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二字深深的刻在了流流的心头,出了茶馆之后,流流挣开了被单钧握住的手,一脸气愤,头上的帽子都有些歪了,语气汹汹的说道:“少爷,你怎么又和那些人有来往了,在那座好吃的楼中,他们可是要杀我们的。”
单钧知晓流流所说的是极乐楼中刺杀一事,直至现在单钧的心中没有丝毫原谅小白衣,但归根结底,与白衣帮的关系并不大,白衣帮也曾帮过自己。
想到这,单钧不由的感叹世事无常,也替流流摆弄好了她头顶上的帽子,耐着性子的解释道:“流流,你说的没错,要杀我们的人,我们自然要还回去,但是呢,我要去看看,看看那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流流听闻,拉黑了整张脸,不语。
单钧有些无奈,但还是走到了大牢处,流流虽不悦,不语,但人仍紧紧跟着单钧。
帝都的大牢坐落于一个城中一个有些阴森的地方,所在位置的树木长的有些高了,书皮的表面上有些无数的抓痕,抓痕有些狰狞,抓破的树皮处露出的尽是一块一块有些血红色的斑纹。
门口的卫士见到两个带着帽子的家伙,感觉到可疑,便拦了下来,恶狠狠的说道:“你二人是谁?这里可是城中禁地,还不快速速离去,也想成为这里的恶鬼一只吗。”
单钧听完,摘下了头顶上的帽子,递到了流流的手中,眼神甚是清明,开口说道:“我叫单钧,太学内院的那个的单钧。”
拦住单钧的那个卫士震张脸都扭了起来,眼中充满了敬意和一丝的质疑。
单钧身形化作一道残影,直接在那名的卫士面前消失了,硬生生的来到了大牢的门前,铿锵有力的说道:“叫你们头出来,我有话要说,有人要见。”
负责把手大牢正门的两名卫士看见眼中深深出现了一个人,还没等先前的那名卫士说话,便拔出了手中的佩刀向单钧身上砍去。
单钧伸出两手硬生生的扣住两兵刀的刀口,手腕轻轻一把发力,那两柄刀身这个弯了过来,从刀身传来的一股巨大的作用力震的握刀的两名卫士从开的握住的刀柄,单钧则把这两柄刀直直的向后甩去,发出“晃铛”的一声响。
这一声响自然是惊了门中的剩余卫士,一身穿官服的人率先跑了出来,嘴上毫不客气的说道:“谁呀,谁呀,大牢面前滋事,不要命了。”
单钧眼神轻轻一瞟,便知道那应该便是这大牢的头了。
最先询问单钧的卫士跺着小碎步跑到这人的面前,轻声的说道:“大人,这人自称是单钧。”
这牢头瞪大了眼睛打量着单钧,随后看着地上两把变形弯曲的刀,眼神一定,行礼恭敬的说道:“单先生,受惊了。”周围的卫士也收了手中的刀,眼神有些狂热的看着单钧。
单钧轻轻摆了摆手,对着牢头说道:“大人,我想见一见今早你们抓的那个游街的朝廷侵犯,可以吗。”
牢头有些为难,嘴上有些含糊的说道:“单先生,这名牢犯,关在一个相对麻烦的地方,没有相应大人的准许,谁也不能靠近,单先生,你让下官有些为难。”
单钧淡淡的说道:“我也不可以吗。”
牢头的眼中顿时掀起了汹汹的巨浪,整个人颤抖了一下,双手不停的来回搓着,想要摆脱内心的那股压力。
牢头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直到一滴汗水从牢头额头之上缓缓滴入地面,牢头眼中的波涛才平静了下来,口中确有些无力的说道:“可以。”
单钧听完,淡淡的一笑,赶忙回应道:“麻烦大人了。”
牢头也一笑回应,回答道:“无妨,无妨。”只是这一抹笑容有些苦涩。
单钧没有直接进到大牢之中,先跑到了流流的身旁,沉下气耐心的说道:“流流,这里面你进去可不好了,先在外面等等,我一会儿变出来了。”
流流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单钧,手中抓着单钧的帽子又紧了些,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随后眼睛便向那模样有些诡异的大树看去。
单钧又补充了一句“马上就出来”,便跟着牢头进入了大牢之中。
门口的卫士看着一个小姑娘一直盯着大刻满是抓痕的大树看着,心知能跟着单钧的,自然也是重要的人,不由的走上前去,恭敬的说道:“姑娘,这颗树您还是别看了。”
“为什么。”流流瞪大了眼睛,不假思索的问道。
卫士的脸上有些尴尬,心中犹豫了好一会,才轻声的说道:“姑娘,这个树上的怨气很重,上面的抓痕,都是犯人身前留下的,据说,还有不少的尸体埋在树下,这树才长的比平常的树大些,但也更狰狞些了。”
流流听完,心中没有丝毫的惧怕,相反,想到了单钧进入了大牢,不由的轻声说道:“本姑娘现在的怨气可不比它少。”
卫士有些没听清,不由的“啊”了一声。
