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兰想:和太子李裕一起在宴席时候,太子始终神态自若,没有惊慌的姿态,说话,做事都是风轻云淡的,以对太子的了解,太子遇事都是不镇定的,比如早先唐昭宗将平原公主嫁给李继偘,李裕很是激动,恨不得立即提兵杀了李茂贞父子,达不到如此镇定的地步。以此推断,李裕是不可能杀唐昭宗的。
那么如果杀了唐昭宗最大的得利者是谁呢?那应该就是昭仪李渐荣及其皇子和河东夫人裴贞其及皇子。
其中最有可能的受益者应该是沂王及其母河东夫人裴贞,王心兰这样想,觉得脑洞大开,觉得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王心兰提着食盒,到天牢看望太子李裕,李裕在干草上睡着,没精打采,见王心兰来看自己,觉得心里很是安慰,对王心兰说道:“这次我可能死定了。没有希望了,只是还要连累母后,我真该死!”
王心兰一边摆出食盒里的东西,一边问道:“你对我说实话,你真的有没有弑君弑父?”
李裕放下筷子,咽下菜后,用袖子揩干净嘴边的饭,举起右手,伸出中间的三个指头发誓道:“我如果真的弑君弑父,人神共愤,死无葬身之地。”
王心兰道:“快吃!我相信你,只是要给你脱罪,得找出你无罪的证据,换句话说,只有找到真相才行。因为追风和赶月都是你的门客。”
王心兰专门到沂王府,沂王府显得很奢侈,什么东西都很考究,比如黄花梨的茶桌,四大块玉璧作屏风,浑然一体,令人叫绝。
沂王很高兴,叫管家道:“快安排一顿上等酒菜,我要宴请王大人。”
王心兰道:“不必了,我讲几句话就走。”
沂王道:“今天难得,贵人光临,蓬荜生辉,务必吃了饭才走。”
王心兰生气地说道:“你这里都叫蓬荜,那世上恐怕没有豪宅了。”
沂王说道:“是,是,你说得很对。”
王心兰说道:“今天我不是和你讨论豪宅的,我专门过来问你,你为什么要陷害太子李裕?”
沂王反问道:“你凭什么确定就是我陷害太子,你的证据呢?”
王心兰道:“我会找到证据的,到时你就没话了!”
沂王道:“看你说话的样子,快赶上狄仁杰了,多么优秀的人呀,不让你去当大理寺正卿真是我朝的损失。”
“你等着,我会找到证据,把你绳之以法!”王心兰愤怒说道,“告辞!”
沂王拦住去路,王心兰惊叫道:“你要干什么?”说着就要冲出去。
沂王急了,拉住王心兰的玉藕般的手,“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沂王俊俏的脸上,血红的五个手指印在脸颊上:“难道你想杀人灭口吗”
“你是怕我药死你?”沂王急了,“不就是想请你吃顿饭,至于吗?”
红芙更怕了,示意王心兰快走。
王心兰道:“是!我不受你的激将法。”
王心兰还要想走,可是手被沂王抓得紧紧的,沂王道:“今天你到我沂王府,我毒死你,你也太侮辱我的智商了?”
王心兰只得留下吃饭,怕激怒沂王,反到坏事,满桌的名菜,样样都是色香味俱全,王心兰先检查一下酒壶,以前听人说,鸳鸯壶里一边是有毒,另一边无毒,是下毒的利器。心细的王心兰检查到,倒酒的壶只是普通的酒壶,只是瓷的质量考究,花色活灵活现。
沂王倒了酒,王心兰道:“今天算我小人之心,但你不是君子。”
沂王道:“吃一顿饭,至于这么复杂吗?”
王心兰转移话题道:“沂王好雅致,什么东西都要一对的,对虾,对蟹?你也太迷信了?哈哈!”
沂王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酒足饭饱之后,王心兰告辞回到兰薰阁。
王心兰越想越不对劲,决定夜探沂王府,去找一下证据。
王心兰记得白天去的时候,有一处半墙,决定从哪里进去,王心兰想,要是自己会轻功就好了,一跃而过。
只得踩在红芙肩上,红芙有点受不了,龇牙咧嘴,好像在说:“大人!以后能再瘦点吗。”
不管怎样,好不容易到了墙头,旁边有一棵树,顺着树而下,凭着记忆,偷偷摸到沂王的书房,从窗外看,只见管家正在对沂王说:“今天刑部好像没有什么进展!”
沂王道:“不是我小看他们,刑部那些都是饭桶!”
