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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上天的补偿

晚上,慕容府。

索里作为向飞的魔法教导老师,接受了慕容天的邀请,前来慕容府做客。

慕容天显然很高兴,一晚上都笑呵呵的,连带着慕容府的下人都个个有赏,整个慕容府在今晚都是喜气洋洋的。

会客厅。

依然是慕容天,慕容婉,向飞,索里依次而坐。

慕容天此时回忆道:“唉,飞儿总算是有个奔头了,魔法,魔法师,老夫等这一天实在是等了太久了。”

慕容婉的感触更深,说道:“是啊,等了太久了。”

慕容婉怜惜的看向向飞,道:“我还记得,那时飞儿才刚出生,白白胖胖的,好多人都欢喜的叫着、喊着,说我和震天好福气,说飞儿的面相好,说飞儿此生注定有一番天大的成就,说我和震天,说向家和慕容家,将来一定会以飞儿为荣。那时我和震天不知道多高兴。”

慕容婉将视线移向慕容天,道:“我还记得,当时爹看到飞儿的第一眼时,也是欢喜得不得了,直抢着抱飞儿,还冲着在场的所有人嚷嚷,‘你们都给我安分点,现在飞儿是我在抱着,谁都不准抢,谁敢抢就揍谁!’把我和震天听得当场就愣住了,然后又听着爹不住的跟别人重复,说‘我当外公了,我是这小子的外公啊!’,那时我以为,我的飞儿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慕容天听到这些,也把回忆拉回了当年,想着当时自己的样子,还闹了不少笑话,心中也是有些感慨。

接着就听到慕容婉又说了:“可是,在庆祝飞儿降生的酒宴上后,没几天,飞儿的身体就突然变得很差,大病小病不断,饱受病痛折磨,但飞儿懂事,从不哭,坚强的过着每一天,长大后还时常安慰我和震天。”

关于这些,慕容天多少知道一点,但没有那么详细,而索里,对此知道的就更少了。

“但好像上天不喜爱飞儿,飞儿很努力的用功读书,却总是学不了太多知识。我记得有一年,飞儿突然生了重病,每天都虚弱的躺在床上,但就算那样,飞儿也坚持着每天至少要学习三个时辰。那时我跟震天好几次都差点劝飞儿不要这样,但每次看到飞儿倔强的眼神,又不忍心开口了。”

此时,慕容婉的眼泪已经满面,却不见她去擦。

“可是,总不见飞儿的学识有长足的进步,但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后来,飞儿到了修习武或者剑的年纪,可是,那时的他,却几乎跑不了步,拿不起重物。连跑步都做不到的飞儿,根本不可能修得了武;连重物都拿不起的飞儿,根本不可能修得了剑。于是,与武无缘,与剑无缘。那之后,我们本来已经打算好了让飞儿试着学习魔法,但是,那段时间飞儿的身体实在太差,几乎连床都下不了,这一躺,就是三年。”

慕容天此时也已经老泪纵横,上天对自己的外孙实在是太残忍了,自己的外孙儿时经受的苦楚实在是太多了。

索里心中也十分震撼,那样一个少年,几乎以生不如死的日子度过了童年。那颗坚毅的心,不知是如何的千疮百孔。

慕容婉终于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接着说道:“三年后,飞儿的身子才总算是好了些,至少可以下床走路了,但因为三年来的卧床,性格变得内向,人也沉默了很多,以前会主动安慰我们的飞儿就这样消失了。他依然坚持着读书,也依旧没有大的成效。从那以后,震天因为边疆事宜太多也就不常回来了,即便回来也无法待多长时间。于是,飞儿修习魔法的打算就这样被延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进行。”

慕容天实在不知道这些,虽然他也有一直在关注向飞的消息,但如此详细的过往,是他不曾接触的,心中对于向飞更是心疼。

索里也是第一次知道向飞的具体经历,看向静坐在一旁的向飞,心中的惊骇无法言喻。

“然后,是没有温暖的两年。震天公务缠身,飞儿却性情大变,那时候,我觉得偌大的元帅府只不过是一个偌大的囚牢,把震天关在外面,把飞儿关在里面,把我关在折磨与痛苦的中间。那两年,是最暗无天日的两年。直到,两年后。”