流流也没有再重复一般,只是说道:“谢谢。”
进入大牢内的单钧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牢中的哀怨程度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惨烈,不时有人呼出:“大人,大人,我是冤枉的。”
但越晚深处走,哀怨声也变越来越小了,不少其中的犯人头发蓬乱,面色确冷静,只是静静的蹲靠在墙角,眼神平静的看着对面牢房中的犯人,安心的等待死亡的降临。
牢头见状,轻声的“咳”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单先生,这里的牢房都是死罪,受过严酷的刑罚,比外面那些哀声哉道的犯人要好些。”
单钧微微点了点头,这正在此时,一位牢房中的犯人突然冲向了单钧的面前,双手猛的拉在牢房的围杆之上,嘴中“啊”的一声,一张张开了嘴巴里面没有一颗牙齿,舌头似乎还被割掉了一小块,犯人的眼神也甚是诡异,在单钧的眼中,他是在笑。
牢头明显的吓了一跳,抽出身后的鞭子狠狠的挥了上去,“啪”的一声,抽的犯人的手上多了一条血痕,犯人整个身体在一阵颤抖之后,如同受了惊的小鸡一般,整个人快速蹲回了墙角处,整个身体不停的抖动着,空中的口水如同一条烈日暴晒下的哈巴狗一般不停的滴落早地上。
牢头脸上有些歉意,单钧神色自若,说道:“无妨。”
在牢头的带领之下,便很快到了关押李十四的地方,李十四整个人被钉在了一颗木柱之上,除了腿早已结疤的血洞之外,身上的各处也多了些血洞,有些还往趟着鲜血。
单钧眉头微微一皱,口中咳了一声,李十四的身体猛的一震,一双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眼中满是血丝,有些疲惫的说道:“不知道。”
单钧对这牢头,挥了挥手,牢头便十分识趣的退了下去,嘴上轻声的说道:“单大人,可不能太久。”
单钧点了点头,随后一双眼睛直直看着李十四,李十四知道是单钧来了,确没有力气抬起头来,嘴角出现了一抹笑容,根烟的说道:“单钧,你终究还是来了。”
单钧看着满是疮痍的李十四,说道:“你们白衣帮人这么多,偏偏抓的不是李十三那个笨蛋,而是精明的你。”
“哦,何来的精明。”李十四有气无力的回应道。
“那日在小船,你小心翼翼检查我的双腿,那是起,我便认定你不是一个无脑的人,相反是个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把自己深入死地,我想问问,你们白衣帮究竟想要干什么。”单钧气定神闲的说道。
李十四咳了三声,干裂的嘴唇上拉出了血丝,身体微微动了一下,身上的血洞又渗出一些鲜血,语气坚定的说道:“单钧,你来了,就对了。”
单钧心中很是迷茫,但受了这么多刑的李十四不会说出的事,对自己也不会吐露些什么,便抛弃了仍想再问出些什么的念头,转念之间,便说道:“李十四,你什么时候执行死刑。”
李十四听到“死”字,出于人的本能,浑身一颤,眼中突然有些迷茫,说道:“不知道。”
三个简简单单的字刺激了单钧的心神,人可以很简单,在绝对的死亡面前,却又是那么的悲哀,对于高旋在头顶的审判之剑,更加悲哀的便是明知它要落下,确不知它何时落下。
单钧没有再说些什么,转头便离开了,牢头见到单钧出来了,不由的走上前去,恭敬的说道:“单先生,可打探出些什么了。”
单钧摇头,表示并不知道些什么。
走到刚才那个有些发疯的犯人的牢房处,单钧惊讶的发现那名犯人不见了,只剩下几个人在其中打扫着,单钧问道:“刚才那个人呢。”
牢头的脸色平静,缓缓的说道:“死了。”
“死了!”单钧满是惊讶的直呼道,又赶忙说道:“刚才还活着的,至少没有半点死亡的迹象。”
牢头的脸上满是歉意,说道:“单先生,这种事情在您看来实在是怪的很,但在下官看来,这事情着实是平常的很,单先生不必在意。朝廷要犯,不足怜惜。”
单钧听闻后,脸色并不好看,刚刚有些色泽的脸的脸一下子苍白了下来,瞪着牢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话说道:“大人,那人可不要在用刑了。”
牢头的脸色突然一下子变得难安了起来,试探的问道:“单先生,你认识此人。”
“不认识。”单钧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那为何为此人开脱。”
“因为看得我恶心。”
牢头似乎从单钧的话语中明白了些什么,淡淡的说了声“下官尽力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