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第一个带头?]这个时候的御疏城不怒自威,和在孟婳面前的孟现完全是不一样性格的人。
[不是我!]珑淏赶紧摆摆手往后退了几步。
虹雲看了他一眼,抱臂安静的往后退了两步。
[肯定也不是我俩!]泽婺和渌重摊开手笑道,他俩被派去调查鬼面婆婆的事情了,怎么可能带头呢?最多就是跟在后面追追风啦!
[我听上面的!]阑阙这一句话引得几个人纷纷变了脸色。
只有黔渝依旧不动声色在笑,尊上不在,左右护法的命令即是最高指令,他那么说也没有错啊!
[很好!我刚才略略看过,八曲八十折的地界不大,听着数量有些多,但到底比不过魔宫这处大小,想必彻底修整一番也不是什么难事,左右两位护法应该能够胜任吧?]越是和颜悦色,越代表这其中有鬼,八曲八十折之地是不大,可是被那些脑子有坑的正道破坏的就只剩下废墟,要修整成原来的模样,谈何容易?擎原和挚地两人顿时觉得脖颈一凉。
[属下……遵命。]他二人低着头对着旁边看笑话的几位露出了个诡异的笑脸。
[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御疏城端起茶盏,品着茶水悠悠然说道。他向来不好这些口腹之物,不过这孟婳自制的花茶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说起孟婳,不过才分别这么一下,他竟然会有些想念,想念她那直勾勾的眼神,脑子里想的什么,眼神里立马就会让人知道,一点都不懂得收敛,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很好!
不过,孟婳这边就真的不怎么好了。
孟婳看到被震裂的地面,第一次郑重的正视了力量这种东西,在这神起大陆上到底有多重要!
可是那妇人至少还是渡劫巅峰,有报仇的资格,可是孟婳自己呢?她连金丹都没到,她的这么点小力量去报仇无异于以卵击石,她什么也做不了,她居然什么也做不了?
还记得第一次回孟府,阿姆和某叔一起下厨给她做好吃的……还记得邓贤在门前叫骂她反击过后阿爹是如何夸她云云……还记得为了安慰她被骏车吓坏,阿爹去买了许多精巧的小玩意儿哄她……夜里她睡不好,阿姆坐在床头就给她讲以前的事儿,以前那些不属于她的故事……孟婳突然就悲从中来,嚎啕大哭起来。
[阿爹!阿姆!都是我不好,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把你们真正当亲人,如果我刚才能使使小性子非要你们一起下来才出来,你们也不会有事了……都是我不好,我也报不了仇……他们说是魔域的人,我…我力量不够…我会好好修炼……我去打败他们给你们报仇,你们等我!]
她找了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山坡挖了一个大坑,从储物袋里拿出阿姆存的山狐皮子,之前说等到了冬天就可以做成拉风的斗篷……[阿姆……]孟婳吸吸鼻子,将两位包裹好简单入葬。她也不知道怎么弄,只能找块石板用石头刻了墓碑立在那里,将储物袋里她能用上的留下,其余的全部跟着泥土一起埋葬。
[潦荒城主孟氏广德及其妻孟元氏环之墓不肖女立上]
远离了那堆令人窒息的废墟,夕阳的余光照耀眼前这片美丽的土地,溪流穿过小桥,鸟儿林间环绕嬉戏,一切是那么安逸静谧。
[阿姆你们总说要找一个山灵水秀的地方修炼,我给你们找的地方也不差吧!]孟婳眼角还沾着泪水,可脸上不得不扬起笑脸。因为孟氏夫妇她才能在刚踏上这片时空的时候消除心里的不安,那个时候她还感谢上天没有让她孤身一人……现在……她到底是一个人在这个世上!
[很抱歉没有告诉你们,我不是真正的孟婳,属于你们俩的那个有点冷淡的女儿!阿姆不是说过以前的孟婳总是冷冰冰的,不多说一句话,可是我一天不说话都不行,实在不行就像现在这样自说自话……]孟婳抹了把眼泪,[我好后悔没有跟你们说实话,因为我害怕如果说出来你们就会冷落我,怕你们会怨恨我夺了属于你们的女儿的生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过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待在这个世上……我好想你们……]
日暮的山坡上,徒留窝在膝盖间嚎啕的身影。
远在大陆中部的绵亘山巅,菩提宗议事殿正堂殿中,怒气冲天,源源不断来自菩提宗的宗主菩徽。
[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带着首席弟子出去游练却不管他们生死?]菩徽简直要气炸了,推翻魔域在即,这个时候这些首席弟子却在半路上让人截杀个干净,他还不得不按住消息,不让消息扩散,否则外人岂不要笑他菩提宗后继无人。
[宗主,宗门规定,外出游历的弟子不到生命垂危其他人都不得插手,谁知道那客栈倒塌的时候,人都明明没事,一瞬间就……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当时好多人都看见现场留下了魔域紫焰营的信物,我等哪里敌得过魔域的人……]回禀的是此次带头的元婴大元师菩知,也是菩徽的第三代弟子孙。
原来他们本来刚在云城附近修炼一番,就接到消息要前往离火之地会合,正好住进了和孟婳一家人一起住同一个客栈。出事那天,原本是他们发现了附近有超品宝器的存在,打算要去看个究竟,中途却又没了气息。为了避开万法门,他们才打道回府。也正是因为这样,客栈倒塌的时候他们几乎全军覆没,除了几位大元师,那些马上要升成小元师的首席弟子们无一存活,现在想想如果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话,那么这个人的心肠一定很狠毒,因为除了菩提宗的弟子,现场其他死去的人至少超过二十人,而他们可能是无辜的。
[魔域?不可能,你们现在不知道魔域也自身难保,九曲百折之地几乎被翻了个遍,他们如果还空的出手来收拾我们,那我倒要考虑要不要继续与他们作对了!]菩徽皱着眉头分析道。
[那除了魔域的人,还能有谁会下这样的狠手?]菩知不解的问道。
[此时此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不得而知!]整个大殿唯独窦芳华一人没有被菩徽的怒气殃及,他也是唯一一位宗门内和菩徽平起平坐的人。此时他的话语透露出一丝莫名的意味,好似穿过这些字眼就能够看清事情的真相。
听了他的话,菩徽眼睛里闪过一道狠戾的光芒,却没有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