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隐秋之忆14
回家了？
讷讷，你的家在哪？
池袋，怎么了。
怎么样的地方啊。
人很多啊。
诶，好简单的评价。
你不是和我住在一起的么，为什么要我评价。
回来啦！
“臭小子！慢点啊！”
我一路小跳着爬上台阶，一把推开门，“我回来啦！”
现在已经是八月底了，快要九月了，天气也没以前那么热了，我发现长在墙角的喇叭花开的挺旺盛，蓝色的花朵就像蓝色的天空一样让人舒服，我脱下鞋子，直接扑在榻榻米上打滚，咳咳，好多灰。
我睁开眼睛，熟悉的榻榻米，时钟还在咔嚓咔嚓响着，蒙着淡淡一层灰，我的玩具被码在墙角，盖着那面花布，虽然房子很小，老爹还是喜欢给我买一些不实用的毛绒玩具，嘴巴上说让我像个男生，结果我的感觉是，真想在养一个女孩哦，作为男孩子的我其实还是很不喜欢老爹对这方面的执着和任性。
五个月了啊，五个月没有回来了，这个漫长的旅行啊。
咔哒咔哒。
嗯？一片乌云挡住了初升的阳光。
老爹拎着大大小小的包，直接甩在我的肚子上，沉！感觉肺里的氧气都被这些包裹挤空了。
我用力推开那些礼物啊，特产啊什么的，诺先生拍拍我的头，蓝色的眼睛温柔的眯着，“欢迎回家，我也要回去看看我的师傅了。”
“唔，一路上谢谢你的陪伴。”我伸手摸了摸诺先生柔软的毛发，他也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向老爹行了一个礼，拎着自己的包裹走向集市。
不过现在才早上6点多，遇到了山川叔，他说昨天去培养草药，今早回家磨药粉，正好搭了个顺风车，我不过我发现，以前我从没看见过海拥也有妖怪，但是现在，外城市外围，我能看见有少数妖怪，至少外形，不是一般的人吧。
诶，以前爬山的时候还不能看见。
多吉叔在集市就离开了，只说了声玩得很开心，再见什么的。
“秋，怎么样，你有没有学到什么？”
诶！兔子爷爷！一如既往地神出鬼没，我扭头想找到他，但是声音却在另一边响起。
“嗯，我学到很多，每个长老都让我知道了很多道理。”
我还在找兔子爷爷，但是我只能看到他橘色的衣服，连脚步声都没有。
“很好，我去看看你的老爹有没有什么变化。”
“怎么会，老爹还是那个样子啦，蛮不讲理，我记得他还咋了别人的道馆。”
诶，看样子已经离开了，不过也不能这么闲着，这里积了不少灰尘，老爹大概去找工头了，对啊，老爹还是要赚钱养活我这个米虫的。
那么，开始吧。
还好啦，那么久没有做家务，我还是满熟练的，家里又和以前一样干干净净，冒着淡淡的菊花味道。
我还没注意，老爹以前养的母鸡们都送回来了，见到久违的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啄着干燥的地面，还有一筐鸡蛋，不过没有其他吃的东西啊，午饭啊，顺便去看看小伙伴吧。
我把所有包裹都拆开了，东西也都整齐的放在该放的地方了，路上送的礼物哎什么的，还有打算分享的那一大袋糖。
不过既然圣树哥能吃到味道，其他人应该也可以。
我掏出老爹的钱包，从里面掏出皱巴巴的钱，一股酒味，我得考虑考虑先把衣服洗了，不过现在已经是8点多了，我拿起那个小糖袋，把钱塞进口袋，熟悉的风。
“阿沁阿姨，好久不见。”
“啊，秋，你旅行回来了啊，来，吃个橘子。”
“谢谢，给我称一些土豆。”
阿沁阿姨穿着一身简单的粉色休闲衫，棕红色的毛发很短但是很光滑，我很喜欢她的羚羊角，绑着一条醒目的红色丝带。
我吃这里的土豆也三年了吧，其实只有两年左右。
