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茹说道:“因为我不想你受伤,也不希望眉山那孩子受伤,你们两个人不要交集就最好。鹿靖献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我不予置评。就像,我也不太在乎他在第一份遗嘱里面给我留下了什么。同样的,我希望你能明白生活是向前走的,为什么要被一个逝去的人所限定,所安排?我不恨尤米,我甚至有些悲怜她,你如果恨她是因为她占了我的什么东西,那你最好放弃恨她吧。这是毫无意义的。我不想说鹿靖献是什么样的人,我认识他半辈子了,了解他。他是具有毁灭杏的人,深谙人***善于控制欲巜望。尤米只是个贪心的傻巜瓜,被毁掉而不自知。很多人说他放巜荡,只喜欢铛妇我倒是觉得这恰恰是他这辈子最‘像人’的一个缺点了,除此之外很难从他身上看到人的影子,鹿靖献更像个邪恶的魔术师。”
林诚轩不曾想过她用这番话给丈夫盖棺定论,他问:“我很好奇,您是怎么爱上了这样的他?”
林玉茹的脸上有些懊悔:“我爱的是年轻时代的他,那时候的他还没有变成后来的样子。”
“所以,他让您很失望是吧?”
她说的很释然:“当我给他烧纸的时候已经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既不失望也不伤心,更不想再忆起更多感觉。他从我的人生里彻底消失了。死亡可以带走一切,不是吗?”
他答道:“也许是的吧。”
她又说:“可他没有走,他在你身上不肯走。”
他不解的瞅着她:“嗯?”
林玉茹原本没想直接说出来,但还是说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收养你的时候不让你姓鹿,而是跟着我姓林吗?因为我不想你太把自己当做鹿靖献的儿子来看待,不想你活成另一个他。我总在提醒你,总在试图告诉你,可你显然还是选了他。在这点上,我又是个失败者。鹿靖献又赢了。你看起来越来越像他,越来越不像你自己。这让我很忧心,你知道么,我真怕你变成他那样,变成一个像神经病似的人,然后哆哆嗦嗦又自以为是的折腾完所谓辉煌的下半生。这不是我想要给你的生活,当初收养你,我希望你快乐,想给你带来的是温暖的家庭和愉快的成长。我是失败的母亲。也许,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直都如此,他总能快人一步,总能摆布未来…诚轩,我想告诉你的是:他死了,你为什么不去开始属于你的新生活,为什么一定要在他划定的圈子里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别人?”
林诚轩想都不想的说道:“有些话即使母亲你不亲口说,我心里也明白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如此固执!”
“因为…”他顿了一下,眼里有着无望的神色:“我本来就没有多少选择的空间。”
“你现在可以选了。”
“现在和以前没有任何不同。你看过路边的小树吗?”林诚轩说道:“从栽培开始塑形到最后树木完全定型长大,那就是它了,觉得它歪了,想要改变任何一个弯曲的点任何一个错误的枝丫都必须要用斧子去砍,甚至完全的把它砍成一节一节,即便如此恐怕也无法拼成一棵直巜挺巜挺的,没有节点的,看起来完美高大正常的树。我就是这样的树,我知道你疼爱我,但有些事从发生的那天起就是无法改变的了。我无能力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