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去合瑶的房间果然发现了蛛丝马迹,在她的妆奁里放着几封书信,从内容来看,是隔壁怡红院的周妈妈想要挖她过去。
云芷恨恨道:“一定是周妈妈挖墙角不成恼羞成怒杀了合瑶姐姐!”
宋予容攥紧书信,沉声道:“去怡红院看看。”
怡红院与春花楼比邻而立,说起来这春花楼开不下去了也是因为怡红院的生意太好。事到如今,宋予容不得不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只不过她以前演得穿越剧女主不是公主就是小姐,她倒好,穿成快倒闭的青楼的老板娘不说,还要兼职捕快。
没有带云芷,一身男装的宋予容躲过周妈妈的视线上了楼。这里的生意果然好,否则她也躲不过认识她的周妈妈。
“小美人爷改天再来看你~”一个男人搂着一位姑娘从宋予容身边走过。
“那您要是不来可怎么办嘛。”
“怎么会不来?你呀可真让爷上瘾!”
上瘾?宋予容蓦地想起了她在合瑶身上闻到的一股奇异的香味。她的父母都是医生,她从小耳濡目染也懂得些药理,合瑶身上的那种味道应该木罂花,木罂能够令人上瘾,而且这种花量小则无味,量大就连水都冲不掉它的味道。
思虑间,那喝得摇摇晃晃的男人一跌,直直将她撞进旁边的房里。
宋予容吃痛地爬起来,眸光微抬,却见一人淡然而坐,一身浅色衣衫,在这花红柳绿的房间一派清明,墨发尽数被质地上好的玉冠束于脑后,鬓间落下少许的发丝从她的视角看去正好遮住了他的眸子。只是她尚来不及去细细探寻他的眉目,已被另一个黑衣男子大喝一声:“什么人!”
黑衣人凶神恶煞,宋予容连忙摆摆手支吾着:“听我解释啊……”说着往后退去,却不小心撞倒了一尊小小的佛像。
这尊佛像年代有些久了,棱角都被磨得有些锋利,关键是那一抹沁到里面的红色让宋予容想到了什么。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周妈妈,她刚想招呼,却见宋予容立在房里,顿时脸色一变警觉道:“竟然是你?你不在你的春花楼待着到我怡红院来做什么?!”
方才还稍显慌张的女人此刻却弯唇一笑,眸中闪过的一丝狡黠可没有逃过房中另外两人的眼,只见她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问道:“周妈妈这么紧张做什么?有谁规定这怡红院不准我进了吗?”
周妈妈反唇相讥道:“进我怡红院的可都是男人,至于姑娘嘛都是来给我周妈妈当女儿的,怎么?你的春花楼开不下去了准备来我这做事了?”
宋予容不再与她打嘴仗,正色道:“春花楼的合瑶姑娘死了,你可知道?”
周妈妈明显一僵,随即张牙舞爪道:“你楼里死了姑娘来我这做什么?出去出去!”说着便将她往外推,没想到宋予容劲也不小,一个反手便挥开了周妈妈的胳膊。
“这个佛像是你们的东西吧。”宋予容掂了掂手里的佛像,继续道:“合瑶的额角有一处被利器砸伤的伤口,从形状和这佛像上的血迹来看,这个东西就是凶器!”
周妈妈竖眉一瞪:“你说我杀了合瑶?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没理由啊!”
“谁说没有理由!”宋予容紧紧盯着周妈妈,周妈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转念一想这么秘密的事她一定不会知道,便宽慰了自己几分。
“你们怡红院生意为何这么好?不是你周妈妈经营有方也不是你们怡红院的姑娘多有能耐,而是你们黑心地给客人下药!”掷地有声的言论让房间里静静看戏的两个男人眸光一闪,像是抓住了什么线索一样。
周妈妈一听慌了阵脚,大声道:“你胡说!”
“哼,我胡说?我在合瑶的身上闻到了木罂的味道,这种花制成的药粉会让人精神昏迷更有让人上瘾的功效,你三番五次地想挖合瑶过来,昨天再次约合瑶来谈条件,没想到被合瑶发现了你怡红院的秘密,你便杀人灭口,趁天亮之前偷偷将她搬回春花楼扔进了水井中,还妄图造成她喝醉失足溺水的假象!”
宋予容此话一出,周妈妈哑口无言,见她想反驳却因做贼心虚失去最好辩驳机会的样子,宋予容暗暗给自己吃了个定心丸,看来自己的这番推测定是差不离了。待周妈妈反应过来,那黑衣人已将剑掏了出来架在周妈妈的脖子上,丢出一块印有捕快的牌子来,冷冰冰道:“跟我走!”
宋予容瞧着那泛着冷光的剑梢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脖颈,趁着这个时机悄悄地溜走了。
“爷,就着这条线索,我们一定可以找到那批人!”陆展之言罢,却听见易昀砚饶有兴趣地念出三个字来:
“春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