“秋，你回来了啊，我说怎么又多了个人类。”
是季美阿姨，他带着秀宗在挑选着对面恒源哥哥的水果，但是她的注意力被我吸引，走向阿沁阿姨的摊位，俯身摸着我的头，我能感觉恒源哥不爽的眼神，在凉棚下盯着我，棕红色的眼睛带着愤怒的火焰，看样子我打搅了一宗他的生意。
“好久不见啊季美阿姨，啊，还有秀宗。”
秀宗的小眼睛盯着我，然后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腰，然后缩了回去。
“还是那么内向，真希望秀宗以后也和秋一样变得那么开朗。”季美阿姨温柔地看着我，然后转头看向阿沁阿姨，“阿沁，给我称一些橘子，看起来和你一样诱人啊。”
“哈哈，小秀宗还真是可爱啊，来，阿姨送你一个橘子。”
秀宗不敢接，我拿过找零，把土豆放进我的背筐，“那么我先走啦。”
“嗯，再见。”
秀宗也像我挥手，虽然还是躲在季美阿姨背后。
大米，蔬菜，啊啊，完全不知道买什么好。
“秋，你回来了。”
这个声音，不会错的。
“啊，参伯伯，你好。”
光顾着想午餐怎么料理，完全忘了周围，参伯伯和他的弟子们在帮忙处理地上的一些杂物，负责治安和协助的他们总是那么尽心尽力，我真的很钦佩，这里总是那么井井有条，人们稍微有一些摩擦，立刻就会被穿着黑衣，背后绣着金色太阳的弟子们以和平的方式劝解，说起来也没人敢真的发展到动手的地步吧。
不过以前没注意到的，现在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所有人都带着用来“见”的护符，我以前一直以为只是个标志而已，难道治安范畴不只是这里的人们？
说到标志啊，老爹虽然一直没有高兴把放在小仓库里吃灰的牌匾拿出来，也就是剑道到场的标志，我之前清理仓库的时候看过，老爹的牌子上画着三片连在一起的勾玉，至于半藏爷爷，他的衣服上画着一轮简单的月亮。
“你不要总是在路上走神，很危险的，我可不希望你会被鸟车刮到什么的。”
诶，为什么感觉明明稳重的参孙伯伯这时候反而不怎么会说话呢。
“嗯，我知道了。”
我微笑着回应，参孙阿伯摸了摸我的头，然后指挥弟子们搬走路边的木头柱子。
我拎着食材，大米拜托米店的梨树哥送了，倒是轻松不少，我还没告诉大家我回来了，不过路上也没看到其他人，真不知道他们到底干嘛去了。
意外的冷清，弘一哥也没回来。
现在是10：20，我把土豆全部削皮切好，香菇切丁，花菜也洗好了，豆腐也送来了，大米我回家的时候就躺在门口，我还买了些橘子，摆在客厅的桌子上，老爹挺喜欢那个红色的木果盘的，虽然破破烂烂的，上面雕着简单的梅花图案。
不知道老爹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人坐在榻榻米上，抱着老虎玩偶，无聊的晃着自己的身子，希望老爹能早点回来，起码有一个人能陪陪我啊。
回家的感觉，反而好孤单啊。
“惊喜！”
诶！
老爹的卧室突然冲出捂着口鼻的参弥，以及阿燕，暮暮，的场，方矢。
不过，老爹的卧室，他们真的吃得消吗？
“唔，呃呃呃。”
果然啊。
我刚理的屋子，被他们肆意欢腾破坏，不过因为地方小，确实没什么好玩的，又跑到院子里，追赶刚送回熟悉的鸡窝的母鸡们。
“哈？你们怎么在我这里野！混蛋们别跑！”
完了。
我把饭菜理好，然后从厨房的门冲出去，老爹握着剑凶横的追赶着伙伴们，他们跳下台阶向我招手，然后跑向空地的方位。
老爹卷起袖子，不悦的走进客厅，“臭小子！我不在你就带人过来野？！”
“难得一次啦，没什么要紧的吧，反正我待会儿会打扫好的。”
