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同时一颤,待在人间不知多少年过去了,他们两从未敢有返族的念头,不知爹娘是否安在,不知她们是否因自己两个而受到牵连,甚至不知道当年的夺权斗争最后到底尘埃落定没有。
出身怪异不是他俩能决定的,夺权斗争也不是他俩挑起的,凭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安在他们身上?两兄弟同时在心中暗下决心,倘若真有这样的机会,他们一定要让所有族人还他们清白。
所有的心理活动都发生在一瞬间,少卿,门前的桌椅茶水连地上的两位中年男子都消散在尘埃之中,夜风吹得更冷。
御疏城赶回孟婳房间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景象诧异了一下,饶是他见多了各种大场面,可从未见过这般奇特的画面。
不知从府里的哪个地方长出的树枝,探进被风吹开的窗户里,窗户外面依旧是光秃秃的树干,窗户里面却是繁盛的枝叶簇簇;走进屋里,还能看到围绕着孟婳的周身几乎各种奇怪的种子都在抽芽长苗,并且还在不停的生长。
御疏城闭上眼感受了一番肉眼看不到的气息流动,才发现这些植物都在吸取孟婳身上潜藏的某种能量,而床上的孟婳,气息在慢慢消散,御疏城迅速的出手在孟婳的身上覆上一层透明的隔离层,将空气中流动的能量阻隔掉,床上的人才渐渐有了平稳的气息。
还好自己在她身上动了手脚,否则等天一亮,这个可爱的姑娘可能就会变成一具干尸。
御疏城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小脸上面无表情,心中却升起淡淡的怀念之情。
当年也有那么一只貂儿,睡觉的时候一脸娇憨,活了三百年连化形都不会,在修炼之事上从不上心,每日只知道扑蝶采花对着自己撒娇,更因为跟在自己身边哪里会让人捉去,自己也从未逼迫它修炼。
可是那一天,他对混元奢的攻击毫无防备,那么小的貂儿却迅疾的扛下了那雷霆一击,电光石火之间只来得及回击抵挡,再后来因为受到化噬功的反噬变成现在的模样,想到那刺眼的鲜血,御疏城心口升起强烈的钝痛,那是他从生下后就放在身边娇养了三百年的小东西,如今竟不知下场如何了。
本来想等他们找来,现在才觉得自己荒唐,因为临时出现的一个小意外,竟然会在这样的地方浪费时间。御疏城的脸色在黑暗中变得晦暗难懂,眼神也从怀念中抽离到现实,看了眼床上的人,心里暗自下了决定。
一大早在鸟鸣声中起床,心情犹如叽叽喳喳的鸟儿一样活泼奔放。孟婳在睁开眼看到的不再是刮了腻子白色灰的天花板之后终于想起自己真的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想起昨天那对活宝夫妇,有这样的父母感觉也挺不错的,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在哪活不是活呢?
起床后看见两床被子,孟婳才发现娃娃不见了,要不是真的多了一床小被子,孟婳简直以为自己是又做了个梦,但想想自己不就是做了个梦就来到了这里,孟婳反而又不能肯定了。
收拾了床被,孟婳急急忙忙跑出门去,她想问问阿姆和阿爹,究竟是自己做梦了还是真的有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