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昀砚的吻就像一场梦,宋予容刻意不再去想,日子也一如既往地过着。
云芷不知从哪淘来许多奇闻异事的书籍给她打发时间,有时候看困了就窝在榻里睡着了,放下所有不开心的情绪,整个人都慵懒了许多。
实在是待腻了,宋予容终于决定出去走走。
夏季已经到了尾声,天气总算凉快了下来,微风习习,花香阵阵,在宫里走走倒也惬意。
不远处的两个人影引起了云芷的注意,她脚步慢了慢:“那个是不是荷妃?不对,现在不是妃了,是荷贵人。”
宋予容抬眸看去,果然是她。
那日林婉荷的疯狂行径云芷现在想来都觉得后怕,忙拉住宋予容道:“咱们换条路走吧,谁知道这个疯女人会不会又发什么疯。”
只是云芷还未拉着宋予容走,林婉荷已然走了过来。
被贬又禁足的这些时日竟让林婉荷变了个人般。没有了当初的锋芒和棱角,她表情淡淡的,目光里也没有当初那样对宋予容浓烈的敌意了。
“容妃。”林婉荷福了福身,平静道。
宋予容不答,只是打量着林婉荷,似乎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端倪似的,林婉荷倒是出奇的坦然,瞧见云芷防备的神色,淡淡道:“云芷姑娘大可不必这么警戒,我现在不过一个贵人罢了,不会把容妃娘娘怎么样的。”
云芷翻个白眼:“那谁知道。”
林婉荷也不气不恼,完全不是她以前的作风,宋予容即便看不透也不愿多过问,颔首示意便欲离开,却被林婉荷叫住:“容妃娘娘请留步。”
宋予容停下脚步,淡淡看她一眼:“还有什么事?”
“对于那次的事我很对不起容妃娘娘,但是,真的不是我做的。”
“如果你想申冤应该去找皇上才是。”
林婉荷却凉笑一声:“我不想申冤,也无处可申。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既然我已经一无所有,那便给容妃提个醒吧,顾南卿,绝对不会简单。”
“她简不简单与我并无关系,我无意和她争宠。”
林婉荷也不多言,笑道:“那全当我今日说了个笑话吧。”
林婉荷幽幽而去,云芷望着她的背影有些不解:“她是真的转了性子?”
“或许吧。”
“那她和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意呢?”
“林婉荷如今或许真的无欲无求,但她唯一放不下的应当就是对顾南卿的恨,不管顾南卿是不是自导自演害了自己的孩子嫁祸给林婉荷,林婉荷的遭遇都和顾南卿有扯不开的关系。一个人心里怀恨就一定不会像表面表现出的这么简单,无论是林婉荷还是顾南卿,我们都要提防着些才好,我不愿卷入纷争,不意味着就可以独善其身。”
云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咱们现在去哪逛?”
宋予容看了看天色:“回宫吧,乏了。”
回锦容宫的路上路过净慈宫,宋予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太后,却与从净慈宫出来的易昀砚不期而遇。
易昀砚脚步明显顿了顿,眸光复杂地看着她。
“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劳烦皇上挂念,一切都好。”
在易昀砚的印象里她很少在他面前这样乖顺,乖顺到疏离。
“那就好。看你这几天在宫里烦闷,我又政务缠身,听闻明日民间有游湖活动,不如我派人带你去吧。”
“呃?”宋予容有些惊诧。
“你不是喜欢出去玩?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