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麟心蕊是麒麟兽的伴生草药,其药力可以匹敌仙草,但因为它暴戾的药性,导致人类的身体很难支持住它的药性,在其药力发挥作用之前,便会崩溃。”莫微平淡地讲述着这恐怖的草药。
“.…..师父,那你还让我吃,不怕我爆炸啊,哎呦!”
“你总是这么着急,麟心蕊本就该是给初生的麒麟补给营养之物,无双炎应该是杀死了一头刚刚产下卵的母麒麟,并将麒麟兽与麟心蕊一同带了回来,本来若是那炎飞吸收了火麒麟的精血,便能服用这麟心蕊,必定会令其实力大增。”
“哇,那师父你不是可以吃吗,这么好的东西您老还是自己享用吧……我可不敢吃。”
“哼!你忘记你当初的话了吗?这点困难都不敢面对?没错,我是可以服用这麟心蕊,服用之后很有可能会突破那层天堑,继续修炼,甚至有可能回到巅峰,但那又怎样?我已经很老了,李莫天他们也老了,蛊神教的危机正在逼近,我们需要的是新的希望,即便我回到巅峰,再加上这火麒麟的能力,恐怕也很难战胜蛊神教,但是你不一样,你让我看到了希望,所以你必须服用这麟心蕊。”
“哦……”云渊乖乖点头,他不明白莫微对他寄予了怎样的希望,他也不知道他的存在对这片大陆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莫微看向麟心蕊时的那难以掩饰的不舍,那是从血脉深处的亲近与不舍,他身上流淌的麒麟之血对那东西的渴望,但他身上另外一半人类的血液让他把麟心蕊交给了自己,云渊完全没有办法拒绝。
“我们准备开始,待会我会用自己的鲜血为引,这是第一道难关,我的血早已不是正常的人类之血,你必须忍受它的暴戾与杀戮,等到你慢慢适应后,便能适应麟心蕊的暴戾药性。第二道难关,便是这麟心蕊,麒麟血这能在他的药性下保住你的身体与经脉,但那毕竟是给麒麟吃的东西,所以你能不能真正的炼化并吸收掉它,还得看你自己。第三道难关,那就是它的副作用,不要以为这药是专门给你治病的,它本身的暴戾与杀戮气息会侵蚀你的脑子,如果你意志不坚,便会变成只知杀戮的人形猛兽,到那时,我不得不给你一个痛快。好了,这就是你要注意的三道难怪,还有什么问题吗?”
“……可以不吃吗?”
尼玛,师父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仙草还是毒药啊,这三道难关道道都是要人命的好吗,最关键的是即便我挺过了这三道难关,天赋也仅仅只是恢复到普通人的水平,我要吃这么多苦,也仅仅是从废物变成了个凡人,那有什么用啊!
莫微的脸一下变得严肃了起来,虽然他平常也是面无表情,但这一刻云渊真的从他丝毫没有变化的脸上读到了怒气,和……失望。
“你难道想一辈子停在攀登期吗……算了,我不该强求你,选择权在你手上。”
莫微转身,云渊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内心被什么刺了一下,他突然感受到莫微对自己给予了怎样的厚望,即便他们从素未相识到今天只过去了数月,如梦一般的相识,到现在,他清醒了,看见了一条连接着他和莫微的剪不断的线……
“对不起,师父,我吃,我一定会成功的。”
莫微转回身,脸上带着一抹奸计得逞的笑,这也是云渊第一次知道,自己看似一身正气的师父,其实是怎样的腹黑。
……
师徒两面对面盘坐在火灵芝浸染的药池中,云渊一边吸收着池水的药力,一边把自己的状态调整至巅峰,突然,他感受到了一股奇异尚元,鲜红的池水依旧鲜红,但此时却多了一股血腥气息,云渊知道,师父开始放血了。
杀戮!
恐怖的气息,被鲜血夹带着从云渊毛孔流入,云渊看见了一头真正的麒麟兽,它站在山巅,山下铺满了尚兽的尸体,紧接着,麒麟转过头来,看向了云渊。
那是来自远古血脉的镇压,云渊吓得催动自己的尚元将那些血液排出体外。
“不能排斥!全部吸收掉。”莫微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云渊惊醒,麒麟血果真恐怖,而师父居然和它们缠斗了二十余年,不知他是怎样忍耐下来的,凝神静气,默默忍受麒麟血对身体的改变。那恐怖的麒麟对着他张牙舞爪,云渊却保持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逐渐的,那股恐惧便是逐渐消除了,然而紧接着侵袭而来的,便是杀戮的欲望。
云渊的双眼变成了红色,他发现眼前的师父居然格外可憎,他是那样的虐待自己,折磨自己,让自己痛苦。
好想杀了他!
不!云渊咬了下舌尖,他想起了师父对他的良苦用心,一定要忍住!
莫微的手放在了云渊的肩上,第一阶段还算是他能够控制的阶段,若是此时出了问题,还能强行将云渊拉回来,只不过今后云渊的身体将受到血毒侵蚀,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令人欣喜又担忧,云渊挺过了第一阶段,他的双眼之中,红色逐渐减退,杀戮的欲望被他强行压制了下来,现在的云渊已经顺利地融入了麒麟血,身体机能大增。
“服下……麟心蕊吧。”莫微交出一株妖异的草药,可以想象这双龙戏珠般样貌的仙草,当初便是包裹着麒麟兽伴生下来,并像底座一样托举起麒麟蛋,替其过滤天地精华,而可怜的麒麟兽宝宝还没有品尝到这第一顿美味珍馐,就被无双炎给捉住,变成了圈养的家畜。
莫微递出的手略微有些颤抖,云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接过了仙草,端详一眼,然后一口吞入。
“抱元守一,别让他吞噬你的心神。”莫微低喝。
狂暴的能量,和麒麟之血根本不是一个等级,云渊感觉到成千上万的神兽在心中奔腾,血脉中的暴戾被直接唤醒,身体之上,居然是由细密的鳞片浮现,而他,却在痛楚之中痉挛起来,一头扎进了池水之中。
莫微的头上也是冒起了汗,双拳紧握,这一阶段已不是他能掌控的了,成败与否,就看云渊的造化了。
“出来的是一只残暴的野兽,还是个卓越的徒弟呢?”莫微在心里这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