接着管家在沂王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走了。
接着沂王在平静的画画,一会儿,一张美人图展现在面前,沂王把画挂在墙上,还对着画像一个飞吻,王心兰见画的像很像自己,恨不得进去给这个登徒子一记更响亮的耳光。
王心兰一无所获,只得偷偷潜出王府,回到兰薰阁。
王心兰到唐昭宗哪里问案情的进展。唐昭宗道:“现在刑部也是毫无进展,那几个犯人都经过严刑拷打,还是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王心兰决定到刑部监狱看犯人,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进到刑部大狱,狱卒带王心兰去见行刺的犯人,只见六个犯人一个个口吐白沫,全身都在抽搐,吓王心兰一跳。
“快传太医,一定要治好他们。”王心兰道。
一会儿,三个太医到了,开始抢救,王心兰道:“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救活他们。”
刺客被转移到仵作哪里去,过了一会有人过来报告道:“王大人,他们吃得是剧毒无比的仙鹤顶上红。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们!”
王心兰心里很是愤怒,又有点害怕,觉得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一切。
王心兰对沂王的怀疑更大了,会不会是沂王杀人灭口?
王心兰专门会见刑部尚书,问道:“大人!你们在审理案件中可有新的线索?”
刑部尚书道:“这六个刺客嘴紧的很,没有吐露任何有用的信息。”
王心兰道:“那大人对这个案件怎么看。”
刑部尚书道:“我怀疑是宫廷之争,涉及那么多的皇子,妃子,哪一个都惹不起,现在人又被毒死,更是豪无头绪。”
有人进来报告,见到王心兰,忍了一下,尚书大人道:“无妨,自己人,只管说”
来人说道:“是,大人,仵作在一个刺客身上找到一锭银子,上面刻有一个“贞”字,说着把银子递到尚书大人面前。
王心兰想到,当时各个节度使俨然就是各个地方的王爷,他们有私自制铸造钱币的权力,那么这个“贞”字难道就是李茂贞,可是单凭这个能证明得了就是李茂贞指使的吗?
王心兰道:“堂堂刑部大狱,尽然有人下毒,大人别误会,我不是要拿你问罪,只是想提醒大人,监狱里可能有内奸。”
刑部尚书道:“我也是很怀疑,正在准备拿下这个人。”
王心兰道,“可有目标?”
“有一个,狱卒头目怀疑一个狱卒,平时都是吃喝嫖赌,入不敷出,但是最近出手突然很阔绰。”尚书大人道。
王心兰道:“那赶快布置抓捕,就说其中有一个刺客被救活了。快让人散布这个消息。”
尚书大人道:“王大人真是好办法,我就去安排。”
有人散布消息说,刺客里面有一个被救活了,那个御医的手段很高,这个被救活的刺客已经脱离危险,明天就会醒来。
晚上,在刑部特殊监护室,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进去,拿刀只砍床上的人。这时埋伏在旁边的狱卒立即冲出去,拿住了他。
还没有经过严刑拷问,那个狱卒就招了,说有人拿了一袋银子和一瓶鹤顶红,要他去毒死里面的六个人。
投毒的狱卒的银子也是刻着一个“贞”字。
王心兰只得和尚书大人再到关押刺客的监狱再查看,希望能找到线索。
到了监狱,阵阵恶臭传来,王心兰快要吐了,只得用手绢捂住嘴。
尚书大人也是用手绢捂住嘴,说道:“仔细点找,一寸一寸的找,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三个狱卒慢慢翻找,在一块活动的砖石里面找到一封血书。
血书呈到尚书手中,尚书没有看就递到王心兰手中,只见血书上写道:“我和赶月都是陇西郡王派入太子府的,在此次执行任务中失败,自知被处死,抑或被灭口,只是愧对太子恩情。追风字”
王心兰把血书递回给尚书大人道:“结案吧!”
王心兰为太子洗清了冤屈,本应该高兴才对,但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觉得前所未有的恐惧,李茂贞介入内廷,恐怕有很大的企图。
太子李裕被释放,仍然是太子,住东宫少阳宫。至于李茂贞,拿他没有办法,只得不了了之。
李裕到兰薰阁专门谢王心兰,送王心兰很多贵重物品:“多谢王大人救命之恩!”
王心兰说道:“太子太客气了,我只是按照事实说话而已。”
太子走后,沂王也来兰薰阁,笑道:“王大人查案辛苦了!现在证明不是我了吧!”
王心兰道:“我看你吊儿郎当,就不是好人!”
沂王道:“难道我帅也是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