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得从三天前说起。”
那一夜,夜色如水,月光倾泻,院中通明一片,宛如白昼。赵小姐觉得夜色尤美,便牵起小涵欣然去欣赏这良辰美景。赵公馆花园中,二人一边赏月,一边赏花,好不欢快!正在此时,小涵突然大叫一声,引来了许多家丁仆人。
“怎么回事?小涵。”赵小姐看着惊魂未定的小涵说道。
“小……小姐,那……那里,那里有一只大白耗子!”小涵惊慌失措,躲在赵小姐身后。
“耗子?你是不是看错了?哪有什么耗子?”赵小姐虽然没有看见,但心里还是很害怕的。
“那里!在那里!”小涵指向假山。
“你们去看看。”
几个家丁拿着火把快步走向假山。在月光照耀下,假山旁的流水有些晃眼,家丁们眯着眼里去找那只大白老鼠。
“在这!”一位家丁举着火把说道。其他的人都过去后,都举起火把准备着捉住这只白老鼠。
“嘘!小点声!在这呢,你们瞅那尾巴。”
众人正打算踩死它时,忽然有一名家丁摔倒在地。
“鬼啊!”这家丁被吓得脸色惨白,手中的火把早已掉在水中。赵小姐听到他的喊声后,也是十分害怕,拉着小涵就跑进了房间。
“三驴子,你这犊子是不是眼花了!”
“哎我天!这啥玩意!”另一名家丁吓得拔腿就跑,其他人不明白怎么回事,都显得有些心虚。
“三驴子,你看着啥了?”一个胆大的家丁扶起这个叫“三驴子”的家丁。
“一个……一个白胡子老头!”
“你他娘的是不是眼花了,咱们这哪有白胡子老头!”
“真的!那哪里是耗子啊!明明是个老头。”
这胆大的家丁克服住恐惧,拿起一块石头就找刚才看见的那只大白老鼠,可已经太晚了,老鼠已经不见了踪影,这几个家丁看见老鼠已经跑了就会到屋里去休息了。
第二天赵小姐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爸爸,也就是商会的会长。赵会长陈思良久才说道:“肯定是你看错了。”便不让赵小姐再问了,也告诉那些家丁,那是幻觉,以后不许再提这事。
赵小姐心里害怕,但也觉得这事有蹊跷,就背着赵会长找到了田宇朋和我。
“事情就是这样。”赵小姐此时显得有些心慌,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赵小姐,您怎么认为是鬼呢?”我没有吃东西,只是喝了一口水。
“不是鬼还能是啥?那么吓人!大晚上的都说看见有个白胡子老头!”小涵有气无力地喊着。
我皱起眉头,总觉得这事不应该是这么简单,赵会长应该隐瞒着什么。
“赵小姐,等找个合适的时间,我和宇朋在夜里去会会这牛鬼蛇神,您看怎么样?”
“就今天吧,这两天爸爸都不在家,你们要是不把这只鬼除掉,我……我晚上还真不敢出去!”赵小姐道。
“这事赵会长应该支持啊,你们躲躲闪闪的干嘛?”田宇朋满嘴的食物,说话也含糊不清的。
“小姐,什么事背着老爷?莫非是你们……”一个五十余岁的妇女端着水果走了过来,盯着我说道。
田宇朋顿时明白了这个妇女的意思,噗地笑了起来,把嘴里的食物喷了出去,“对对对!大妈,你没听错,他俩在一起很久了,怕赵会长不同意,这年轻人嘛,面子薄。”
赵小姐羞得满脸通红,急忙拿起一块手帕装作擦嘴。田宇朋看着黑着脸的我,便不再开玩笑,继续坐在那里跟个没事人似的继续吃。
“你你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埋汰!你看看,喷我一身!”小涵气气呼呼地指着自己的衣服。
“小姐,这位先生真是你的……”妇女放下水果,眼里竟带有几分喜悦和期盼。
“这是我的奶妈,李妈。”赵小姐道。
“李妈,您好,您误会了,我只是她的朋友,赵会长也是知道的。”我急忙解释道,并狠狠地踢了田宇朋一脚。
我余光里看到赵小姐有些失望,便转过头来,岔开了话题:“听李妈的口音,是塔山人?”
李妈感到很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确实是。”
“前段时间做生意路过塔山,在塔山住了几天,与那里的人有些接触。”我睁着眼说瞎话的功夫应该是见长了,我觉得。
“唉,一晃来锦州三十年了。”李妈感概着,转身就离开了。
吃完饭后,我和田宇朋留在了赵公馆,我向厨房要了一盘熟猪肉,田宇朋问我是否是在晚上饿了时候吃。我说吃个屁,这是为了把那只鬼引出来。我有种预感,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夜里,我把那盘猪肉放在花园里的假山旁,并在盘子上绑上了一个铃铛。我和田宇朋躲了起来,靠在不远出的一个柱子上。赵小姐有些不放心,但由于心里害怕,也没敢出来。我看着夜空中的月亮,不免有些感概,就与田宇朋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宇朋,你当初为什么在直系参军。”
田宇朋微微一怔,没想到我会问起这个,“多年的战乱,地里没了收成,就被迫去投了军,打了两年仗,我实在打够了,中国人打中国人有什么意思,我就在一场战争中当了逃兵。之后我就去镖局给人押镖了,却半路遭了土匪,其他人都死了,土匪大当家的看我身手不错,就给我留了下来。可我也不想一辈子都做个土匪,所以当初我找到了机会,跟你走。你呢?怎么做了这个?”
风吹动了树叶,一片落在我身上,我拿起这片叶子,道:“很多东西,都是你我不能左右的。就像这片叶子,你说它真的想凋零吗?我想不是的。我就是个机器,一个只会对上峰说‘是’的木偶。”
“你有别的打算吗?”
“别的打算?”我看到田宇朋的眼睛想宝石一样耀眼,“我还没想好,不过我不甘心就这么被人一直操控着,这活的可不是我自己。”
我和他谈了很多很多,谈了曾经,谈了未来,谈了这个时代,我们就好像是两位思想者,在规划着未来,也在考虑摆脱掉自身的束缚。我们俩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直到我听到铜铃声骤响,突然使我惊醒,我拍醒田宇朋,给他一个噤声的收拾,我指了指假山那个方向,轻声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