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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没有位置

看着爷爷奶奶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如以前了,变得瘦骨嶙峋,布满皱褶的皮肤,饱经风霜的脸孔,但当他们的手抚摸着我的脸蛋的时候,我还是能感觉到温暖。

“对不起,现在才回来看你们”

“没关系,孩子,你只要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奶奶只希望涵雪能健康长大便是我这个老婆子的心愿了”

“涵雪,跟你妈生活的不如意吧,听爷爷的话,好好劝劝你妈回来这里吧,这个家是一直都欢迎你妈回来住的。”

“嗯,我会跟妈妈讲讲看的”

不可能,是的,妈妈她永远都不会再回到这里了,对于她来说,她极度憎恨这个家对她的所作所为,这个家有那个畜生男人生活过的痕迹,让她永远都不可能忘记,如果让她回来,等于活活逼她死在这里而已

“哎哟!是涵雪这丫头回来啦?”

一个身穿着白色衬衫和深蓝色牛仔裤的青年从深黄色瓦砖屋走了出来看了看我说道。

“嗯,作文哥,好久不见”

“哎哟,你这丫头还好意思说好久不见啊?都快一年没见面了吧!”

“抱歉。”

“不用讲什么抱歉不抱歉的,大家都是一家人,话说你这丫头身体发育得还不错啊,***都长这么大了!”

听到这句话的我瞬间忘记了刚才的极度压抑情绪,表情严肃的看着他,说实话,他虽然是我表哥,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起,但他从来没把我当成是他表妹,一个女生看待过,老是喜欢捉弄我,跟我开玩笑,而我则是每次都气冲冲的追着他跑,而现在,一年不见了,他还是那个老样子。

“张作文!你再说一次?!”

“哈~丫头,怎么?我说错啦?你确实发育得不错啊,***都长这么大了!”

。他这种性格估计是永远改不了的了,我还是老样子被他气得极度郁闷,结果自己还是忍不住身体动了起来开始追着他跑!

“张作文!你丫有种不要跑!被我追到你死定了!听到没!你死定了!”

“哈哈哈~丫头,你以为你哥我是蠢蛋吗?说不跑就不跑啊?哈哈哈~”

结果跟他追逐打闹了好一阵子,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似乎没有那么烦躁了,虽然他说话确实挺欠扁的,但,我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光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兄妹不要玩了,准备吃饭了”

爷爷奶奶看着我们还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得不可开交,就说叫我们该进屋吃饭了。

我对着作文哥狠狠瞪视了一眼便离他远点的距离便走进了熟悉的瓦砖屋里面,还是以前的那些古董家具,变得更加的陈旧不堪了,而这个家,曾经共处过的亲人的关系也变得四分五裂了。

来到大厅的餐桌旁,两位老人早就把碗筷都已经放在桌面上了,就等着我跟作文哥过来吃饭,我心里一阵愧疚感,而作文哥脸上的表情还是摆出一副十分无所谓的态度,看来他一直都是这样吊儿郎当的陪爷爷奶奶过日子的,我把空饭碗都拿到电饭煲旁边开始盛饭,很快便把四人份的饭都盛好了便放在餐桌上。

“涵雪呀,奶奶看到你回来了,特地做了你最爱吃的西红柿炒蛋,我知道你这孩子以前就最爱吃这个了”

“嗯,谢谢奶奶”

说实话,我已经不喜欢吃这个菜了,但还是以惊讶而愉悦的表情看着奶奶她老人家然后动起自己的筷子夹这个菜吃,再好吃的食物迟早也是会吃腻的,其实也像人与人的关系一样,迟早还是会分离的,看来所有事物都是无法保持永远都是以前那个状态。

“涵雪啊,在深圳读书怎么样啊?还习惯那边的学校吗?”

“嗯,还好。”

习惯吗?自从那天被自己的亲生母亲虐待的那一刻开始,自己的校园生活也以自己的偏激冷漠孤僻的性格所影响了,同班同学的关心全部当作机械性的回应而已,再加上以前自己自杀未遂的事情,全班同学早就已经孤立了我,但说实话我也根本不在乎了,人与人的关系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对自己冷漠的人,毫不领情的人,对于这种人,没有人会想再跟她在一起。

【你好呀,我叫陈小倩,是其他班级转过来的,请多指教】

【他说得对,你不该跟我说话的】

【为什么?】

【他们说得对,我是个怪胎,我也不打算跟任何人解释,你最好还是别再接近我了】

【。。我不会放弃的!】

小倩,只在你还在我身边就好了,只要还有你在。

“涵雪啊,关于你父母离婚这件事,你爸爸确实有错,但其实,你妈妈也有一部分责任在的”

“什么意思。”

“当初你爸讲要离婚的时候,你妈其实可以拒绝的,如果你妈不同意离婚的话,你爸他根本就离不了!”

“。”

“涵雪啊,你以为你妈当年真的一点错都没有吗?”

“她有什么错?”

“当初你老爸说要离婚的时候,你妈其实也很干脆的同意了,说实话,你妈她其实也早就想离婚了吧?!”

“。”

“你以为你妈不想离开这个家吗?如果真的不想的话,她当时根本就可以拒绝离婚的!”

“。”

“你以为你妈又算什么好东西吗?说实话如果她真的为你着想的话,她就该忍下来!”

。。我冷漠的看着爷爷奶奶他们的脸上那种厌恶的表情,嘴巴不停的讲着最难听的话,看来这个家的人全部都一样,全部都是向着那个男人说好话,是啊,毕竟这是他们的儿子,他们不为他们的儿子讲好话,难道还会为了个没有血缘关系异地的女人,曾经是他们的媳妇的人讲好话吗?不可能,一直都不可能,妈妈她一直都在这个家里受苦,而这个张家人,这张家的所有人根本就没把妈妈当成是他们家里的一份子,对于他们来说,她只是张家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涵雪,我知道你讨厌你自己的爸爸,但是,你想过没有,不管你再怎么憎恨自己的老爸,你永远都是张家的人,你身上流的血永远都是张家人的血!”

。我已经忘记了当时在大厅餐桌吃饭的时间到底是怎样度过的了,他们所说的话,我再也没有认真的去听,对于我来说,我也没必要去计较,没必要顶嘴,是的,对于爷爷奶奶来说,当年错得最多的还是我妈妈,我的亲生母亲,而他们的儿子,虽然有错但也没有错到很严重的地步,是啊,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的心永远都是向着他们的儿子的,那个畜生男人的。

我在想,在我出发搭长途汽车回老家的时候,妈妈跟我说了,回去看爷爷奶奶记得多问候他们的身体,要记得多跟他们聊聊,妈妈她,虽然离开了张家,但是,她一直都想念着爷爷奶奶,想着这两位老人家身体好不好,而她得到的是什么?得到的还是这两个老人的恶毒狠话。

【你以为你妈又算什么好东西吗?说实话如果她真的为你着想的话,她就该忍下来!】

我觉得我以后都不会想回到这个老家来探望爷爷奶奶了,对于他们来说,我虽然是他们的孙女,是有血缘关系的人,但是,我的妈妈永远得不到他们心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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