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钧与流流不声不响的吃完了午饭,吃饭过程有些沉闷,单钧有些不满意流流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流流则知道单钧心中所想,自然也不敢发话。
饭饱之后,单钧自顾自的推着轮椅便出了屋门,静静的看着花海,流流则留在屋中,清理着饭后的残骸。
单钧在屋外便面上看着帝都的天空不知所想,其实无时无刻控制着体内的气息冲击着有点起色的双腿,心中也不断打量着神宗来的日子,越发的紧张起来。
也在这紧张的思绪中,一声隔了很远的声响在内院的围墙外:“单命师,有人找你。”
单钧也不知为何,这院外中人传递个消息都要这么麻烦,似乎人人都不敢踏进内院的大门,单钧也曾问过辰仁,辰仁的解释是:“这是一种尊敬,也是一种害怕。”
单钧听到有人找自己的声响后,赶紧从屋中唤出流流,流流乖乖的出来到了单钧的身后,有些谨慎的说道:“少爷,怎么了。”
单钧看到流流小心翼翼的态度,淡淡的说道:“流流啊,我从不是什么小气之人,刚才是有点来气,现在好了。”
流流点了点头,弱弱的回应道:“少爷,在寒城的时候你买个小东西可都是压价,压价,再压价的。”
单钧有些苦恼的捂住了头,鼻子轻轻抽了一声,随后说道:“流流,走吧,应该是你的徒弟来了。”
流流心中一惊,心想自己哪来的徒弟。
单钧表情诡异,轻轻的笑了一声,说道:“叫你师母的那个啊。”
流流一听,脸上出现一抹红晕,大眼睛都皱了起来,嘟起小嘴,有些气愤的说道:“少爷,你什么时候这般不正经起来。”
单钧一听,又偷偷笑了两声,随和轻刻了一声,说道:“流流,不逗你了,还是快走吧。”
流流听完,推起单钧,出了内院的正门,辗转了一小会,方才看到了太学门口拄着拐杖的陈果,陈果的脸似乎有些肿。
单钧眯起双眼看着成果红肿的脸,笑着说道:“你老爹看来只给你来了一巴掌,没有打断腿,还是不错的。”说完,单钧便伸出了手。
陈果有些疼痛的揉了揉脸,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到单钧的手中,单钧有些震惊,眼中看到的信封上赫然写道“单亲启”几个大字。
单钧有些疑惑的看着陈果,陈果刚想开口,发现不能叫师傅,也不能叫本名,一时有些慌了神。
单钧有些好气的笑了一声,说道:“就叫我单钧吧。”
陈果睁大了眼睛,打量了单钧片刻,摸了摸后脑勺,有些含蓄的说道:“单钧,那个,嗯,我第一次回去偷书信的时候就被老爹发现了,老爹二话不说,赏了我一嘴巴,关我进了小黑屋,今天,老爹放了我出来,给了我一封书信叫我给你,然后又给了我一嘴巴子,然后我就在这里了。”
单钧和流流都不由的笑了起来。
陈果有些肉痛的摸了摸自己红了的脸颊,听到了单钧和流流的笑声,有些哭腔的说道:“单钧,那天你不把我腿打断,我保证不会被我老爹发现。”
单钧笑着说道:“哪有刺客白天穿黑衣行刺的,还有赤手空拳的也太瞧不起我来,断你一腿是给你长点记性。”
单钧说完,便挥了挥手,打了个手势,示意陈果可以回去了。
陈果看到后,有些惊慌,露出渴望的眼神,战战兢兢的说道:“单钧,说好教我的呢。”
单钧一听,看着陈果红肿的脸,笑着说道:“你老爹教你的东西,你每天多练三倍,暂时就可以了。”
陈果有些不可思议的“啊”了一声。
“照我说的做。”单钧语气有些认真的说道。
陈果眼巴巴的看了单钧两眼,随后便拄着拐杖,一拐一拐的走远了。
流流听到单钧的回答后,有些疑惑的瞟了单钧一眼,开口说道:“少爷,你在冬湖练的不能教给他吗。”
单钧想起了冬湖冰面下的寒冷,不时的抽搐了一下手指,淡淡的说道:“我怕这么练,他会练死。”
流流听到后,赶紧闭上了嘴。
单钧打量了一下手中的书信,又环顾了一下周围,太学的门口依旧没有什么人,单钧有些着急的打开了那份信,信上的字充满了杀戮的味道,单钧看的眼神一震,这齐国的统帅果然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信上清楚的写道:“单命师,我不知为何你要派我儿来到我这盗窃书信,但有一件事我知道的清清楚楚,你单钧不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但绝对也不是一个善类,我要说的是二皇子那边你要多多注意,你或许不太清楚,大齐的皇后,也就是太子的生母,是个音国人,而二皇子是真真切切的齐人,其中的缘由我也不想说明,但请你明白,太子,有一半的血是音人的,所以,请单命师好自为之。”
单钧看完后,轻轻的把书信放在手心中缓缓的揉着,随后,书信便化成了一颗颗砂砾轻轻的从单钧指间划落,散落在地面,风一吹,便彻底消散了。
流流看到了单钧眉头有些许困惑,语气轻轻的说道:“少爷,没事吧。”
单钧轻轻的“哼”了一声,对着流流说道:“流流,我从不关心陛下的皇子们,甚至对他们其中的缘由也不感到任何的兴趣,但流流你说,二皇子真的犯了罪吗,真的该死吗。”
流流一下子脑中有了太多的信息,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得呆呆的说道:“流流只知道二皇子生的好看,有点可怜,但人命这件事,少爷不是说过吗,在这世界上什么都是有价值的,唯独人命是不值钱的。”
单钧点了点头,心中有些疑惑,这信中看似都是一些有用的消息,实则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莫非这一切的源头指的是这太学,单钧一想又不对,师兄们已经那么厉害了,这院中的主人那得多强,陛下完全没有必要啊。
单钧越是想不明白,越是想清楚,不由的对流流说道:“流流,你去茶舍找一下二皇子,或许他本人更加清楚,约个时间,有必要认真谈一谈,我身在帝都,总得确保一下自己的安全的。”
流流一听,竟牵扯到安全的问题了,不由的加快了脚步,赶忙小跑着向茶舍跑去。
单钧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又重新看了一下太学门口的两句话,认真品味了一下“贪生怕死者勿入”这句话,不由的自嘲了起来:我竟是不怕死的人,我自己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