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懂非懂的咀嚼着老人的话,花乃井只觉得自己只是来看了一趟老中医,给她开的都是调理的方子,最后告诉她,要是想切除病根,还是得找个心狠手辣的西医,一刀切下去,生死有命。
木青青说:“姐,你听懂了吗?”
“没有。”
“那你觉得缝补人让我们来找的是他吗?”
“我感觉缝补人不是想让我们来找某个人,一定是找某个别的东西。”
土刘子把三轮摩托开到了最初他们上车的那个车站,经过的不全是荒芜的土地,也有还没完成的道路的地基。
“这条路要修到哪里?”
“直通百寺村,那个你们刚刚经过很多红房子那里。”
“要致富先修路,路修通了,那里也就等于被彻底开发了。是公家的路吗?”
土刘子回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花乃井回答,“公家才不主张修这里的路呢,都是一些爱钱的人。”
木青青一路都没有说话,花乃井知道这肯定让他联想到自己的家乡。
但是她也发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联系,从木氏祠堂到广西的老苗寨,又到现在的这个佛寺村。好像一切都是因为被改变而引起,这些难道不就是她所要寻找的事情吗?
回到魔都的时候,花乃井打开公寓的门,出去了一个多星期,丝毫没有灰尘的味道。冰箱里塞满了食物,她记得临走前自己没有心思做这些事情。
木青青指着床头柜上的纸条说,“喂,姐,你的。”
“罗琦,我不怪你。大潘也原谅了你。你自以为对我的伤害其实都算不了什么。好姐们,现在都什么社会了,我不介意这些,等我嫁人,你依然是我唯一的伴娘。”
署名是陈美夙。
花乃井的鼻子酸酸的,有说不上来的情绪正通过鼻子往上涌。
“想哭你就哭呗,我不会告诉大潘的。“
木青青当了最后那根稻草。花乃井抱着自己的膝盖哭的几近昏厥。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阆苑咖啡馆依然是城市里安宁的净土。
花乃井的眼睛是不是瞄到角落的马艳艳,她没想到马艳艳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坐在这里。在和她对视的时候,马艳艳委婉摇头的笑了笑。
“你居然还敢来?”将咖啡使劲往桌上一放,溅起的咖啡沫差点弄脏了马艳艳白色的裙子。
“我为什么不敢来?我们又没怎么样,何况我真心实意想帮助你,你还不识好人心。”
花乃井坐在马艳艳的对面,恨不得把这几天的疲惫和自己内心对于陈美夙伤害的自责全部都发泄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去过东藏了?有没有失望?”
“你早就知道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了,你们写书的人还真是会编故事。”
“如果你没发现什么,最好,就当去旅游了一趟。那个地方还是很原生态的。要是你真的发现了什么,就是注定的。我们写悬疑小说的从来不相信非人为的巧合。”
花乃井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上带着一股奇怪的邪性。她的脸跟眼睛有种不同寻常的扭曲,看起来像另一个国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