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府一夜之间没落的事被添油加醋地传遍了朝京城。
“唉,你知道吗,那向府昨晚抓的抓的,逃的逃,杀的杀!”
“我听说那向府被灭了满门呐!”
“你说向府啊?那可惨了去了,一大家子人全被杀了,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呢!”
盛华楼里,宋予容和云芷坐在角落里一边看着台上的戏一边听着周围的八卦。
云芷剥了颗葡萄递给宋予容,一边啧啧道:“那向大人在朝京里一手遮天,如今竟全家都被杀了,真是世事难料,人生无常。”
宋予容问道:“他不是一手遮天吗,谁敢杀他。”
“当然是皇上了!”云芷咋咋呼呼地喊完又赶紧放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附在宋予容耳边道:“我听说啊,这当今皇上残忍暴虐,少年时弑父登基,在他手下死的人不计其数呢!唉,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做噩梦梦见那些惨死的人来找他索命!”
宋予容听罢也只当是一个八卦,转而道:“皇上做不做噩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最近太闲了,有这胡扯的时间怎么不去算算账。”
一提到账,这个财迷的丫头又欢快起来:“昨天的账我早就算好了,老板娘你知道吗,就昨个一天,咱们足足赚了五百两呢!”说罢,云芷又有些不解地问道:“可是老板娘,咱们生意这么好,你怎么每天只演一场呢?”
“越是珍贵的,人们才越会珍惜,像现在这样每天一场吊着人家的胃口,观众必定天天都来,可你若是一次都演完了,不就没看头,也腻了吗。”
云芷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随即感慨道:“怪不得你是老板娘呢,我就没这么聪明。”
宋予容被逗乐了,捏捏她圆圆的脸,“手感还真不错。”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急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宋予容看着上气不接下气喘个不停的桃夭,皱眉说道:“缓口气,慢慢说,怎么回事?”
桃夭弓着身子不停地拍打着胸脯急急道:“我刚才去买胭脂水粉,路上听见一个公鸭嗓的人说要来咱们盛华楼,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士兵!”
“士兵?他们为什么要来咱们这啊?咱们犯什么事了吗?”云芷有些不解,同时又很担忧:“该不会是咱们被人给陷害了?”
宋予容给了云芷一个宽慰的眼神,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何,依旧冷静道:“你们都不必慌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没犯什么错他们没有理由找我们的麻烦。”宋予容的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声尖锐的高唱:“盛华楼老板何在——”
说话的人正是桃夭口中的公鸭嗓,身后整整齐齐地排着两列士兵,那公鸭嗓昂着头,好不高傲!
宋予容站出了一步,道:“我便是。”
公鸭嗓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没想到还是个女的。”说罢顿了顿,清了清嗓子:“皇上听闻朝京城新开了一家剧院,着实新奇,特命你即刻入宫觐见。”
入宫?!盛华楼的伙计们大眼瞪小脑瞬间懵了。
宋予容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皇上见我做什么?”
公公瞪了她一眼:“圣意岂是你可以揣测的,还不快跟着走!”
清宫戏宋予容也演了不少,本能地对着皇宫没有什么好感,光是演戏她都累得半死更何况现在还是真实状况连剧本都没有!可是如今她身在这个不知朝代的地方,那还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暗叹一声,宋予容向她的员工们交代道:“我走了之后你们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切莫惹事怠工,每场戏都要精益求精。”
“我们知道,可是,老板娘,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云芷的声音带上哭腔。
宋予容拍了拍她的脑袋:“很快,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