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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彼时瞬间

昏暗天空落下的雨,淅淅沥沥溅落心头,已不知这是第几次了,我的背影,衬着灯火摇曳,与他们和它们融为一体。身体昏沉在水坑中,明明是八月,这份寒冷却犹如潮涌般,吞噬着我的每一片灵魂,已不知是第几次了,我的身体,驮着伤痕累累,作别了你。

我能听到你的声音,那熟悉的嗓音,它浸染了你的悲伤与悔恨,却在这之后,一次次的忘记了,因果的循环。如果说,雨是我的疲倦,那么你便是那高高在上的云朵,挥别我的眷恋,纵然最后,我们的距离是天地之间,万念之隔,我还是会在时间的另一端,试图改变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诅咒。

-------------------------序言

弘恒看着手心的伤痕,停留在公交车站,等待末班车。从小城镇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来到大城市的他,虽花了3年时间,对其了解,却还是不太能适应生活的快节奏。饿着肚子,昏着眼,背后的高楼大厦他不想再看第二眼,起码今天不想看到。

他很反复把玩着手机,想拨打谁的电话,却又不知道该打给谁,又或是说些什么。二十三点,是大都市的夜生活启程之时,却也是自己最寂寞的时候。在焦灼不安中,他度过了漫长的1个小时,末班车连个影子都没有。公司位于城市二环内,而出租屋位于五环外,这一算下来,出租车肯定是坐不起的。叹着气,低头闻了闻身上油腻的味道,他或许只能摸回公司用水洗洗身子,在公司过一夜就好,起码能剩好几十块钱。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买点东西添添肚子为好。

反复斟酌,弘恒还是痛下心,在超市买了一杯速溶咖啡和一袋手工面包,准备独享这份来自不易的晚餐。公司附近的广场,躺着那些孤苦无依的流浪者,只是悄悄经过片刻,就感到了那份与城市格格不入的情感。就在此时,感觉与他人无异的弘恒,遇到了一位陌生人。

迎面而来走来一位面相陌生的男子,他背着双肩背包,貌似是新闻中的背包客。早有消息上说,这些背包客是享受自由的族群,常年游走山水田园之间,自然皮肤不会很好。只是眼前的这位,肤色虽不是白皙,却是健康的麦黄色。发型也没有乱糟糟的样子,那么这家伙肯定是一个骗子。弘恒心中暗自想到这点,虽不揭穿,却是有意的躲避。不料那人仿佛盯上了他,死活没有另行它路的意思。

男子站在弘恒面前,咳嗽:“你好,请问汉磨寺往哪里走。”

弘恒再次上下打量了着这个人:“汉磨寺?你那么晚去那干什么,那个地方只有早上九点到傍晚六点接待旅客。”大半夜还想去寺庙的人,多不是善类。说完,赶紧侧身离开。对方竟一把抓住自己的胳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哥,我不是骗子什么的,只是我想去汉磨寺那去接个人,碰巧手机又没电了,眼看十二点要到了。心里是闹得慌。这不,我刚从外地过来,人生地不熟的,看你人好,就来问问。”

弘恒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满头大汗的样子,或许他说的是真的。要不就帮帮他?不过会不会是骗钱的,去到寺庙什么的,然后被人围殴抢钱,又或是他是个被网友骗来外地的可怜人?

经过满满的心理斗争,最后他选择了帮助。

弘恒:“我可以带你去寺庙,但我会在出租车上等,把你送到了我就离开。”

男子微微一笑,这是个腼腆却暖心的笑容,纯净的眼神下透着一道清澈......经过十分钟的车途,两人来到了佛寺,此时的寺庙已大门紧闭,路灯泛黄的灯光略显阴森,因为寺庙靠山,风吹草动,孤影飞光,总有种说不出的鬼魅。弘恒仗着自己的胆子小,硬着头皮死活不下车。即便附近没有一人。

司机略显不耐烦:“小哥,你是下车呢,还是打道回府啊。我们这僵持了半小时了。”

弘恒看了看手机,确实,等了那么久,那男人等的人还没出现,看来他是真的被放鸽子了。

“要不,先走吧,一个外地人,留这也不好。实在不行,我们再等十分钟?”

