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嗞嘎……”已经飞离巨形岛老远的梁骁浑身一震,可他却没有回头。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却没有勇气回头看一眼,他怕自己看一眼就会一无反顾的冲回去。
这不是那条生命所期望的!
“梁骁,小心!”梁骁心中正蓄满着悲伤,耳中却听到洛诗儿惊恐的叫了一声。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巨力撞了开去。
“洛诗儿!”梁骁向前翻滚了几米,回头一看,洛诗儿正跌在自己刚才的位置,她一动不动的,鲜血正从她身上潺潺的向外涌着,小黄鸟背上周围的羽毛被鲜血染成红色。
而凶手,此时正在不远处跃跃欲试着准备第二次的进攻。在它的爪子上,还挂着从洛诗儿身上扯下的布条。
乌首鸠!
“啊!”梁骁双眼通红,充血的眼珠几乎快要凸出来,自己为什么要失神?明明已经快要到内陆了?为什么?
他举起手中的破虚剑,不见他有丝毫动作,身影却如闪电一般冲上半空,五道剑影悬立四周,随着梁骁的动作一一斩落。
乌首鸠的五个头瞬间飞起,五道血柱喷涌而出,他却还不解恨,身体就这么悬在半空,左右手一起执剑,胡乱着对着空气劈砍,越砍越快、越砍越乱,而每砍一剑便有一道巨大的劲气从剑刃发散,将乌首鸠的尸体砍得四分五裂。
巨形岛上空如同下雨一般,鲜红的血混合着被斩落的头颅和破碎的躯体,散落在巨形岛各处。
梁骁发泄完心中的愤恨,回头死死的看了巨形岛一眼,头一歪,又这么跌落下去。在剑阵外等候多时的小黄鸟见状,翅膀一挥,便将梁骁接到背上,朝着既定的方向飞去。
……
“父王,您叫我?”大越国都宁王府内,宁王世子拱着手恭敬地看着眼前的父亲。
“休儿,你觉得那个梁骁还能回来吗?”宁王举目眺望着远处,似有所思。
王休想了一下,开口说道:“父王,我虽然只见过梁骁一面,但是孩儿觉得,他并不简单,因该没这么容易死。”
“如果,他真的活着回来了,你会怎么对他。”宁王收回视线,用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他。
“以礼待之,以利诱之,和而求同,为我所用。”王休不假思索回道。
宁王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接着问,“如果他不愿助我呢?”
“如果他不愿助我”,王休眼中闪过一丝很历,“那他也没必要存在了!”
宁王听后,眼中精光一闪,“那好,明天你亲自去栖霞山一趟,不容有失!。”
“是!”
……
深夜降临,由于重宝随着一个寻宝者跌落山崖,栖霞山下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盛况,对比之下反而显得有些冷清。但若是仔细看去,便能发现在栖霞山的每一个阴暗处都有一个黑影,一动不动的等候着什么。
在这夜空的掩护下,两个人影疾步走来,毫不掩饰其行迹,一高一矮,矮的那个步伐略有飘忽,似乎身体有恙,。
“谁?”山壁的一处角落,一个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
“进山寻野货的。”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随后又加了一句,“下山换点酒喝。”
先前的声音好像松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道:“罗老弟啊,你们不是昨天刚上去吗?”
“大越那边来了不少的人,我们刚上山就碰上了,老高受了伤,我们下去换个人来。”低沉的男声解释了一句。
问话的男人抱拳行礼,“二位兄弟辛苦了,我说老高今天怎么不说话呢,快下去吧。”说罢,他把手指一弯,放在嘴里吹了个口哨,片刻后下方又传来一声,“好了,注意安全。”
低沉男声抱拳还礼,然后毫不迟疑,扶着身后的矮个子快步向山下走去。
二人走后不久,一个汉子行色匆匆的赶来,语带惊慌的说:“周大哥,不好了,罗老弟跟高老弟被杀了!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那周大哥听后眼皮一跳,“不对啊,他们俩不是刚下去?”
后来的汉子听后一怔,“坏了!莫不是被你放下去了?”
那周大哥心里一紧,把手指塞进嘴里“嘟嘟嘟~”的一顿吹,哨声凄厉无比,在空旷的山上显得飘渺无比。不消片刻,黑夜里亮起无数火光,映的栖霞山如同白昼一般。
而此时,临海城的客栈里,两位客人悄悄的住了进来。
……
“梁骁,你别费力气了,送我回瑶池吧。”洛诗儿虚弱的盘坐在客栈的床上,说出这几句话似乎已经耗尽了她大量精气,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别说话,保存一点体力。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医治你的办法!”梁骁坚定而固执的说道,他双手抵在洛诗儿的左肩,体内的真元源源不断的涌入洛诗儿的肩膀。她的左肩此时已是一片乌黑,如同胎记一般,一直延伸到手肘。
“没用的,你不用安慰我了,梁骁,其实我……”洛诗儿还未说完,客栈大厅里突然嘈杂一片,梁骁听后,急忙把手指一抬,示意洛诗儿小声,屏息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快,挨个屋搜,掘地三尺也要搜出来!”外面传来官兵的呵斥声。
“大人,大人,您这是……?”客栈的活计惶恐的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是这儿的老板?”一个看似是头头的军官看着伙计。
“回大人,小的是这里的活计,老板平时不在这儿,老板他……”伙计一边观察者官兵的脸色,一边小声回答。
“好了,我问你,今天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住进来?”官兵不耐烦的打断他。
“回大人,小店几日来都没什么人来投宿了,那里有什么可疑……对了,大人,不久前刚有两个怪人来住店,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赶了不近的路,身上有一股腥味,应该是好久没洗漱……哎呀,大人饶命啊!”伙计自顾的说着,不料官兵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眼神冷冽的问道:“他们在哪?”
“大…大…大人,他们就…就住在楼上…甲字房”伙计害怕的说话都开始打颤,咬字不甚清楚。
那官兵听后,一把推开伙计,招手示意身边的几个人,指了指楼上,率先上去。
跟他一起来的除了这几个官兵外,还有几个穿着杂乱衣服的江湖人士,他们不待官兵指令,便一股脑的冲向了楼上的甲字房。
正如人们常说的太阳雨一般,虽然迅捷无比猛烈异常,但却来去匆匆毫无预兆。就在那几个江湖人士刚一冲进甲字房不过一瞬之间,几人又以更快的速度飞出,从楼上跌落下来,房门嗖的一声重新关紧,跟打开之前一样。不同的是,此时每个人的身上都添了几处血痕,倒在地上不吭一声,不知死活。
那官兵看了看几人的伤势后,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高声问道:“阁下是什么人?在下慕容峰只是奉命行事,希望阁下能给个面子,给予配合。”他问完后,紧闭的屋子内没有一丝声响传出,他皱起的眉头更加深重了一些。
他抬起右手轻轻向下一压,守候在房门口的官兵小心的向前靠了几步,手轻轻的搭在门边上,只等慕容峰一声令下便破门而入。
慕容峰站在门前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的做了个推门的动作,几个官兵用力一推,没有想象中的重于千钧,门“呼啦”的一下应声而开。
“将军,里面没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