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的功夫一晃便过,那牧家一处罕有人至的高峰上,一山洞内不时的发出一阵阵剑鸣声,仔细一看这山洞外还好,但在那山洞之内,不管是山洞两侧的石壁还是地面,到处遍布剑痕,其中有深有浅,从那剑痕可以看出,挥剑之人的剑法相当凌厉。
再往山洞内深处看去,一名玄衣少年手持一柄黑铁长剑在山洞内来回移动,身形之快犹如移形换影一般,那黑铁长剑在少年手中更是宛如肢体般灵活,每一剑挥舞得虚空爆发出一阵阵鸣响,渐渐的那剑光越来越快,一分二二分四,一片剑影猛的绽放出来,远处一看犹如是一片剑幕。
“破!”
随着少年一声低吼,那绚丽的剑幕顿时犹如明镜般碎裂开来。
“嗖……嗖……”
虚空之中发出几声犹如利箭破空的声响,下一刻少年两侧的石壁以及地面的岩石上,便多出了数道剑痕,见此玄衣少年满意的点了点头。
“费了如此久的时间这惊虹剑技才练至小成,也不知离那小比还有多少时日。”
旋即,少年一阵低语暗自思量了片刻,随后便离开石洞朝那牧家北峰而去。
……
牧家北峰之下,一群弟子围绕在一片空地上,只见空地之中一名额头宽大,长相敦厚的少年与面前一名黄衣少年相对峙着。
“两日前就叫你离开那间石室,如今你还在其中修炼,今日我要你知道我薛落的厉害。”黄衣少年一脸怒色的说道。
“北峰地气池有实力者居之,众人皆知为何我要让与你?”敦厚少年毫不客气的说道。
“看来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好……好。”黄衣少年连连冷冷笑道。
“你是何人,我不感兴趣,要地气池中的修炼位置,尽管动手便是。”敦厚少年对其直直的说道,目光冷然。
“那你便等着后悔吧。”
见此,黄衣少年面色一狠的瞬间出手,两三步欺身至敦厚少年身前,朝其一掌劈出。
“来得好!”
敦厚少年见此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反而单手一出若无其事的接了下来,再反手一抓将黄衣少年的手臂死死扣住,那黄衣少年的身手也是灵活之极,一步跃起,腾出另一只手再次朝敦厚少年劈去。
敦厚少年似乎早已预料到一般,猛的一用力将黄衣少年往地面一摔,那黄衣少年失去重心顿时感到不妙,掌风一改,单手撑向地面的稳住了身形。
“起!”
下一刻,敦厚少年又一手扣住黄衣少年的另一条腿,向外一扔,殊不知那黄衣少年嘴角闪过一丝弧度,敦厚少年立刻暗叫不好。
“死!”
一柄短剑从黄衣服少年袖中滑出,在起身的瞬间便刺向了面前之人,敦厚少年面色一凝,毫不犹豫的两手一合将短剑夹在手掌之间。
“嗖!”
那黄衣少年见此并不意外,反而将短剑的剑柄一拧,一丝细小的银芒从剑尖上,从一个针眼大小的小孔中弹射而出,敦厚少年一个激灵,当即躲闪一旁,这才堪堪避开要害,但肩头却被那一丝银芒击中。
“大意了。”下一刻,敦厚少年顿时感到整个手臂都无法动弹,一股无力感传遍全身。
“放心,这不是毒,只是让你无法动弹罢了,不过既然你也知道北峰的规矩,那么……便去死吧!”
黄衣少年杀意顿起,短剑朝敦厚少年猛的一挥而去,眼看剑刃要划向少年的脖颈,便在此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裂虎劲!”
心头一震,黄衣少年察觉一个气息正在向他逼近,当即将短剑一收的护在身前,顿时只见一名玄衣少年瞬间欺身在黄衣少年身旁,一拳轰出,直直的打在那短剑的剑身之上。
“嘭”的一声。
那黄衣少年“蹭蹭”的后退数丈,连忙稳住身形后,便又惊又怒的望着玄衣少年。
“你是何人?”黄衣少年大声说道。
只见少年一副未听见的模样,反而朝那敦厚少年笑着一拱手,仿佛两人要叙旧一般。
“找死!”黄衣少年见此,如受大辱,手持短剑,身形一抖,直接刺向玄衣少年。
“胜负已分还痛下杀手,你留不得。”玄衣少年淡淡说道。
呼吸间间,只见一柄黑铁长剑在玄衣少年手中一舞,一片剑幕瞬间绽放在黄衣少年面前,见此黄衣少年猛的一个惊醒,眨眼间,剑幕一个破碎,空气发出几声鸣响,还未等其出声,黄衣少年便幡然倒地,而其身上遍布剑痕。
众多弟子见此目瞪口呆,那黄衣少年身手如此之强,但在这名玄衣少年手上竟然走不过一个回合,不少弟子纷纷猜测这名少年到底是何人,还有一些弟子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嘿嘿!竟然还有人敢杀薛落,若是让他大哥薛尘知道,这人必定生不如死。”
围观的弟子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但少年对此不以为然,自顾自的朝面前的敦厚少年说道。
“数月不见,邓师兄为何在此地与人争斗?”
