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回到海皇宫,因女皇久不在宫中,虽有几位长老尽职尽责的处理北海事务,但诺大的北海,海族众多,总有长老不能力及之处,所以其累积事务仍是繁多,且又缠身,水凝一时间竟再难以脱身去应齐成安的相等之约,只得吩咐水念帮自己去一趟中州,带话成安,再多等她几年........几年而已,如果早知道,她宁可不要他等这几年.......
白云苍狗,世事无常,悠悠时光看似漫长,其实也不过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只是曾经不谙世事的水凝,经过北海事务的打磨,已是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风华绝代,立于北海,一言一行,都透着运筹帷幄的女皇风范,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齐成安以一个馒头便买去了的小丫头,自然,也不再是齐成安的小丫头,只是,水凝以为,自己不管什么时候,她还是她,成安也依旧是她的白衣公子。
却是忘了,水念,寻了他三年,直至如今,还未回到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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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皇朝新皇即位半年后,国泰民安,万事升平,当今的皇上年轻有为,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但诺大的后宫只有皇后水凝一人,说起这皇后,中州人都有些奇怪,倒不是其绝丽的容颜,而是那一头深海般蓝色的发色,让中州人都不免猜忌是哪个异国的公主远嫁,只是皇帝宠着,就算有疑问,也没人敢说三道四,枉自评判。
”皇上,娘娘让奴婢来问皇上,今晚可要一齐去太后宫中用餐。“一婢女恭恭敬敬的走上前跪地,小声的问道。
“朕今晚有些乏了,就不过去了,你代朕告诉皇后,身体要紧,早些休息。”齐成安眺望着远方,语气有些生硬,直到婢女离去,他才缓缓流出一声叹息。
三年了,这三年,凝儿给他的感觉,让他觉得,与他当初遇见的凝儿,越来越不一样了,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但就感觉,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齐成安只觉得胸闷,又偏巧侍卫来报,说是皇后站在宫门处,不说自己是皇后,只说自己是齐成安的婢女,来找自家公子来了。
齐成安一时间有些无语,这凝儿,又在玩闹什么,不过,自己也是好久没与凝儿玩闹了,并非自己不愿,实则是凝儿这些年不愿与他玩闹,每日竟是以家国大事来烦他,若不是当初凝儿坚持,自己又怎会坐上如今这令自己反感的王座。今日,难得她想闹,就陪她一次又有何妨。
“齐成安,”一见到朝思墓想的人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水凝多年在北海养成的女皇形象在方是见到齐成安衣袍出现的一刹那便是彻底的消失殆尽,毫无往日威严。几步跑着扑进齐成安的怀里,“齐成安,我终于见到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凝儿,你,”齐成安被抱的有点挫不及然,凝儿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自己说今晚不陪她用餐,有点患得患失了?
水凝埋头窝在齐成安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一时间竟是百感交集的落下了鲛人泪,化作了颗颗蓝色的珍珠。
齐成安不明白凝儿怎么了,但看着宫门处这么多的侍卫,觉察不好,径自拥着水凝进了宫门。
“凝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落了泪?不过,这次的泪,怎么和以前的不一样。”嗯,颜色有些不同,齐成安扶着水凝坐下,看着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齐成安,又见他是这种反应,全然没有自己见到他的那种欣喜,水凝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慌。
“齐成安,你是不是忘了我了?还是,不再喜欢我了?”莫不是真如长老们所说,男子的情绪与女子不同,男子的情绪,是不表达在脸上的?所以说,成安的内心是欢喜的吧。
齐成安有些无语,凝儿这是在因为自己没有答应陪她去用晚餐生气么?还是自己对她的怀疑态度,让她有些患得患失了?