“两年后的八月初二申时,刚好就在申时那个点,我记得太清楚了。那时,我因为长期沉浸在悲伤之中,以至于生了心病,总是一连好几天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停的思念着以往飞儿孝顺乖巧的时候的样子。突然,小青竟然如同失了方寸一样,猛地推开了我的房门,我当时的确吓了一跳,正想责骂小青,可是,我却看见小青满脸的泪水,和不住的哭声,心一下子就乱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小青说:‘夫人,少爷他……少爷忽然昏过去了,您快去看看吧。’我的心骤然的狠狠地揪了一下,就连忙冲了出去。又听见小青大喊:‘在少爷的房间里。’我朝着飞儿的房间奔去。”

这时,慕容婉将视线移向了向飞,此时的眼泪又在她美丽的脸庞上奔腾。

“当我进去飞儿的房间的时候,就看见飞儿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就那样躺在床上。我清楚的感觉到不安,那时我突破剑皇已经有些日子了,面对飞儿,我更加清楚地感觉到那冥冥之中的一丝牵连,已经越来越弱,几乎微不可查。我立刻将飞儿的情况通过军方告知了震天,震天只花了七天的时间就赶了回来。”

“可是,整整七天,飞儿躺在那张床上昏迷了整整七天,我差点就不知道应该怎么撑下去了。飞儿虽然从小体弱,但也从来没有昏迷过。第一天,我守在飞儿身边,以为稍微等一会儿就可以看到我的飞儿醒来,他一定只是太累了,也是在那天,我听说了世上有一奇花,名为深红之星,产自精灵森林,栽下时许一个愿,等到盛开,愿望就能实现。我当时心急,命人给我找来,发动了元帅府和慕容府手下的势力;第二天,我请来当时刚好回到帝都的木清雪大牧师,大牧师说飞儿暂时不会有事,虽然她也无法让飞儿立即醒来,但她保证,飞儿没有危险;第三天,下人告诉我,我要的深红之星找到了,马上就送过来,送来了之后我立刻就将其栽下,并期盼飞儿能够醒来;第四天,飞儿没有醒,第五天和第六天也一样;第七天,震天就回来了。”

“震天面对飞儿的昏迷不醒也毫无办法,束手无策的他在家里待了两天就回去了边疆,此后偶尔会回来两天,也总是来去匆匆,我知道他心里也难受,但他不像我,我可以脆弱,可以哭泣,但他不能。”

“一直到,深红之星开花的那一天,那天我好高兴,也好失落。高兴的是花开了,要是传言无误的话,我的飞儿就该醒来了;失落的是我的飞儿终究没有醒来。但是,两天后,小青突然告诉我,说‘少爷醒来了’,我差点不敢相信。但是,我的飞儿真的醒来了。”

慕容婉伸出手,抚摸着向飞的脸颊,心中一片欣喜,带泪的脸庞终于浮现出一抹微笑。

“娘亲,您受苦了。”向飞顺从的任由慕容婉的手停留在他的脸庞上,他终于知道了这具身体之前的事情,也清晰地感受到来自眼前的这一位母亲的浓浓的爱。

只是,抱歉了,我并不是您的儿子,您的儿子,是真的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向飞按照以往看过的一些穿越小说的情节进行对比,很有可能是这具身体刚巧不巧的没挨过这样凄惨的命运,然后刚好碰上自己死得不明不白,然后自己的灵魂在某种力量的牵引下,刚好来到了这个世界,又刚好需要一具躯体,然后又刚好在这具刚好死去的躯体上借尸还魂,然后再刚好成功了。天呐,如此曲折离奇的经历,那么多那么多的刚好,自己真是太幸运了。

