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牧笛哼了一声:“我丘牧笛的朋友贵在精,要是交上一大堆的酒肉朋友,紧要关头却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那又有何用。”
“所以呢,我就是你那个紧要关头能帮上忙的精朋友,你要珍惜。”瞄到丘牧笛神色有异,急忙凑过去:“怎么了?”
丘牧笛把食指放在嘴里吮着,皱眉说:“这是什么鬼。”
一个像是月饼盒子的玻璃盒,里面放了两只一粉一蓝看起来像是月饼的东西,玻璃盒受损的一角,正沾了丘牧笛手指上鲜红的血,在月光下闪着亮晶晶的红光。
“你受伤了?”洪小东皱眉,仔细地确定丘牧笛的伤口有没玻璃渣,这才把两条创可贴交叉着妥妥地贴了上去:“怎么这么不小心,不是告诉你一定要戴手套的么?”
丘牧笛惊呼一声,只见手中的玻璃盒破损处,沾染上的血液,竟像活了似的凝聚在一起,从缺口处流入玻璃盒中,进入到粉红色的那块月饼里,消失不见了。
丘牧笛吓的把玻璃盒一扔,和洪小东面面相视。树枝上的那只猫头鹰,咕咕两声,拍着翅膀飞走了。
夜静得很可怕。小黑站着,两只耳朵竖得直直的,满脸的警觉戒备地盯着那只玻璃盒。
天空正中的月光,投射在玻璃盒上,慢慢地,竟然升腾起一股粉红色的烟雾,就像是某些化学品凑在一起所起的变化。
经常处理废品的丘牧笛对此却是见怪不怪,她的手腕、手臂甚至胸口处都还残留着被某些化学品不小心凑在一起所起变化时溅到的灼伤痕迹。
缓慢地,玻璃盒打开了,一股粉蓝色的烟雾也冒了出来,和粉红色的烟雾纠缠在一起。浅色月光下,饶是好看。
小黑发出呜呜低吟的细小声音,丘牧笛和洪小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流星雨般绚丽的景象。
良久,烟雾渐淡,直至消散,玻璃盒已全然打开了来。
小黑对着玻璃盒,压抑地吼了两声。洪小东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它便呜呜地不再吼叫了。丘牧笛靠近过去,高兴地说:“好像是两块玉耶!”
“小心有毒!”洪小东话还没说完,便见丘牧笛已将玉抓在手里欣赏,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这光奇异的感觉,看在眼里很是舒服,好像燥动的心也没那么狂闷了。
丘牧笛把玉捂在心口感受了一下:“这玉,表面冷冰冰地,握在手里却全身暖融融的感觉,好奇特。”说着把那块蓝色的玉递给洪小东:“你也感受一下。”
洪小东本来不想接的,但见那蓝光莹莹的萌萌哒,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先是冷冰冰的感觉传到手心,紧接着全身一阵奇异的通泰,暖暖的,竟真的很舒服。
“这是什么鬼?”洪小东举高了细细端详,说它是玉吧,又不像玉。说它是玻璃或是塑料的人造吧,它又有玉的冷冰和接触人体后的温润。
蓝色的半透明中,一个小黑点若隐若现。
“好吧,看在戴上它这么舒服的份上,就暂时戴着吧。牧笛,一有不舒服,咱们就把它们取了下来,扔了。”
丘牧笛说:“哪有不舒服,很舒服啊。咦!”
月光下那只空了的玻璃盒,透明的形状在月光下竟如水流动般缓慢地变动着。细细端详之下,它竟然在融化!就像见了阳光的冰雕,瘫成一堆水样的液体,缓慢地渗入泥土地里,片刻间连一片水渣的痕迹都不见!
“哇!”洪小东吓得一跳弹开。“哇哇!”丘牧笛也是吓得一蹦几丈远。两人又是面面相视。
小黑站在狗窝处,瞪着黑黝黝的眼珠迷茫地看着他们。
那只飞走的猫头鹰又飞回来了,在刚才的那枝树叉上,用和刚才一样的同一个姿势站着,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咕咕地低低叫了两声。
原先摆放玻璃盒的那一小块空地上,空空如也,就像那个玻璃盒只是个幻觉,未曾出现过一样。
只是,会有可能两个人都出现幻觉,而且是一模一样的幻觉么?
“邪!这玩意儿不对,丢了吧?”这和丘牧笛情侣装般的玉,要他洪小东就这样丢了,他还真有点舍不得呢,虽然心里怕的要命。
跟着丘牧笛的话一语便定了他左右摇摆的心思,她说:“丢什么丢啊,这盒子大概是什么特殊材料做的,一见空气就化呗。大惊小怪的,这玉戴着这么舒服,要丢你自己丢,我可不丢。”
走了几步又回转身:“不要的话还给我,我给小黑戴上,它就不会在这外面吹到风冷到了。”
洪小东涎着脸赔不是:“这是人玉又不是狗玉,当然是我戴,我戴。小黑一边去。”一边拍打跟着过来东嗅嗅西闻闻的小黑,跟在丘牧笛身后进去了。
小黑突然对着他们,汪汪地低吼了几声。只是他们把门一关,不一会灯也一黑,看来主人是睡觉去了。
小黑在自己的窝里有些狂燥地绕着圈儿来回踱步,绕着绕着大概是有些累了,呜呜地低吟着,还是寻了一个舒服的地,趴下来,片刻就闭上了眼睛无忧地睡去了。
又是这片桃花源?!同样的鸟语花香,丘牧笛神经绷得死死的,紧张兮兮地四处张望。
天极蓝山极翠水极清,就像一个原始的还未被人烟染指的绝妙世界。
丘牧笛发现自己竟穿着古代飘飘的白色汉服,双手竟然是粉红色的,撸高袖子一看,手臂也是,再跑到水边一照,完了,整个人无论头发皮肤还是指甲,通体是粉红色的。
就连滴溜溜转动的眼珠子,也是粉红色的,在略浅的粉红眼白衬托下,惊奇地瞪得老大。
溪边一团浅蓝色荧光在移动,仔细一看,竟是一个人影。待到那蓝精灵走近,两人都吓了一大跳:“卧槽!牧笛!”“卧槽!小东!”
沉默片刻,两人又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里?!”语毕,两人呆呆对视,不由得相视噗哧一笑。
在溪边草地上坐了下来,洪小东说:“你发现没有,我们身上的颜色,就是玉的颜色。但是现在身上,却找不到那块玉了。”
丘牧笛把身上宽大无比的汉服梳理了一遍,还真是,没有那块粉玉的踪迹。就像它,已全然融入到她的躯体里,变成粉红色的血液流动,有种暖暖的舒畅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