“凝儿,瞎说什么呢,我只会喜欢你一个呀,傻丫头,我只是最近有些累了,你别乱想,你来找我,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忘了你呢。”齐成安摸着水凝水藻般丝滑的秀发,宠溺的将她抱在怀里。
“累了?怎么让自己累着呢,而且,你不是不喜欢这皇宫么,那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我们离开好不好,像以前一样,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我好怀念你给我的馒头,回到北海,我竟是觉得青龙虾没有馒头好吃了。“水凝窝在齐成安怀里,宛若多年前齐成安遇见的那个丫头。
“凝儿不是早就说不想吃馒头了么?”齐成安听了这话,眉头有些皱起,凝儿自从与自己再次相见,就一次也没有吃过馒头呀。
“怎么会?”我在北海这么些年,一直想着馒头和你,不知道为什么,让长老来中州给我带的馒头,也没有你给我的好吃了。“水凝坐起身来争辩着,有些恼齐成安竟忘了她喜欢馒头。
“你是说,”齐成安大力的握着水凝的肩膀,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北海?”
“对呀,”虽然觉得齐成安力气大的骨头都在发疼,但见他这样,也明白有些地方不对劲。
“怎么可能,”齐成安有些怒了,“你说不喜欢居无定所,我才回了中州,你说不喜瞧人脸色,便让我回了皇宫,你说国事重要,想试一试母仪天下,我便为你坐上了这皇位,现在你说,你一直在北海,那你说,在后宫的那个你,又是谁?”齐成安情绪有些失控,难道自己竟连自己心爱的人都认错了?
“怎么会这样?这些年,无论是北海,还是鲛人族,都是战乱四起,我怎会来中州让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你难道忘了,我当初就是因为逃脱女皇琐事才逃到中州的么?”
“我知道,我都知道。”齐成安将她紧紧抱住,宫中的那个,他早该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凝儿。
宫门不适宜的被敲起,随即便被人推开,呆住了除了齐成安以外的所有人,两个水凝,两个皇后娘娘。
“水念!”水凝呆住一会儿便反应过来,没想到,竟然是水念在假冒自己,自己的好妹妹,三年未归,她派出海兵寻了一波又一波,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姐......姐姐。“水念也是刹时呆住了,姐姐怎么来了!
原来如此,那么自己,是不是来的有些多余了。想到这,不给齐成安解释的机会,水凝只是施展了一个法术,身形便是消失在了皇宫,是自己错过的,妹妹把握住了,自己也就该断了这份心了,她只想到眼前她的公子已经是妹妹的夫君了,却没想到,妹妹,用的是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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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北海,水凝却是怎么都不想回去,站在高高的山巅上,一道白光划过,水念跪倒在地上,“姐姐,请宽恕妹妹,念儿是真心爱慕成安哥哥。”
水凝久久不语,半响,“你起来吧,事已至此,你便好生把握,与他好好的,便好。”身后久久没有动静,再次有感觉,却是水凝身体中传来的,自己的妹妹,竟然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看着溅到地上那的鲛人血,水凝眸中满是不敢相信。
对不起姐姐,你若不死,成安哥哥是不会接受我的,所以,为了妹妹的幸福,姐姐就原谅妹妹吧,好不好,自小,姐姐你就最疼我呀,我知道姐姐肯定是愿意的.......“
后面的话,水凝晕死过去,再没有听见,只在最后才知道,水念带回自己的身体,告诉齐成安自己是被贼人贪图容貌杀害,齐成安痛哭三天三夜,最后以皇后仪仗举行了海葬。只是他最后如何,水凝再未知晓。而水念知道自己未死,恐事情败露,伙同鲛人族叛徒水暗,将水凝囚禁在了在了极深水牢,又将所有长老关闭起来,自己做了这北海的海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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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斧钺也全部都明白了,最后无疑是齐成安哪怕水凝身死也不愿辜负与她,随即去了昆仑山修道,渴望得到佛祖的原谅,超脱水凝的亡灵,也祈求着能让自己再见水凝一面,谁料这佛祖却是不想插手这件事,最后将自己修成了望妻石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而这水念也是求爱不成,恼羞成怒,致使自己堕入魔道,也令整个鲛人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正在斧钺想着要不要叫醒苏灼之时,苏灼却是像感应到斧钺所想似得,已经缓缓睁开了眸子,“我还想着要不要叫醒你呢。”
“自然是要的,这地牢不适合久待,我们也该离开了,可别忘了,阿晨和炔冥的大婚。”苏灼慢慢的起身,看着斧钺的眸子中满是温柔,也别忘了,无论多久,我也都会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