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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变数

那边的众人正在为向飞的昏迷感到万分的棘手,而这边,向飞又陷入了梦境之中。

……

黑。

漆黑。

向飞明显的感觉到自己陷在一片黑暗之中。

这里,给向飞的感觉,有点像当初自己在学校的操场昏迷之后,来到这另一个世界之前,所经过的一个地方。

向飞记得,当时,在远处有一个光点,自己慢慢的接近了光点,又穿过光幕,才成为了向飞。

但是,现在,就只是一片漆黑。

上一次,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自己,自己才逐渐向那光点靠近。

一来,让自己得以接近光点,二来,自己根本没得选。

但是,现在,自己倒是能指挥自己的手脚,但是,这犹如失重般的感觉,自己,恐怕无法轻易移动吧。

忽然,四周,多了一种感觉,一种苍凉的感觉。

像时光沉淀下来的厚重;像岁月流失过后的荒芜;像空间静止之时的空洞。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这样的漆黑中,向飞不知自己等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好像在这里很久了,但是,一片漆黑的眼前,自己根本就没有方向上的感知,既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终于,原本平淡的心,渐渐地烦躁了起来。

这是一种来自未知的状况的心理反应,即便没有什么事情,但是,在纯粹的漆黑中,无助的自己,终于还是没能战胜自黑暗深处涌出的,直击自己空荡的内心的无法名状的感觉。那种类似于恐惧,却又不同于恐惧的感觉,正在一点点的吞噬向飞。

向飞从未如此刻般不安过,心中没有方向,脑中一片空白,环绕在情绪周围的,是纷繁的杂念。

向飞觉得此刻自己应该是睁开双眼的,可是,和闭上眼睛时,呈现的是同一番景象。

不觉间,向飞的心乱了。

向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但向飞知道,自己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自己就等不到结局了。

向飞虽然仍然没有脱离心中的烦乱,但至少,向飞已经稍稍地显得镇定了起来。

闭上双眼,安静。

呼,吸……呼,吸……呼,吸……

慢慢的,向飞的心里平静了起来。

静观其变,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这里倒是挺安静的。

只是,已然闭上双眼的向飞没有看到,在自己的身后,在距离很远很远的地方,假如向飞可以亲眼看到的话,恐怕也只是一个泛着诡异红色光芒的光点吧。

刚才,在那里,忽的泛起一条横着的波纹,向上下两个方向似空气热浪一般波动。

渐渐地,这一条横线,朝上下两边张开,各呈半圆形。

在中心部分,渐渐地泛起红光,越看越明亮,越来越猩红。

直到,一只如同庞大眼珠的东西,出现在那里。

仔细一看,猩红色的如同瞳孔一样的东西,在漆黑的环境中异常醒目,而这“瞳孔”的周围,是一种泛着黑色光芒的东西,不知究竟是什么物质,什么东西。

假如有知情人在此,定会大呼:“这不就是出现在魔兽森林深处的诡异红色眼珠吗!”

可是,又不同于魔兽森林中出现的眼珠,虽然形状是一样的,但大小,未免差别太大。

在魔兽森林中出现的猩红色瞳孔,黑色眼白的眼珠,虽然不小,但也就一个成年人的脑袋大小,或许稍微大一点点,但毕竟大小有限。

可是,出现在这里的这个眼珠一般的东西,大得不可思议。

有多大?

以向飞的大小为例,向飞作为人类,那很远很远处出现的眼珠,就差不多有地球那么大!

可惜,向飞依然处在闭着眼睛的状态之中。

而且,那眼珠还是出现在向飞的后方。

也许是距离太远的缘故吧,向飞并没有察觉到不妥。

逐渐静下来的他,呼吸逐渐虽然还没有平缓下来,但也和之前心烦意乱时的粗重且不规律的呼吸状态大不一样了。

只是,远处的眼珠,忽然,动了。

那眼珠,本身没有什么动作,但,却在以一种稳定的速度,逐渐接近向飞!

要不是,那眼珠的速度,从向飞这边看去,并不快的话……

只是,向飞还是没有察觉到什么。

在逐渐缓下来的呼吸中,向飞觉得自己不再烦躁了,也许,已经平复了吧。

但向飞不敢确定,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应该不是吧。

因为,这种感觉很真实。

向飞能感觉到,自己松手,握拳的变化,自己呼吸时胸腔的收缩和扩张。

都是如此真实。

长舒了一口气,向飞终于再次睁开眼睛。

只可惜,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

但即便是漆黑,向飞也还是习惯性的向四周张望。

如最初时一样,只是一片漆黑,毫无方向可言。

忽地,向飞下意识地向后猛地转过身去……

出现在视线里的,是一个,小小的,红色的光点。

本来,向飞只是想转个身看看,带着随遇而安的心,做一些随遇而安的事。

但谁知道,居然真的出现了转折。

向飞看着那红色的光点,以肉眼观测,恐怕,不会近啊。

感觉就像是,自己在仰望星空时看到的星星一样。

但是……

这奇异的眼珠状的东西,正在加速接近向飞!

可是,也许是距离太远的原因吧,向飞虽然觉得那红色光点有些古怪,却并没有想到,它正在以一种自己无法想象的速度接近自己!

慢慢的,向飞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那红色光点,似乎……在……变大!

刚才还只有一点点大小的,现在,绝对稍微的大了一点!

怎么会?

什么情况?

不可能,会是自己的错觉吧……

又过了一会儿,向飞确定那光点绝对是在变大了。

因为,刚才还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光点,这才过了多少时间,就有拳头那么大了。

按照近大远小的规律,那不就是说……

可是,究竟是自己在接近那个光点,还是那个光点在接近自己?

