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忙不迭地地点头:“奴婢都听娘娘的!”
陈黛儿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一面抚摸着自己十指丹蔻,一面道:“你就说本宫胃口不好没有吃,这次计划失败了,易明珠一定不会死心还会再算计一次。”
春花明白了陈黛儿话里的含义:“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把她们的计划都告诉娘娘。”
陈黛儿收起看死人的目光,幽幽道:“别忘了你的卖身契可是在我手里,如果你敢背叛,我动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你全家都要给你陪葬!”
春花惊出一身冷汗,一个劲地磕头:“奴婢再也不敢了。”
那边,易明珠得知计划没有成功发了好一通脾气。
“你找的都是些什么蠢货!”
晓儿委屈道:“公主,黛叶宫里春花是最近身的大宫女了,也是最好拿捏的。”
易明珠瞪她一眼:“近身有什么用,人蠢一样什么事都干不成!罢了罢了!”易明珠烦躁道:“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机会,我就不信扳不到这几个狐媚子!”
晓儿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这位丧心病狂的公主的脸色,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
“公主,奴婢有一计。”
易明珠缓和了些脸色,问道:“什么?”
“过几日就是文武大会了。文武大会后宫也可以观会,到时候武会在皇家狩猎场举行,咱们不就有机会了吗。”
“你是说……那个药粉?”
“没错,就是上次给宋予容下得那个药粉。咱们故技重施给陈黛儿来一些,到时候大家都忙着观会,等反应过来陈黛儿不见了的时候她早就被野兽咬死了。”
“晓儿,看不出你关键时候还是有些作用的嘛。”
主仆二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去把春花那个丫头给本公主找来,本公要亲自安排。”
龙乾宫。
祁祯汇报完政事,打量了眼易昀砚的神色,问道:“皇上有何喜事吗?”
易昀砚挑眉:“何以见得?”
“皇上平日里一贯是没什么表情或者眉头紧锁的,今日有些温润。”祁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易昀砚执了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祁祯,你认为如今朝堂可平静?”
“自然不平静,右相与顾将军府暗里结成联盟,左相虽然目前没什么动静,可根据我们所查,他曾和向府有来往,也有和东云那边勾结的可能。”祁祯捡一颗黑子落下。
“那眼下之急应是哪个?”易昀砚再落一子。
祁祯不假思索:“自然是右相与顾府的联盟,一个手握政权一个手握兵权。”黑子左右围堵,将白子逼入困局。
“那朕若说如今有了破解之法呢。”
易昀砚悠然一笑,一招奇棋,轻而易举破了黑子的围阵。
眼看这棋局胜负已然明了,祁祯笑笑,拱手向易昀砚道:“臣愚钝,还请皇上为臣解惑。”
“他们结成联盟,环环相扣,那朕便各个击破。”易昀砚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自己和自己下起棋来。“四妃入宫只是朕的第一招,这第二招却是宋予容送上来的。”
“宋姑娘?”祁祯百思不得其解:“这与宋姑娘又有什么关联?”
“易明珠想害陈黛儿,栽赃给宋予容和顾南卿,朕本以为这丫头只会躲过去,却不想她胆子更大,和朕一样喜欢看狗咬狗,只用了一出戏便轻而易举地让陈黛儿和易明珠反目。”
祁祯恍然大悟:“臣明白了,如此,皇上也可以用一回易明珠的计!”
有些事便是点到即止,二人都已明了。
易昀砚淡淡道:“文武大会临近,这几日不会平静,你们务必做好万全的准备。”
“臣明白!”
易昀砚不再多言,叫来在门口侯着的高公公:“高全。”
“奴才在。”
“摆驾南雁宫。”
高公公应着,心里暗暗感叹这人的命运还真是说不准,四个进宫的娘娘都平分秋色,偏偏这南妃能得皇上盛宠,说到底还是南妃命好啊。
这后宫里,易昀砚的动向就是最大的情报,一听皇上又去了南雁宫,各个宫里的主子都气得跳脚。
绣荷宫里,林婉荷绞着帕子质问绿桃道:“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又是宋予容给南妃出了什么点子?你不是去找宋予容了吗?”
“娘娘恕罪,奴婢确实是打算去找宋予容的,可是奴婢还没来及出手宋予容就被黛叶宫的人叫去了,这事就耽搁下来了……”
林婉荷皱眉:“陈黛儿?她也想拉拢宋予容?”
“这奴婢不知。”绿桃有些激动:“不过奴婢现在觉得这宋予容拉不拉过来已经不重要了,如今就算宋予容不给南妃出什么点子,南妃也受恩宠。”
“那你的意思是?”
“与其把精力放在一个宋予容身上,娘娘还不如联手扳倒南妃。”
林婉荷想了想,觉得绿桃这话在理,却又烦躁地摇摇头:“不行,我一向看不惯陈黛儿,爹爹也嘱咐过,让我提防着点她,我怎么和她联合?”
绿桃意有所指道:“娘娘忘了月华宫那位?”
“秦诗月?”林婉荷一脸不屑。
要说秦诗月,身家的确比不上其他三位,是尚书女儿不说还是个庶女,凭着几分姿色和名扬京城的琴艺被皇上选进宫里来,自从进宫却从未见过皇上一面,整日地闭门不出自个弹琴画画。
绿桃劝道:“娘娘,现如今秦诗月是最好的合作伙伴,您想啊,一来可以给您添个助力,二来她不像陈黛儿那么有危险性,怎么斗也斗不过您不是,也不怕她反咬一口。”
林婉荷再三思虑,终是下定决心:“备礼,本宫去拜访月妃。”
相比其他几个宫月华宫稍显冷清。
林婉荷从踏足进月华宫起就嫌弃地皱起绣眉,这么冷清的地方,秦诗月也真耐得住寂寞。
“荷妃姐姐。”秦诗月着装简单,素着一张小脸,恭恭敬敬地给林婉荷行了个礼,按理说她们品级一样无需行礼才是,可林婉荷打心里觉得秦诗月一个庶女不知比自己低等到哪里去,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月妃妹妹起来吧,你我姐妹就不必多礼了。”
秦诗月柔柔一笑坐在了林婉荷身边:“不知姐姐来访,妹妹这里也没什么可以招待,还请姐姐见谅。”
“妹妹哪里话,姐姐这次来是有事和妹妹相商的。”
“哦?是何事?”
林婉荷清了清嗓子,道:“我们四人一同进宫,本是秉意好好伺候皇上的,可是现在皇上被顾南卿一人霸占去,妹妹就一点都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