此话一出,司机直接炸了:“你他么的忽悠人,要不给钱下车,你们爱等自己等,耽误老子做生意。”

弘恒一股子热上头:“你吗的会说人话吗,说的老子很想坐你车一样,给你钱,我自己走回去。”钱一丢,弘恒“破门而出”,司机心中暗暗得意,一麻溜的开车离开。

深夜的风莫名刺骨,看着男子坐着石阶上发愣,弘恒无奈也坐了过去:“朋友,你估计是被人骗了,走吧。咱俩同行,不然这大黑路的......我一个人走不踏实。”

男子舒心叹了口气,突然站了起来,转身朝着紧闭的门喊了起来:“可以出来了,白胖子。”

顺着声,一个小和尚打开了紧闭的门。从寺庙内缓缓跳了出来,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弘恒看着这小和尚白嫩嫩,胖乎乎的,脸圆的和球一样,心想,现在的佛寺还这么养人么。

小和尚蹦达着来到两人面前,仔细一看,他手上抓着把匕首。

弘恒大吃一惊:“吗蛋,这是,这是和尚要抢钱吗。”

小和尚看了看对方一脸蠢样,忍不住笑出声:“施主别怕,这是要给你的。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我只是物归原主罢了。还有,邹克,我不是白胖子,我叫白蓬子。蓬荜生辉的蓬。”

原来的那个陌生人叫邹克,不过看着这两人年纪差那么多,却感觉是老相好一样。想到这,弘恒就想吐槽,大半夜来个寺庙,还有人送了把匕首。真是奇葩。

接过匕首,弘恒礼貌了鞠了鞠躬:“谢谢。”

邹克在一旁倒是哭笑不得,他觉得眼前的弘恒,不仅胆小,还贪小便宜,别人说送给他,立马就要了,也不含糊。不过这性子也是傻白直。

邹克掐了掐白篷子的脸:“哟,白胖子,那么久不见,态度没变啊。不过,还是谢谢你帮他保管这把匕首。”

白篷子用力把脸一甩,挣脱对方的“蹂躏”,冷眼一瞥:“我只是无聊收着,这事情也是经过了师傅他老人家同意,不然我也不敢,你说是吧。”

话似乎说到了临界点,邹克不好意思的把弘恒支开到一旁,说是有悄悄话想对和尚说。弘恒倒是不在意,他此刻心思全都集中在了这把匕首上。

匕首刃长十五厘米,刃厚0,5厘米,刃宽2cm,刃材为钢,表面镀铬处理,双锋刃。刀柄为黑,正面刻着一只白鸠,背面刻着一条红鱼,样式很特殊。虽说这是钢质的刃身,却感觉极其特殊,这种特点说不出。

邹克支开弘恒到一旁后,开始畅谈:“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匕首放我在,我不哭死,你师傅他人也麻烦,我还是改日再会吧。”

白蓬子瞧着对方一脸不爽,心中暗自得意,甩甩手:“也罢也罢。这次,希望你能改变这一切,生生世世,不是口中说的那么简单的。”

意犹未尽的一番话,让邹克点点头,告别了白蓬子。

走在灰暗的小路上,弘恒紧握着匕首,手心满是汗水。

邹克忍不住大笑起来:“大男人,别那么怂,你有匕首在,不怕不怕,哈哈啊哈哈。”

弘恒被这么一说,略显尴尬,故意抬高音调:“我有怕?只是夜黑,看不见而已。对了,你说要来这等人是谎话吧,就为了和尚给我把匕首?”

邹克:“这把匕首等了很多年,不是你说的那么容易的。”

弘恒满脸茫然:“你,是谁啊,怎么做事那么诡异。”

邹克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一词刺中笑点:“你还真是逗,我就是个路人,有人给钱我,让我把匕首交给你,这你信了吧,给钱的那个人,我没记住长相....你就放心拿着就行,别絮叨。”

弘恒带着不解,把匕首合在刀壳中,插在腰间皮带上。

这一夜,终究变得漫长了。

为了感谢这份莫名其妙的礼物,弘恒把手机号留给了邹克,并告诉对方,有麻烦可以打电话问,自己随时奉陪。对于这种鬼话,邹克倒是笑的开心,很坦然的接受了。

两人作别在公司前的广场小道,这离开的时候,弘恒摆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而另一方,邹克在望着对方的背影,零零散散的灯光碎落在砌石砖,腰间匕首透过刀套,透出淡蓝光芒,彼此瞬间,划出了那个白袍加身,手缠佛珠手链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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