不同于当初的感觉,当初的自己,自己能明确的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自己,绝对是自己在那种力量的牵引之下,在一点点的接近当时的白色光点,而后穿过光幕,到达那个世界。

但是,这次,自己明显没有感觉到有力量在牵引自己。

那就是说……

难道……

是……

——那光点在接近自己!

天哪!

谁知道那光点是什么东西?而且,看样子似乎距离自己很远,可是,变化的速度那么快,岂不是说,它在以一种极其快速的速度向自己接近!

要是,那只是如当初一样的光幕的话,虽然是红色的,但了不起也就是去往别的世界而已。

但,这是最好的设想而已。

即便是去往别的世界,自己再活一次,可是,鬼知道那个世界是怎么样的?

只是可惜了,自己才拥有不久的亲情。

但是,如果那红色光点是散发着红光的固体的话……

就这速度,而且看上去依然还没接近的自己的距离,要是从自己的身边掠过,呃,或者直接命中自己……

嘶——自己一定会尸骨无存的吧!

可是,纵然身体还听自己使唤,但在这类似于无重的,而且连方向都不知如何确定的环境之中,任凭自己如何努力,也不知移动了没有。

不要慌……不要急……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随遇而安,静观其变。

不觉间,自己又乱了方寸。

按照自己重生到那个世界的现实状况来看,自己应该已经身亡于地球了,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

可是,不就是因为自己获得了新生,才更应该珍惜这来之不易,呃,才更应该珍惜这不知怎么来的生命吗?

冷静,冷静,冷静……

忽然的,向飞的眼神泛出一股坚定之色,他倒想看看,这事情究竟会如何发展。

又过了一些时间,那光点又大了许多,已足有脑袋大小。

这是,向飞已经看到了那光点的“真面目”了。

一个猩红色的圆球体一样的东西,可是,感觉怪怪的。向飞忽然皱起了眉头,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

再一段时间,红球又大了许多,足有一座两层小屋那么大。

然后,就没有变化了。

也就是说,它没有再接近自己了?

但是,得到这个结论的向飞,并没有因为自己不用再担心自己会被“撞”死而放松心情,反而,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按近大远小的规律,和刚才大小变化的速度来看,它应该是以一种极其快速的速度在接近自己,当然,肯定没有光速那么恐怖,但也应该是一种足以让人匪夷所思的速度了。

可是,那么快的速度,说停就停,也未免太离奇了些。

还是说,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它其实一直都只是在那里,只是在改变大小而已?

可是,也不对劲啊。为什么它一直变大,却又突然的停了下来?

向飞下意识的将手往前面一伸,一扫。

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说,它离自己还有一定的距离。

但是,它为什么是红色的?

在纯黑的环境中,除了光源,还有什么能有颜色?

可是,就算它是红色的光源,为什么自己身上又没有红色的光线?

难道是,它距离自己非常远?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就又回到了原点。

它为什么停下来了?

如果它是光源的话,就是说它本身应该是固体,像恒星一样。

那么它的大小变化,就要遵循近大远小的规律。

按照刚才的大小变化的速度,它究竟是怎么停下来的?

想不通。

想不通。

究竟,这是什么情况?

向飞虽然没有不知所措,但也确实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思索了一会儿,向飞有了一个想法。

向飞将双手放在嘴边,环成一个喇叭的形状,大声喊道:“喂,你是何方神圣?”

虽然说,这里像是一个无重力的空间,但幸好,声音可以传播,向飞能清清楚楚的听到自己的喊声,就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回应了。

过了一会儿,似乎没什么动静,向飞不禁怀疑,是不是距离太远,声音没能传到那边去。

想想,有可能,可是,如果真的是距离太远的原因的话,即便自己再大声的喊,也无济于事吧。毕竟,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声音再大,又能大到什么程度?即便自己以最大的声音喊出,而且对方也做出回应了,可是,如此大的嗓门,要是把自己的嗓子给吼坏了怎么办?绝对的得不偿失啊。

不禁,向飞陷入了苦恼之中。

但至少,向飞不至于无事可做了,虽然不知道那猩红色光球是什么来路,但至少,暂时看来,它可以给自己解闷儿,让自己多少有点事可以做。

向飞是多希望可以和对方有所接触啊。

一来,是对于那红色光球的好奇;二来,反正也没什么事;三来,这里那么无聊,难道有个奇怪的东西出现,怎么可以不管不顾?

也许,它就是传说中的界灵一类的东西呢……

想一想,自己身处在一个奇怪的“世界”里,这里只有黑,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没有天空,没有大地,没有重力……空气,不知道有没有,反正自己是可以呼吸的,那就姑且算有吧。如此奇异的世界,诞生出一个奇异的“界灵”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它自诞生以来,就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除了自己是一身的红色,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寂寥,空虚……

没人陪它说话……

呃,说话?它是不是不会说话啊?

想到这里,向飞奇怪的看了一眼红色光球,眼神中不禁突出一股同情。

要是,它连说话都不会,那就太可怜了。

可是,就算它不会说话,但总不至于听不到吧?要不然,就算回应一下也好啊。

唉,莫非,真的是一个不会说话,也听不到声音的存在?

就在向飞胡思乱想的给“红色光球”打上各种标签的时候,向飞忽然听到了一种声音。

那是,有人在说话?

说的好像是……

“你好,变数。”

可是,是谁?

犹豫间,又听到一句:“不用找了,变数,你抬起头,站直了,就能看到我。”

向飞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按照指示行动。

抬起头,站直了,看……

那不就是……

红色光球?

它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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