗如此愤怒,彼时公羊樽不但口中说着“你的心意老夫记下了”,还用手轻轻拍了拍其肩膀,不料看似随意实则有心,在一阵天旋地转后花朗再次醒过神来,便发现自己已如昨日一般又被扒得精精光光撇在了水中,此等情状之下,其又怎能忍得不大声斥骂呢,“奸诈的老匹夫!”赤红着双眼,花朗又紧跟了一句“果然什么心长什么人!人就是得貌相!”恼怒公羊樽“亵渎自己的情感,玩弄自己的智商,行此卑鄙的手段”好一阵后,花朗才消停下来,看着夜色渐深,知道不多一会儿昨日那种燥热便又将袭上身来,赶忙率先调理了一番丹田气海,将七经八脉的真气锁于全身,意图抗衡或阻缓一下那悄然浸于体内有如火焰般炽烈的古怪气息增长的势头,不想,月上中天后,其势比昨日更加凶猛,轻而易举便“引燃”了自己的周身之气,且不但汇聚丹田之内,更时不时冒头骚扰一下四肢,亏也如此,花朗反而比昨日遭罪要少得多,“折磨”的一开始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股冒头的火热真气便蹿到了其顶门之上,随着这一击,花朗的意识戛然而止,后来那愈演愈烈的“苦痛”其自然也就无从体会了……
“好香!”第一句,“好软!”第二句,“好舒服!”这是第三句,通常情况,人如果连着呢喃了三句话,也就差不多醒来了,当然,说梦话的除外。意识由深处凫起来后,嘴角尙挂着一丝笑的花朗慢慢睁开了双眼,“洁白如羽毛般轻软的床,散发着一股好闻的香气,嗯……怎么形容呢?一股既亲切又温暖的味道……可怎么又有两座会着火的雪山呢?”,“好奇怪的梦啊!”一边嘟囔着花朗一边又闭上了双眼,准备继续把梦做下去,弄个明白,为了找个更舒服的姿势尽快入梦,不免动了一下手脚,却不想指尖上竟传来一片温热,“好光溜……”心中默念一句后,花朗的手不由自主的摩挲了起来,“圆滚滚的,还挺有弹性……”终于,好奇战胜了倦懒,花朗再次睁开了双眼,其本意是往手掌抓握之处瞄去,不想目光微动中,一双白嫩小巧的脚丫反倒率先映入了眼帘之内……“轰隆!”犹如一个惊雷乍响在耳边,瞬间花朗便清醒了过来,“一个浑身****的女子!”如弹簧般猛的撑起上身后,花朗明显感到面上有了“烧腾”之意,平复了好一会儿后,才将头轻轻拨向身侧,只见一长七尺,肩宽一尺有余的女子正规矩的躺在自己身旁,****如峰般耸立,“为什么我要先看人家那里?”狠狠的鄙夷自己一番后,花朗赶紧把目光移到了女子面容之上,“眉比画黛,眼似杏圆,鼻如玉透,口若牡丹,两腮红霞遍布,耳垂丰厚洁白,其上隐约可见针鼻小洞儿……”突然之间,花朗意识到自己目光“仔细”得有些过分,不禁双颊更烧,眼珠忙向上一挑,却不料女子那随意披散在虎皮之上如瀑布般浓密的黑发更为缭绕多姿,诱惑无限……“……美……忍住!”心里赞叹了一声后,花朗哪敢再“无礼”下去,赶忙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