我端着饭菜，不知不觉我好像做多了，今天多吉叔和诺不在啊。
“真是，我还以为这个旅行你稍微学乖了。”
老爹大口的吃着饭，嘴里还嘀嘀咕咕，切，明明自己头也不回的跑外面去了。
我也大口吃着饭，有点烫，呼一口气，用筷子划进嘴里，呼一口气，划进嘴里，不过我觉得我的手艺确实越来越好了。
要不要以后就开一家便当店？
“我吃完了，洗碗，打扫屋子，我去一趟寺庙。”
诶，好快，老爹背着自己的自己的剑，打了个饱嗝，出门了，我很快的把饭菜吃完喝掉了汤，开始收拾碗筷和房间。
习惯了陪伴，明明一个人孤孤单单了那么久，开始觉得孤单了，看来友谊果然是毒品，让人不能抗拒，离开之后又有一种难受的感觉如影随形。
接下来该干嘛呢。
我趴在窗户边看着远处的房子，因为在山腰上，视野相当好，能看到海洋，仔细看看真的是好小的房子，老爹以前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的，回想起来第一次来的时候脏乱可怕，年仅七岁的脑袋空空的我竟然会想出打扫，一筐一筐的杂物被我拖出房间，还好是光滑的水泥地面，冰凉坚硬，但是光滑，托它的福，方便不少。
不过我倒是想起来发簪，我好想没还，而且总觉得忘了什么，收拾衣服的时候找到的，而且，为什么现在是银的，难道不是红木的？
奇怪。
好无聊啊，一个人，被老爹这么一搅合他们也不会那么快回来吧。
“秋，你怎么不出去走走。”
诶？
我大概走神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参弥抱着剑站在我身后，看来从厨房的门进来的，想吓我，但是可能觉得效果不会很好就放弃了。
他金色的小眼睛总是像猫咪一样懒洋洋的，他趴在我的旁边，打了个哈切，白色的袍子挺不是和他的鼓起来的肚子，金色的头发散发着淡淡的酸味和檀香。
“其他人呢？”我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找到了那个装着糖果的包，拿出几个放在手心，“吃糖吗？”
“啊？谢，恩，你在开玩笑？”
参弥一伙的眼神看着我，我把糖直接塞进他嘴中，但是糖果却穿过了他的身体，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什么，难道，圣树哥其实和我一样能看见？被骗了。
据我所知一般人是没办法直接接触妖怪和妖怪的物品的，圣树哥说看不见，反而说出了糖的味道，骗纸！
“你脸色不是很好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勉强的笑着，内心的火焰熊熊燃烧，这货到底有什么目的！一定有目的！
“你还学习剑术吗，我感觉我已经跟不上我哥哥了。”
参弥叹了口气，“对了，待会儿我们去山上摘通草果怎么样，再不强的话就要被翠鸟吃完了。”
通草果啊，去年老爹带我爬山的时候有摘给我吃过，紫色的果实，一开始是青色的，到了这个时节，就会裂开口子，露出嫩嫩的果肉，味道甜甜的，用木勺子挖着吃，我时常把仔吐在小竹篮里，然后扔掉，但是老爹随便吐在地上，把果皮一翻过来一口就把果肉全部送进嘴里，还很厉害的样子对我傻笑，而且完全不收拾，“你可以不理，我又没强迫你。”
超让人火大。
“好啊，反正暂时也没什么事情，晚饭前回去就好了。”
反正沿着房子往后走只要十几分钟就能到山里，后面一大片都是山林，但是大多数时候不允许孩子随便结伴进入，毕竟是森林，危险的动物，危险的地形，总之就是很危险。