要知道,整个过程中,只要有一点儿偏差,可能就没有自己的现在了啊。向飞确实很庆幸。

“万幸,我的飞儿醒来了,而且还是修习魔法的天才。”慕容婉可不知道向飞想着什么,但她的话里分明是说,他醒来,她就不苦。

“一定是上天也觉得飞儿的命运太过凄苦,所以在断绝了飞儿的修武、修剑之路之后,在让飞儿经历了那么多的的磨难之后,开启了飞儿的魔法之路的大门,并还给了你一个慢慢健康起来的飞儿。你应该也有发现吧,飞儿的身体正慢慢的健康起来。”慕容天开始安慰自己的女儿。

“嗯,一定是的。”提到向飞的身体,慕容婉显得更为开心:“我也感觉到了,飞儿的身体正在慢慢的好起来,以前连路都走不了多远的,渐渐地已经可以走很久了,真是上天保佑。”说着,慕容婉又将双手合在一起,在心里感念着,也习惯性的开始祈祷。

向飞感受到了,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某种几乎喷涌而出的情感,亲情,感动,温暖,不,这些词如何能够形容?远远不够。

“娘亲,都过去了,孩儿如今不是好好的吗?”向飞不知该如何劝解,只好这么说。

慕容婉也慢慢的平息了心中的翻绞奔涌。

“是啊,像飞儿说的,都过去了,飞儿不是正好好的吗?你应该高兴啊。”此时慕容天也开口道。

“嗯,希望飞儿从今天起,能一直健健康康的生活下去。”可是,明明是应该开心的话语,却让慕容婉在刹那间又泪如泉涌,因为她突然想到了关于木清雪所说的向飞也许活不过二十岁的话,顷刻间又哀叹上天的残忍,却又不敢讲这事告知慕容天。倒是急得慕容天和向飞两人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又过了许久,慕容婉才缓过情绪,终于是平静了下来。

四人突然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于是除了慕容婉时不时的哽咽的哭声之外,会客厅一片沉静。

半响,索里慢慢开口:“慕容夫人。”

虽然索里按辈分是和慕容天平辈,但慕容婉毕竟是向震天的妻子,而向震天不仅是不次于自己的武尊强者,还是龙腾帝国的兵马大元帅,更是帝国公爵,慕容婉作为他的妻子,至少也是包括皇室在内的最尊贵的女人之一了,就算是帝国皇帝陛下,也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主要是礼不可废。

对于任何贵族来说都是一样的,这涉及到贵族的利益。

不尊重贵族的人,将会受到三大帝国的贵族的绞杀。

而偏偏,世界上的大部分资源都掌握在贵族手里,虽然民间不是没有牛人,但贵族一定有牛人。

“慕容夫人,你听我说,至少目前看来,飞儿的情况还是不错的,虽然身子还不是很健康,但至少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了,而且,尤其是飞儿现在开始已经可以修习魔法了,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飞儿的身体状况一定会越来越好。”

慕容婉这时也反应过来,对啊,自己的飞儿已经可以修习魔法了。当初木清雪大牧师也说过,虽然命理很难更改,但也是存在一定可能性的,以往飞儿不能修习,如今,在经历了一年的昏迷过后,不仅身体慢慢的有了好转,甚至已经可以修习魔法了。也许飞儿的命理已经在昏迷的那一年里改变了。

慕容婉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中不停地祈祷,希望自己的猜想是真的,那样的话,自己就可以陪自己的飞儿很久很久了:自己可以陪他到自己老去;可以看到他娶妻生子;可以抱到自己的孙子或是孙女。这样想来,慕容婉的心情又慢慢的好了起来。

于是又开始开心了起来,让慕容天等三人一人一头的雾水。

什么情况?她一会儿难过,又一会儿开心的?

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也不对啊,没见最近有啥大事啊?

慕容婉也在坚信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不停地看着向飞,越看越开心。直把向飞看得魂不守舍的。

“呃,娘亲的眼神……看得我很不安呐。”向飞的心里直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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