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他是谁?”
“就说你不知道吧!你没听错,是张学良公子。”
我看向田宇朋,只见田宇朋显得格外得兴奋,他笑道:“这少帅的名气我早有耳闻,今日真是莫大的福分,到真想看看咱东北的这位太子爷!”
“我也没见过,只是听说他是东北讲武堂炮兵科的。我倒是见过雨帅,他老人家曾经还亲自给我发肩章呢!”
“哦?你还见过张大帅?就是不知道我这辈子能不能见到他老人家了,唉。”
“嘘!来了!”
只见一列火车缓缓驶入火车站,火车停稳后,在车门打开的刹那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这一刻。先从车上下来了二三十个真枪荷弹的士兵,这些士兵驻守在火车两旁,此时鼓乐声骤起,掌声雷动,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顷刻,一名年轻人与一名中年人一同走下火车。
那个年轻人应该是少帅吧!只见他一身戎装,气宇轩昂,长相英俊,皮肤白皙,无时无刻都透露一丝贵家之气,举手投足之间都潇洒自然。他行如风,站如松,威风凛凛,很是潇洒。那个中年人是个标准的国字脸,双目炯炯有神,如同两轮烈日,脸上留有一撮八字胡,很是成熟威严。他身材高大挺拔,虎背熊腰,不怒自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却可震慑众人,似佛门护殿金刚,如天界伏魔天王。这个人应该就是讲武堂里在我毕业之后才来的那位赫赫有名的教官,如今也是奉军里最受少帅倚重的爱国志士——郭鬼子郭松龄。
二人下了火车后,早已等候良久的当地高官和财主们迎了上去,少帅谈笑风生,与那些人畅谈着,倒是他的老师郭松龄显得十分尴尬,有些拘谨和约束,看起来十分不喜欢这种场合。在我看来,这倒不像是一次运兵,更像是一次皇帝的巡幸。既然到了大规模运兵的时候了,大战在即,我想这火车站暂时不会对平民开放了,也就是说那位“猫三爷”不会坐火车离开锦州了。
“走吧。”我转身叫了一身田宇朋,挤着黑压压的人群出去。
“干啥?我再看一会,着啥急?!”田宇朋还真是爱看热闹,没有一丝想要离开的意思。
“好吧!那你先留在这别乱走,我去城隍庙看一眼。”
我迅速离开人群,却若隐若现地听到一句:“我倒是要看看这小子能有什么能耐!”这好像是田宇朋的声音,又好像不是。
由于我在之前看过锦州城的地形图,对于这种标志性的建筑早已铭记在心,所以我直接就奔向了城隍庙所在的地点。当我走到城隍庙时,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这里略显偏僻,路人很少,荒草萋萋。如今的城隍庙已不像是当初那样香火旺盛了,现在是破败不堪,荒凉一片,庙顶上长满着荒草,还漏了一个大洞,庙两旁堆放着碎石瓦砾,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庙门两旁的那一幅对子,上面写到:“来来往往富贵贫贱皆是过客,风风光光官商农伶难逃轮回。”我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两句话,倒还真有几分意思。更令人奇怪的是,这幅对联是新雕刻在庙门两旁的!也就是说这是最近有人坐的。我摸向自己的手枪,缓缓走了进去,但只见到几个残损的塑像,并未发现有什么其他人。我在塑像四周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只发现了一堆生过火留下来的木灰,并未有其他的发现。但我知道这个“猫三爷”肯定还会回来,既然没有其他的线索,我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为好。于是我先走出了城隍庙,扯住一个老乡,问他是否知道这庙两旁的对联是怎么回事?怎么是新做的一般?
“啊?你说的是那玩意儿啊,我还真不认字!倒是在前几天早上,我看到有个怪人来过这儿!”
“哦?怪人?什么怪人?”我掏出一枚大洋,塞在这个人手里。
他一看是银元,乐的是合不上嘴,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他大夏天的穿个长袍,捂得严严实实,你说奇怪不奇怪呢?”
“以前见过吗?”
“嗯……没啥印象了。”
我又与他交谈了几句,不过得到的信息都不是很理想,我决定先离开这儿,等以后再说,我得会去准备准备,要不真没有十足的把握。
当我回到火车站时,人们早已散去,倒是田宇朋在一旁一边坐着喝茶一边哼着小曲。
“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什么收获。我抢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看到他一副开心的样子,我不禁问道:“咋的了?啥事让你这么高兴?”
“有两件好事。第一件,我刚刚遇见赵小姐了,两日后,在赵公馆有个舞会,是以商会的名义举办的,让咱们务必过去。”
听到这里,我皱起眉头,我本人不太喜欢什么舞会,因为独来独往惯了,那种场合不适合我。“那第二件呢?”
田宇朋嬉皮笑脸地站了起来,道:“自从我跟你来到锦州城以来,还真没吃过什么大餐了,今晚咱是不是得好好吃一顿了?”
“哪有那么多废话!到底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