喜欢热闹的参弥竟然只拉我去，有点反常。
我们俩人路上没有太多话，只是训着台阶一步一步走着，因为东跑西跑的关系，我的体力完全不逊色于比人类体格要强很多的这里的人们，老爹的粗犷带来的好处还是有的。
着这个人造小路的尽头，最后一小节，是木板排下的最后一点人工的痕迹，十块，泥土，被人们来来往往踩出的痕迹，只有在田野中被称作杂草的草努力在这样饱受动物，人们的来往践踏下顽强的生长。
虽然大多数时候老爹选择把我带到另一边边界之后的远离城市的山。
通草果，很容易就找到，尽管这个时节叶子还是那么茂盛，但是藏在藤蔓与树间的果实还是很容易就能被找到，因为他有着不同于周围主色调绿色的紫色。
“秋，比比看谁摘得多吧。”
“好啊。”
我们俩跳上树枝，其实是我跳上枝丫，参弥还在找垫脚石，因为他的身材，圆鼓鼓的身体并没可能那么容易的爬上这些树。
好凉爽，确实，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但是我却穿着夏天的衣服，湿冷的空气在我身体上肆意游走，我抓着有些湿滑的树枝，寻找着猎物，不过其实还是挺容易找的，没多久我就拿着四个通草果跳下树，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竹篮里，不过我倒是没看到参弥的果实，他还在另一边艰难的在树上行动。
“参弥！你还好么？”
“我很好！可恶啊！”
一点都不好的样子，不过可能是自己心血来潮提出的，没办法放弃，我早就觉得他的身材想要在这样茂密的树林里到处乱窜很不科学，不过我也好不到哪去，长头发缴在树枝上，还要理，被迫折了几只树枝固定自己的头发。
我继续爬上树枝，寻找刚才记住的位置的果实，不过采集这些通草果需要小心，因为虽然离城市很近，但是也是时常有巨型蜥蜴和翠鸟来寻找食物，对于小孩子来说，野生的动物从来都不是能随便对付的。
不过我也能注意到，在这附近采摘果实的，不止我和参弥，也对，这样的野果本来就是大家都有权利采摘的，并没有规定谁能采谁不能采。
“秋，你回来了啊。”
“嗯。”首先和我搭话的是粟崀阿伯，不过我也能猜到，粟崀阿伯才这些果实是给自己的老伴吃的，虽然他们开着一家水果店，但是阿香阿姨每到这个时节都会想吃通草果，我也有时候回去买一些柿子，他们家的柿子一直都是最好吃的，老爹也觉得我很有所谓的“品味”。
“记得小心，安全第一。”
“嗯。”我微笑着坐在树上应答着，看着他一丝白发，我想起他的儿子，绊，已经出海了，好几年才回来一次。
其实我在的这些年里，没见过那个人。
“啊啊，不干了啊，真是。”
结束的时候到了，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数了下，我摘了14个，因为很多都有些受损我没有摘，只是透过树叶的缝隙看着参弥，也警惕着周围，毕竟总是有奇怪的响声从周围传来，或者会不会有妖怪突然钻出来，这个也挺吓人的。
不过回到海拥我也没见过妖怪，奇怪。
参弥满身的汗，灰色的袍子黏在身上，散发出有些冷的酸味，手上捏着两个通草果，地上摆着两个，真是糟糕的战绩。
他伸着懒腰，“回去吧。”
我点点头，拎着小篮子。
“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是啊，不过我还是挺好奇为什么你这次为什么只找我出来。”
“很奇怪吗？”
“对我来说是的。”
参弥瞪大眼睛看着我，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诶，原来你对我的看法是孩子王啊。”