这名玄衣少年自然是易辰,他离开石洞后便来到这牧家北峰,并见到上次一同前去交易会的邓姓少年“邓乾”在与人争斗,见情势危机便出手相助。
“易辰师弟?数月不见……易师弟真是实力大进,但听众弟子之言,这人来头不小,此地不宜久留,易师弟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
敦厚少年见易辰出手相助,便服下了数枚药丸,本想等那股无力感过去便同其一块出手,却未想到易辰竟然有如此强悍的实力,他心中也不由暗自咂舌。
“好。”易辰淡淡说道。
……
牧家外门弟子院落中,一间简朴的房间里,那邓姓少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同时嘴中不停的称谢。
“邓师兄不必如此,你我二人本就有交情,易辰怎能眼看师兄身处危险而坐视不管。”易辰对邓姓少年缓缓说道。
“不管怎样,都多谢易辰师弟了,不过,我见方才师弟使用的是一柄黑铁长剑,难道是师弟上次在交易会所得。”邓姓少年疑惑道。
“不错,正是在那次的交易会所得。”
“那师弟不妨看看这柄短刀。”
见易辰肯定后,邓姓少年当即从身后的木箱中拿出一柄乌黑发亮的黑铁短刀,除了形状与易辰的黑铁长剑不同外,所用的材料与做工几乎与易辰的黑铁长剑一般无二。
“这是?”
见邓姓少年拿出的短刀,易辰顿时一惊。
……
同一时间,牧家主峰,乃是牧家家主与牧家高层的修炼之地,而此刻在这座主峰上的一间石室内,一名凤袍美妇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名七八岁大的女童。
只见这女童穿着一身蔚蓝色的衣裙,脖子上戴着一块深蓝色的玉佩,正盘膝在一张玉床之上,令人奇怪的是,这玉床面前放着一块丈许大小的冰块,只见那女童念念有词,下一刻,其胸口的玉佩猛的放出一阵蔚蓝色的光华,瞬间充斥在整个石室中。
随即,又见那女童轻轻朝冰块轻轻一点,那冰块竟然纷纷碎裂,并化为了一股水柱围绕在女童的四周不停的流淌,见此女童手指一收,“哗”的一声,那股水流便洒在地上,而女童则面带疲惫的对凤袍美妇说道。
“师父,楚儿做得如何。”
那凤袍美妇见此,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对其轻轻说道。
“不愧是轻柔万水体,你的天资加上先师的万水诀和冰魄玉,果然能让纳气期操控水系灵术,虽然还只是化冰为水的部分威能,好了……楚儿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凤袍美妇说完后便独自离开了石室,而那女童自然是方楚儿,凤袍美妇从易辰手中将其带走后,便将其收为弟子,一直悉心教导,而方楚儿虽开始有些害怕,但见对方没有伤害自己反而能教导自己修行,她便答应了下来。
“爹爹,大哥和二哥,楚儿一定会找出凶手替你们报仇的。”
目光中神采闪动,那女童在心中念道后,便又沉浸在修炼之中。
……
牧家外院,一简朴房间中,易辰疑惑的向邓姓少年问道
“难道这柄短刃也是邓师兄在那交易会所得?”
“不错,敢问师弟的那柄黑铁长剑,是否是在一名浑身裹着黑布之人的手中换取的?”一时间,邓姓少年一脸疑虑,继而又对易辰说道。
“难不成师兄这柄短刀,也是答应了那人的三个条件。”易辰反问道。
“正是,那交易会上,凡是内门弟子无一不是换取贡献砂砾,但唯独此人没有向我们要取一点贡献砂砾,看来此事定有蹊跷。”邓姓少年在一旁分析道。
“不知师兄可知道那人,要我们所做的究竟是何事?”易辰见邓姓少年说道后沉思了片刻,便再向其说道。
“这个……那人只说时候一到自有人来通知我,至于是何事,愚兄还真不知情。”邓姓少年细想之后便对易辰说道。
“哦……当日那人也是同我这般说道,看来届时一定要万分小心才行。”闻言,易辰眉头一皱的说道,看其模样似乎在思量之后的打算,但见其似乎又想到什么,又向看向邓姓少年。
“对了,师兄可曾知道距离门中小比还有多少日子?”
“师弟实力如此惊人原来一直在闭门苦修,不过这也实属正常,如今距那小比还有二十余日,师弟可曾准备妥当?”邓姓少年对其缓缓说道。
“只有二十余日?”易辰一惊,他白天在那山峰石洞内苦修剑技,夜晚便在那北峰石室内修炼功法,对周围发生的事可谓是充耳未闻,如今听闻只剩二十余日,其心中也大感吃惊。
本打算余下时日全在那地气石室内修炼功法,看能否突破至纳气三重,但如今他杀了那名黄衣少年,若回北峰恐有麻烦,若不回则耽误修炼,反复思量后易辰心中一定,向邓姓少年告辞后,便直直的朝那牧家北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