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宴过后,易昀砚又在宝光殿大摆宴席,招待各国贵客。
比起白日里各国比试的剑拔弩张的气氛,晚宴上就轻松融合得多,美食美酒,还有歌舞表演。
宋予容倒是对美食美酒和表演都不怎么感兴趣,今天一天将她的体力都耗得差不多了,此刻只想好好睡一觉。
易昀砚看到她脸上的倦色,问道:“困了?”
“嗯。有点。”宋予容揉了揉眼睛。
“那就先回去吧。”
提前离席是不礼貌的,所以宋予容才一直强撑着没有和易昀砚提,看出宋予容的犹疑,易昀砚淡笑道:“无碍的,就说你身体不适。”
宋予容吐了吐舌头,低声道:“那我真的走咯?”
“嗯。”
宋予容低调地离开了宝光殿,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歌舞上,并没有几个人发现,除了,言轻负。
易昀砚看着言轻负悄然闪出的背影,眸子狠狠一眯,举起酒杯,杯壁在强大的力道下绽出丝丝裂痕!
宋予容走了没几步,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阵脚步声,她快那人也快,她慢那人也慢。想到上次被人跟踪就是被绑进了山林里,宋予容打了个冷颤加快了脚步往空旷的地方走。
然而她刚加快速度,身后那人就冲了上来,还没有等宋予容看清他的脸,她便被他拉到了一旁的树下,被那人抱了个满怀。
宋予容吓了一跳,拳打脚踢地推不开那人,他无声地承受着宋予容的狠打,幽幽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我知道你生我的气。”
“你知道个鬼!给老娘起来!”宋予容狠狠一踹,他这才松开了她。
“言轻负?!”
言轻负不语,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本来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大晚上的抢搂强抱,禽兽啊!”
“桑鸢。”他却忽而哀伤地唤了一声,不同于示人的温润,他眸中尽是刻骨的凉:“这些年我也恨过自己很多次,都是我的错,当初为什么要放开你呢,桑鸢,好想你,这些年每一天都在想你……原谅我吧,好吗?”
他的手抬起就要抚在他的脸上,宋予容搞清了状况,一把打开了他的手。
“七皇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桑鸢,我叫宋予容。”宋予容耐着性子解释。
“予容。”言轻负喃喃:“是,桑鸢也是予容,予容也是桑鸢。”
言轻负仿佛魔怔了一般,宋予容听着他不知所云的话冷冷道:“什么和什么啊!七皇子,我再说一遍,我是宋予容,是南易的容妃,还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别再做些越矩的事了!”
言罢,宋予容转身就走。
言轻负楞在原地,痛苦地看着她决然的背影。
是她,就是她。他不会认错。只是不知为何,她不记得他了,也不记得过去了。言轻负眸子又恢复清明,他不知道她为何失去了记忆,但无论如何,这对他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等到时机成熟,他再帮她找回记忆就是了。
而这边,宋予容不知为何心底闪过一丝焦虑和不安,好像有什么情绪要破土而出,又在脑海深处躁动不安着,她用力甩了甩脑袋往自己的锦容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