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巧巧是‘傻子’嘛,当然写字和绘画水平都不高!
所以容华晚上看到的,就是某人手掌心猪头一样的画像,画像旁边用朱砂歪歪扭扭写着两个明晃晃的大字——容华!
某人正用那只爪子在打一个布偶抱枕,打一下,骂一句,“死妖人!伪君子!!”
看见他进来,某人立刻放下被蹂躏得很惨的布偶抱枕,一下子蹦下床,完全没有男女大防的跑过来,乳燕投林一样撞入他怀里,仰头笑得很是没心没肺的欢喜,“花花!!”
容华眼尾微扬,似笑非笑的莫测。
倒也顺势接住了她。
顾巧巧直接小玉足离了地,“呀,花花你好大的力气呀。”
“花花?”容华低头阴测测的一笑。
顾巧巧理直气壮,“碧荷姐姐说你叫容花!月貌花容那个容花!所以叫花花呀!”
“碧荷说的?不是你说的?”语气相当危险。
顾巧巧梗着脖子,笃定,“碧荷姐姐说的!”
头顶某人轻笑了一声,直接把人抱着扔到了床上。
“哎呀!”顾巧巧滚了一圈,咬着唇了摸了摸被摔疼的小屁股,扯过那布偶抱枕又开始用写着‘容华’二字那只手一下下打。
容华从旁边床头柜优哉游哉的取出一只彩色炭笔。
在那只饱受欺凌的布偶身上挥笔如飞。
三个大字落下,上书——小混蛋。
顾巧巧再打,愣是没落下去。
死妖孽,你才是混蛋!!
容华还半眯着眼睛笑问,“怎么不打了?知道这三个字念什么吗?”
顾傻子尽职的表示不知道。
那人饶有趣味的笑了一声。
“顾巧儿。”
顾巧巧瞪大眼睛。
呸,你当我瞎啊!
容华一手拿起那只布偶,一手把顾巧巧揽到怀里,“来,跟我多念两遍就记住了。顾——巧——儿。”
顾巧巧:“……”
“咦,怎么不念?”
念你妹啊!
见逗得差不多了,容华把布偶塞到顾巧巧怀里,出去一会儿就端了热水进来。
顾巧巧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拿崭新的棉帕浸了热水,挤干,然后走过来,一手握住她一只光溜溜的白嫩小脚丫,在自然不过的给她擦拭起来。
擦完一只换另一只。
她刚刚的确没穿鞋袜,直接踩在地上蹦跶过去的。
白日在园子中,第一次看到这男人,顾巧巧除了惊艳,更多的是,一种寒毛都几乎要竖起来的感觉。
除了新郎倌之外,在见到他之前,顾巧巧也从来想象不出男人穿红是个什么模样。
但她此时却晓得了,原来男人也可以将大红穿得如此华贵,如此雍容,如此风流,如此男人味爆棚的妖孽。
即便在做这种给人擦脚的事。
这一瞬,这个屋子,或者外面的天与地之间,也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了。
只余下眼前这袭绯红的绣金丝海棠的衫袍,与一双即便垂眸都微微上挑的眉眼。
是毒药一样的窒息魅惑。
娇艳如火的顾二小姐和此人一比,瞬间就成了渣!
那浓重的红色,锦绣的金丝海棠。
几乎扎得人眼睛疼。
顾巧巧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来,掩盖了眸中的神色。
不管你什么目的,可惜我顾巧巧都不是原主。你的目的怕是达不成了。
不过嘛,要是把本小姐伺候高兴了,本小姐倒是可以不揭穿你!
她大度的想。
有个不笨的人陪着玩,在这陌生的世道,也不错,不是么?
小玉足在男人掌心蹭了蹭,娇娇软软咯咯笑道,“花花,还有手,也要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