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壮二话不说,马上背起昏迷的瘦子,我们急忙走出警署,只听见屋里的老李嘟囔了一句:“这茶还没喝完呢!”
刘瞎子在东关边上,也就是东城门附近,而警署在城中央,还得走上一段。恰巧碰上一队人,拿东北话讲叫“送路的”,也就是家里死了人,出殡。这些人有二十多个,四个人抬着棺材。听他们的哭喊声,应该是死了女儿。
一个小巷里出来一个算命的,戴着墨镜,年纪在六十余岁,一身长褂,他挡在了众人面前。
“诸位,在下没有算错的话,其实并没有死人。”算命的一句话震惊了所有人。
林壮拍了拍我,道:“巧了,不用咱们去了,他就是刘瞎子。”
我更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刘瞎子为什么说没有死人呢?
领头的一个大汉怒道:“刘瞎子,平时大家是敬重你,这时候可别给俺惹事。”
刘瞎子脸色凝重,说道:“你这莽撞之人,再不救人,恐怕人命不保喽!”
大汉听完,立即冲上前就要打刘瞎子。我看着情形有些不对,要是他把刘瞎子给打了,谁给瘦子驱邪呢?我打算上前帮帮刘瞎子。林壮看我想去帮忙,就拉住了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动。我点头答应了他,留在原地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刘瞎子看大汉冲过来,也没有躲,只说了一句话,大汉就停住了。
“你媳妇没有死,快去打开棺材救人!”
大汉立即转过去,与其他几个壮汉打开了棺材。棺材里的一幕,看呆了当场的所有人。棺材里躺着一位农家妇女,在她的身上趴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孩子吮吸着母亲的手指,手指已经破了,孩子嘴里全是血液。
有些惊悚的场面吓坏了在场的人,围观的人有的说是鬼婴,你看他还吸血呢!有的说是旱魃,都是女尸生的鬼怪,咱们宁远城得大旱三年!众人众说纷纭,也把大汉吓得够呛。
刘瞎子走近前,摇头道:“诸位莫要惊慌,岂有那么多的妖魔鬼怪?只是此女乃是假死而已,在棺材里又活了过来。正好遇到产期到来,在棺材里诞下了孩子,应该是没有奶水,才咬破了手指。”
刘瞎子拍了一下大汉,道:“王家老二啊,你媳妇是失血过多昏了过去,还不快带你媳妇去找个郎中看看?”
大汉听罢,转悲为喜,急忙抱起孩子,然后把他妻子抬了出来,一行人回去了。
林壮看围观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我们走上前去。
“刘老前辈,还认识我吗?”林壮背着昏迷的瘦子问道。
刘瞎子闻声一看,笑道:“哈哈,原来是林头。”他看了看林壮背上的瘦子,“你找我,想必是为了这位警爷吧?”
“不错。”林壮看了看我继续说道,“我兄弟昨天无意间整死一直黄皮子,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这样了。”
刘瞎子没有说话,看了看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停地点头。我一看这架势,失声道:“哎呦,您老眼睛没问题啊,怎么还叫刘瞎子?”
“咳咳!”林壮失意我不要问。
“哈哈,无妨无妨,老夫善于占卜,通过去,知未来,也常戴一副墨镜,人们就给了老夫这一个称呼。”刘瞎子摘下眼睛,让我看看他的眼睛,“但我这双眼睛可不是一般的眼睛。”
我定睛一看,果然不正常!怎么左眼泛白,倒真像是瞎了一样,右眼倒是正常的呢?
刘瞎子又把墨镜戴了上去,“这可不是瞎了,这是阴阳眼,左眼看鬼,右眼看人。”
刘瞎子看到林壮着急的样子,便继续说道:“小兄弟,以后有机会和你讲这些吧,今天还是办正事要紧。”
说罢,刘瞎子往东关的方向走,我和林壮还有瘦子在后面跟着。
“刘老,刚刚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不是死了吗?”林壮疑惑地问道刚刚的发生一幕。
“林头,这事老夫也是第一次见,说实话,那个女人我也看不懂怎么回事,但老夫怎么看,都觉得是正常人,这几日老夫会观察观察的。”
“对了,刘老,你刚刚看我还不停点头干嘛啊?”我拍了刘瞎子的肩膀说道。
刘瞎子猛然回头,看样子是被吓了一跳,“你这年轻人,吓人倒怪的。”
“哈哈,刘老,我刚遇见他时,他也把我吓一跳呢。”
我感到有些尴尬,还好他们没有继续谈下去。
“天机不可泄露。”刘瞎子轻描淡写的一句就不说话了。
“这老头,话说到一半……”我在后面嘟囔着。
一路上,几个人没有说太多,走了大约十分钟的路程,到达了刘瞎子的宅子。宅子不大,但是很规整,一看主人就是很勤快。刘瞎子无儿无女,妻子在前年也病逝。小小的院子里只有自己,也显得那么空旷。
刘瞎子让我们进屋,屋里是别有洞天,简直就是个书屋,哪里像是个“神棍”住的地方。
“老头子我就喜欢读读书,修身养性。”刘瞎子冲我们笑道。
刘瞎子示意林壮把瘦子放在炕上,让我们和林壮往后站。
“一会不要打扰老夫。”刘瞎子严肃地说道。
“嗯。”我和林壮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只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的一碗酒,这酒微微泛红,想是掺了什么东西。刘瞎子一口喝下,不一会就看见他眼泪鼻涕横流,身体不断颤抖,摇头晃脑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当时非常诡异。
刘瞎子猛地看了我一眼,他面目狰狞,面无血色,活脱脱的相似地狱的恶鬼!这可把我吓坏了,还好旁边有林壮,也正因为有他在,我也没吓得掉头就跑,不能让他看笑话。
这场面大约进行了一刻钟,刘瞎子恢复了正常,但感觉得到,他很疲惫,像是泄了气的气球。
“你们俩背着他回去吧,他没事了,但那位仙家找你们还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