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便能决出前三组,而同样明天他便要跟着吴子非回北斗了,虽然很迷茫但是北斗他终究要去一趟的,因为那是他父亲曾经所在的地方,听吴子非话语中的意思,似乎明天会发生些什么,但是他却没有说明,只是让他宽心。
虽然不太清楚,但是张三能够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似乎已经变了,一开始的时候清风阁的那两人似乎对自己这边很热情,可是自从第一场比试过后却又变得很安静,就算是远远看到也会偶然的走开,这一切似乎都意味着什么,难道自己这边有让人害怕的东西....还是.....。
隐隐约可以感觉到这一切似乎都与自己所施展的『流年』有关。
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吴子非没有说,南绮也没有说,甚至不经意的看过吴子非的脸,这两天他的面容都有些凝重,而南绮的心里更是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除了在自己面前,他们脸上似乎已经难以看到了微笑。
明天剑典结束,不管成绩如何都要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南绮居然也会同行,一起去北斗,虽然很是惊讶但是吴子非却并没有反对。
第一次感觉到一天的时间很长,好像每个人都在期待着明天,那么今天该如何呢?
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味道涩了一些,比桑仆的茶差了许多,不只是味道,那种感觉说不出,因为张三不懂茶。
次日。
剑宗的旁院格外的安静,坐在屋顶上享受着最后一丝的宁静!不知为何会有如此的想法,也许正如吴子非说的那样,今日定然不会平静。
陆漫漫与领子翀跟着素素姑娘走了,看到坐在屋顶的自己,只有素素姑娘点头致意,陆漫漫与领子翀对自己仿若不见。
一切都好像都在向着吴子非所说的那般。
就在他们刚刚离去,吴子非与南绮同时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可以看得出来昨晚他们并未睡好,有些憔悴。
莫名的有些心痛,张三知道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短短几天的相处,他们却如此的对待自己,心痛的同时还伴随着感动。
吴子非轻轻叹息一声,舒缓着压抑的神经,他真想放弃这最后一场赶快离开,只是那样不知道又会引发怎样的争端,与南绮对望了一眼,而后同时看向坐在屋顶的张三。
一定要把你带回去,早已传回消息给家里,只是不知道能否来得及,而南绮的加入让他心里踏实了许多,虽然还未确定,但已隐隐猜到了南绮的来历,倘若她真如自己所预想的来自那里,那么此行也并非自己想象的那般困难。
最后一场比赛,按理来说应是人最多的时候,可是今日人数看上去并未发现增多,反而少了不少。
那些人哪里去了。
易离依旧坐在属于他的专属位置上面,,静静的看着,对这怪异的现象仿若不见。
医仙也依旧坐在易离的身旁,只是这几天她却从来没有再来找过张三,所有人都知道张三是她带来的,所有的目光都在看向她,但她的眼眸中却没有任何的波动,让人难以看透。
与之前不同,此时除了之前的擂台,两旁又多了两个擂台,决赛居然是三组同时进行,这是以往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有目光看向易离,但易离依旧对那些目光视而不见,他是剑宗宗主,在剑宗他的话便会有人执行。
“仙绫宫主拜帖一封,欲观决赛!”剑宗弟子飞奔而来呈上一封书信。
易离没有去接,只是让人放在了他身旁的桌案上。
“清风阁阁主拜帖一封,希望与剑宗共同见证今日辉煌。”剑宗弟子又呈上一封,易离还是没有去接,依旧让人放在桌案上。
不消片刻,桌案上已是厚厚一叠的拜帖,易离从始至终没有望上一眼。
当所有人都去参加天下第一楼的时候,他没有说什么,他承认与天下第一楼相比他的剑典算不得什么,每个人都已作出了选择,而他只能坚守在剑宗,承受着清冷与嘲讽,人微言轻,所以他不会开口。
此时,他同样没有开口,你们不给我脸,那么你们在我这就不会有脸,赤裸裸的打脸当然要赤裸裸的打回去,这就是他易离的规矩。
而且他打回去的这一巴掌,不管是谁都要忍着,每呈上一封拜帖,就如同易离在他们的脸上打了一巴掌,但这拜帖他们不得不呈,这一巴掌打的响亮,打的漂亮,没有人敢指责他,因为他是剑宗宗主,更重要的是所有人欠他一个面子,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打回去,正因为光明正大,所以他们都要忍着。
所有人都在等着易离发话,似乎能够预料到剑典的推迟,因为那都是一个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送来的拜帖,那厚厚的一叠中有天下间的名门,有一方的巨头,有曾名动天下的强者,而相对的他们则渺小的多。
张三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吴子非与南绮的眼中,他三看到了忧虑。
时辰已到,咚的一声锣鼓,宣告着今日的比赛正式开始。
没有人知道易离究竟在想什么,哪怕是坐在他身边的医仙也不能够猜透,因为他是易离。
“值得么?”医仙望着正在准备的六组队员,轻声的说道。
“不值得!”