孩子王不至于吧，我内心想着，继续挖着果肉，把黑褐色的籽吐进小竹篮。
“只是觉得你应该喜欢和大家待在一起。”
“我还觉得你喜欢独处呢。”
虽然看参弥的眼神，很明显是无意之举，但是他却无意中命中了我的软肋，我不是那种喜欢吵闹的人，也不是那种喜欢独处的人，恐惧和不安笼罩的时候，我害怕着陌生的环境，躲在唯一信任的老爹背后。
那时候的人们在我眼中，都是大脑中会浮现的“食肉动物”，明明老爹作为熊，也是食肉动物，其实是杂食。
但是我脑海中的知识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毕竟是两个世界。
我喜欢的是。
“参弥，你说这个果子的皮能吃么。”
“诶，虽然吃完西瓜我们家会拿来做成料理啊，这个不知道啊。”
“嗯，紫色的，像紫甘蓝，真想试着料理。”
我把皮收集起来放在一边，然后把嘴里的籽通通吐进竹篮，同时把企图接近的母鸡们吓跑，我可不想收拾满地他们会啄但是并不会吃下去的种子。
“我觉得这个冻一冻会更好吃啊。”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冰箱。”
“我家有啊。”
“哦，忘了。”
说到电器啊，老爹就只有两盏电灯，还有一个时钟。
卡啦卡啦的电子。
“有空去我家玩吧，老爸现在很忙，我哥努力练习剑术，我果然是没有才能啊。”
“不会啊，你老爸那么厉害，怎么都会遗传一些厉害的本领吧。”
“很不幸，全部集中在我哥哥身上了。”
我看着正在大口叹气的参弥，这种赠品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我的印象里出现大量不实用的钥匙扣啊什么的。
“嗯，脸上有什么吗我？”
“没有。”我立刻回头，看了看手边的通草果，有些发黑的表皮，毕竟不是最佳时节采的，“给你哥哥带几个？还有美树阿姨和参孙伯伯。”
“除非我想被挨骂，他们不准我随便跑山上的，就算是边缘也不行。”
参弥又剥了一个，自己吃了起来，我也没抱怨，反正我也吃不了那么多。
挥手告别，我倒是有点其他打算，从明天开始，我就可以缠着老爹学习剑术了，反正老爹一般工作两天闲两天，答应的事他也不会随便反悔。
希望别再是呼哈哈，噗啦啦什么的，虽然看着老爹的动作，我稍微看懂了一些，啊，又想起被参苓吊打的样子了。
说实话挺不甘心，虽说我是初学，他已经在我之前不知道学了多久，又想想老爹被参孙伯伯打到的样子，莫名的觉得想要赢。
“原谅这个不争气的老爹么。”
我自言自语个什么劲，这句话是诺先生在老爹欺负我的时候会说的话。
没什么好原谅的吧，我们可是家人，本来就没什么怨气什么的吧。
我看看，从海老名带回来的特色咖喱粉。
红褐色的粉末很香，也很呛，忍住了好几次喷嚏，咖喱的味道，本来就是咖喱粉啊。
有段时间老爹失踪了，其实他做过类似的事情很多次，只要我和他有矛盾，而且我就算被揍也死咬不放的时候，就会生闷气去神社或者后山，有时候夜里都不回来。
大多数时候自己屁颠屁颠的跑回来，吃着我做好的早餐，午餐或者晚餐。
而在那段时间中的某个时间，诺先生教会了我咖喱的做法。
也是这次晚饭的主要调味料，毕竟通草果的皮是涩涩的，需要重一点的味道来调整，大概吧。
厨房虽然都是水泥的构造，很粗糙，但是我很喜欢这里散发新鲜食物，有些冷的潮湿感觉，这个小地方在冬天可是相当暖和的，木柴霹啦霹啦地烧着，在灶头边放着的土豆和红薯堆中拿出一两个比较小的扔进火里，煮好饭的时候用火钳挖出来，真的超级好吃，而且很暖和啊。
