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小屁孩,仗着自己修术比她高深,为所欲为。这是把她吃死的节奏了!
她也沉下脸:“我是你的主人,难道没资格决定你的名字?还是说,你不想认我这个主人?那我们就……”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某人打断。
“你生气了?”球宝又眨了眨眼,语气有些软了下来。
余雪洛胸臆中的确有股道不明的怒气,但她不是生球宝的气。
而是自己只能被别人摆弄,却毫无反抗能力,这才郁结心头。
她神色淡淡:“你多想……”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动了动身体。
她能动了!他为她解开桎梏了?
蓦然裙裾一紧,余雪洛低头看了过去。
球宝深海般的大眼睛紧盯着她,眸中似乎有种怕被抛弃的脆弱,可怜巴巴的。
他:“我保证绝不再犯,余雪美人可以消气了吗?”
这会儿倒是会装可怜兮兮了,她还以为不论遇到什么事,他都能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余雪洛也不爱摆谱,他既然服软了就算了,她回过头继续观察地势。
忽然她眸色一亮,袖口一抖,一条极细的银丝线自她袖口飞出,直接贯入抵柱中。
原本球宝想将功赎罪,直接带余雪洛飞下去,身上的白光刚刚冒出个头。
就发现余雪洛似乎将什么东西射了出去,他余光只看见一道银光如箭矢一般消失。
“走!”余雪洛弯身将他一揽,二人如同林中飞燕,一纵一落间就踏上了实地。
她一落地后便一抖手,一道银光不留痕迹地隐入了水袖。
球宝望着她的眸子垂了下来,看清了余雪洛捯饬的银线,他不得不佩服她,这样独具匠心的随身武器真是不多见,这姑娘极别出心裁!
见余雪洛拔脚就要离开,球宝拉住她:“你是不是有计划了?”
余雪洛笑得神秘:“自然是有的,不然在这座人食人的完颜府邸,迟早得被鲸吞蚕食!”
更何况,站在原地挨揍也不是她的作风。
她伸出手摸了摸球宝的头顶:“今晚你就知道了。”唔,这孩子有一头绸缎似得长发,在她手心的感觉就像冰凉的雪水流过,让她不忍心放开。
球宝站在原地任余雪洛蹂躏,看起来乖巧极了。
但他僵硬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隐忍的不满。这个动作像极摸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太折辱他的形象了!
以他的身法,避开余雪洛的狼爪还是轻而易举的,不过……
他眸子动也不动,盯着身边眉眼带笑的女子,既然她开心,那就由她去吧……
……
月色入户,萋萋的芳草随着阵阵晚风摆动,在深夜中似是黑海卷起层浪。
“刷。”
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将它们拨开,月色中只露出一双明眸善睐的眼。
这双眼的主人紧紧盯着不远处的亭台楼阁,直到楼内最后一盏明灯暗了下来,她眸中这才露出淡淡笑意。
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道童音,声如银铃,但说出来的话让余雪洛有种想挥拳相向的念头。
“呃,我隐身带你进去不就成了?何必偷偷摸摸地在这里躲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