没有人愿意去得罪那些人,那一张张拜帖莫要说他,就算是医仙拿在手中都会觉得沉重,但是他是易离,退让代表着放弃,代表着认输,如果退让便会被人欺负,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从小他就知道这个道理,这是他那个人狂剑更狂的师傅教给他的道理,他有理,他可以疯,没有人愿意去惹一个疯子,他把选择给了他们,与一个疯子将道理的结局每个人都知道,最可怕的这个疯子还会讲道理,因为他有道理。
“不值得!”易离笑的很是开心,说道:“但是我喜欢啊!”
医仙变得沉默,易离也不再说话,就如同医仙不明白易离究竟想干什么一样,易离同样不明白医仙究竟要做什么,只是他把这个念头藏了起来没有被医仙所察觉。
每个人都知道那个叫张三的少年是她带来的,但是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说开始还不明白的话,那么从她的言行中易离似乎已经看出了什么。
她把张三带到这里,给了他掌门剑玉,让他拥有了展示自己的机会,而张三也没有让她失望,『流年』所带来的不只是震惊那么简单。
剑宗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难以逃脱易离的眼睛,易离知道,自从那天开始医仙就再也没有去见过张三,而此时她又再给自己施压,她想要拖延时间,想要延后比赛,她想要那些连自己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人赶到剑宗,那么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她想要张三死!
倘若真等到那些人来到剑宗,那么那名叫张三的少年哪里还有命活着回去。
易离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和医仙有一百多年的交情,可以说自己是除了毒后最了解医仙的人,平静的面容下她究竟想要干什么,他看不透。
可以说自己的选择已经站在了医仙的对面,医仙的那句“值得么!”不仅仅是代表着那些人说的,同样也代表着她自己。
一下子得罪那么多人,肯定不值得,所以他说“不值得”。
易离只佩服过四个人,第一个便是自己的师傅,因为他人狂剑狂,他把自己养大,他让自己成为剑宗宗主,所以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自己佩服他。第二个便是鬼谷,医仙和毒后,医术与毒功天下第一,这是天下人所公认的,没有人愿意得罪医生,因为每个人都怕死,每个人都会有死的时候,死有早死和晚死,谁都不希望会是后者,况且天下间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得她们的恩泽,她们没有人惹得起,这一点自己做不到,所以佩服她们。
最后一个便是张彦,讽刺的说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但是他的事情自己却一清二楚,那是一个热情少年,他具有如今的修真者所难以具备的两个缺点,真诚与勇敢。
是的就是缺点,如果他不真诚他不会让人知道他得到九叶仙,如果他不勇敢他不会得罪天下人带着妻子避世,只此两点自己佩服他。
而张三显然正是自己佩服的张彦的孩子,对于是帮助自己讨厌的人,还是帮助自己所佩服的人的孩子,显然他选择了后者,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