我把油慢慢倒进锅中，准备着小茴香，葱末，咖喱粉，番茄块，当然还有切成块的通草果皮，当然少不了酱油。
万能的酱油啊！感谢酱油之神，让我的所有难吃的料理都被迫变得能够吃下去。
噼里啪啦的油慢慢把锅中的水完全赶出大黑锅，他们就像在战斗一样，寡不敌众，但是又十分英勇，啊啊，水被消灭的时候油慢慢的在锅里沉默，休养生息，准备应对另一场战斗。
我检查了锅子，挺幸运，在潮湿多雨的夏天，我储备的柴火，其实是老爹山上捡的，还是干的，不用去晒干，火烧的很旺盛，黄色的火焰和外面的阳光争抢着厨房的黑暗。
好了！时间到了！
我把小茴香大蒜末葱末慢慢加进油中，炒出那股香味，油油很不满这群冷淡的充满水分的调料，发起最大攻势，我用锅铲不断让他们的战斗恶化，以便我把咖喱粉倒进去。
我把木质的锅铲慢慢的把香料炒匀，香味很呛，但是也很香，有股淡淡的甜味，辛辣味应该可以把通草果皮的苦涩味道祛除，大概吧。
翻炒，超不多的时候就出锅，有一种充满湿度但是温热的感觉。
我抽出一双筷子，吃了一片，有点烫，但是味道很赞，不是很涩，更多的是咖喱的辣味和香味，果皮有点软，嗯，还可以。
好想配点雨久花，诺先生告诉我山上的溪流边有很多，我去年看老爹因为热没什么胃口的时候就回去采，能吃到秋天。
用味增和酱油就能弄得很好吃的凉菜，盖在温热的饭上，一口吃下去，就算没有胃口也会不经意地吃完碗里的饭。
我看了看没有玻璃的窗外，天色已经发黑，老爹还没回来，只能解释成，他在酒馆和别人所谓“叙旧”，明明是酗酒！
拉开这盏老灯，我还特意擦干净了，虽然有些发黄，但是照明一点都不碍事。
煎蛋卷，鸡蛋是早上回来从鸡窝里找到的，可以证明母鸡是昨天晚上送回来的，真是不知道兔子爷爷是怎么那么准确的判断我们回来的时间。
还有一些普通的炒菜，我很想抽时间去山里钓鲑鱼，其实我有大把时间，但是却害怕出去一个人跑，又担心别人拒绝，烦躁。
不过那么长时间吃别人做给我的饭菜，拿勺子的手都有些不习惯了，真希望和老爹说的那样，明天开始就是我的剑术训练，苦也好累也好，我真的很想做一个厉害的人。
不过老爹的缺点，正如我所看见的，朝夕相处之后的感觉，我必须帮助老爹，现在的他没有可能是一个好的对手，对我也好，对参孙伯伯也好。
“我回来了！”
切，刚进门就能闻到那么浓烈的酒味，不过就算喝醉了，老爹还能有理智，虽说也容易失去理智。
“哦，快点吃饭了啊，然后洗漱早点睡觉。”
老爹的衣服很随便的披在外面，沾满酒汁，我到时注意到一张纸，夹在他衣服口袋里，应该是工作详细和待遇，不过我记得老爹并不是很会认字，反正有诺先生这个翻译官。
不过老爹只会做一些体力活啊什么的，最文雅的也只是去弘一哥家里的茶厂采茶。
不过我还知道一件事情，弘一哥不会回来了，的场告诉我他去了另一个地方，很可能不会回来了，也对，他的家乡本来就不是这里。
哈哈，我好像也不是。
“这是什么。”老爹筷子暴力的戳穿紫色的果皮，放进嘴里，咀嚼着。
“好吃吗？”我开始吃饭，“我开动了。”
没有答复，只是一边吃饭一边点头。
老爹吃完饭就倒下睡了，混着咖喱的酒味，我都拖不动老爹，他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看来我得忍受一晚老爹的呼噜和味道。
不，还不如去鸡窝睡，早上起来还能很清晰的听见鸡鸣。
欢迎回来，老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