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骏车悠悠荡荡的行驶在车道上,昨日千推万脱的终于将已经没有好脸色的云秉天送走,今日天未亮,四人已经重新踏上了北上的路。
行至中午时分,原本宽大的车道渐渐变得狭窄兼崎岖,不少道上还生出怪石来,弄得行进艰难,偏偏这还是通往别的地方独一条的路,不一会儿,道上已是挤满了从各个方向而来的车队。
人一多事儿就多,原本熙熙攘攘的嘈杂渐渐变味,喧哗吵骂都传了进来。孟婳坐在车里郁闷的捂着耳朵。
[吵?]御疏城抬头看着孟婳面容有点小忧郁,心想她自己叽叽喳喳的时候从来也没有嫌弃过自己。
[嗯,一大清早就要赶路,现在好困,偏偏这里把路堵了,唉,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孟婳戳戳他的小脸,低声嘀咕。
不会再爱了?御疏城抬眼,疑惑的看着孟婳,也没见她和哪个男的靠的太近,怎么就……脑中一个人影闪过,御疏城想到了昨天打算帮着买单的那个自称东方的人。不会是因为他的大方而动容吧?那这也太好骗了!
御疏城觉得至少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有必要要纠正一下这种思想,放着他在这而去对别的男人上心,这不是打他的脸么?(大家原谅他忘了自己现在只是个小不点。)
孟婳当然不知道御疏城已经把这句现代口头禅想的不能不能再歪了,她只是担心今晚会不会又要夜宿荒野了。
一阵惊呼带着嘶吼声炸起,孟婳刚想伸手打开帘子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已经是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慌乱中,孟婳只来得及把小毛线扯在怀里,闭着眼睛接受矮几茶具的袭击,以及翻动中不断的撞击车壁,等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孟婳已经有些失神。
眼睛里能看到了元环阿姆侧着站在那里焦急的搬动车轴,阿爹更是一脸怒容,对着碍事的木板一阵乱轰,但耳朵却什么也听不到,直到一只小手摸上来,五感渐渐恢复,痛和难受全部袭来,孟婳几乎无法动作。
[痛~]等元环扶起孟婳的时候,孟婳才想起来原来自己的手臂在刚才的过程里重重的砸在了门框上,这会儿血流的狠了,连骨头都是痛的。
[别怕啊,阿姆给你包一下,抹点药半天就没事了!]元环轻轻的抬起孟婳受伤的手臂,小心翼翼的用手巾止血,一边朝着孟广德吩咐,[你不是准备了很多东西,止血草呢?生肌丸呢?你是死的吗,凑什么破热闹!]
这是怪孟广德中途跑去瞧前头吵架的热闹去了,要不是担心他跟着掺和进去,她也不会跟上去看着。谁也没想到这吵闹会把车骏给惊着,也怪他们停车的地方太凑巧,直直给撞了个翻天覆地,车驾都散开了,可怜她家啊婳并个小娃娃坐在里头,这么一遭下来,该是以后都不敢再坐骏车了!
孟广德自知理亏,挨了骂也不还口,掏出储物袋里把他觉得能有用的东西都拿出来挨着孟婳边上放。
[啊婳啊,都怪阿爹,是阿爹的错,但是阿爹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你先忍一下,车散了,我得给你们找新的车驾去,进了城就好了。]孟广德急急忙忙往人群扎去,谁家的骏生的事,就得找谁理论去。
御疏城蹲在孟婳的边上,看着那伤口,以前没觉得有什么感觉的红色血液,如今突然变得刺眼起来。刚才的一瞬间他完全可以避开,只是想到还有孟婳在,就那么一下子孟婳已经将他护在怀里,入耳的便是各种碰撞的声音,他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定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