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赵飞觉得浑身不舒服:口干舌燥,头痛欲裂,迷迷糊糊说要喝水,弘文的床和赵飞挨着,听到赵飞要喝水,起来抹黑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一碰赵飞的手,十分冰冷,弘文以为赵飞蹬被子冻着了,想给他盖盖被子,一碰他的身体,滚烫。又摸额头,也是滚烫。
弘文暗叫不好,赵飞应该生病了。用打火石点燃油灯,简单查看了一下,发现赵飞已经烧的开始说胡话了。
弘文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将刘逸少和楚杨叫了起来,让他俩照顾好赵飞,自己穿好衣服,急匆匆的去找继让。
赵飞连着吃了两天的苦药,烧是退了,可还是头痛不已,感觉太阳穴扑扑跳个不停,走路轻飘飘的,吃饭也毫无胃口,刘逸少给买的饭菜基本没吃几口就扔了,弘文担心食堂的伙食不适合病人吃,天天到附近的饭馆给赵飞买热粥,这倒满适合赵飞的胃口。
赵飞这两天课也没上,躺在床上,心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都怪刘逸少这个混蛋出的馊主意,害的老子生病,等痊愈了非得好好收拾他一下不可。
赵飞毕竟年轻力壮,休息了三四天就痊愈了,胃口大开,天天让刘逸少和楚杨轮流请自己吃饭,刘逸少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挖苦道:“你小心别把胃撑坏了,你打算把这几天少吃的几顿饭都给补回来呀。”
赵飞嚼着饭,含糊道:“对,我今天才发现,这别人请吃饭,甭管是啥,吃的就是香。”
“那你尽管吃”,坐在对面的刘逸少笑呵呵的说,“虽然你二哥我现在不算富裕,但请兄弟吃几顿饭还是不成问题的。”
“既然二哥这大方,小弟就不客气了,”赵飞往卖饭的窗口看了看,笑逐颜开道,“麻烦你在去给我买一碗牛肉面,一碗小鸡炖蘑菇,一碗红烧肉。”
“你都吃两碗饭了,还吃?”刘逸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这些还不一定够呢。”
“你不会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吧?”刘逸少揶揄道。
“这还不都是因为你出的馊主意,要不老子能生病,”赵飞白了一眼,“这样更好,以后我的衣食住行都有你负责,吃喝拉撒都有你照顾。”
“你不要得寸进尺啊,”刘逸少拍了拍餐桌,有些不满道,“谁让你毛毛糙糙的,这么完美的计划,全都毁在你投湖自尽的行为上了。”
“你要是能想出完美的计划,母猪都能上树,我就是太天真、太无邪了,才能相信你的鬼话。”赵飞嘟囔了一句,看着一动不动的刘逸少,往卖饭的窗口一指,催促道,“赶紧的,我这还饿着肚子呢,”
“一天就知道吃,整个一个饿死鬼托生。”刘逸少叹了口气,极不情愿的朝着卖饭的窗口走去。
吃完饭,三人走出食堂,赵飞拍了拍溜圆的肚子,十分满足道:“没想到食堂的饭菜做的越来越有水准了。”
刘逸少拍了拍赵飞的肩膀,笑道:“你这是饿了吃糠甜如蜜,不饿吃蜜蜜不甜。”
“甭管怎么说,吃饱了心情就是舒畅,”赵飞说到这,突然想到前几天的事,拍了一下刘逸少,问道:“那天我落水之后,夏语蝶没问你楚杨为什么想不开?”
“你也不看看你二哥我是何等聪明,我在她开口之前,就先借口溜掉了。”刘逸少脑袋一晃,昂然道。
赵飞笑笑,看看旁边的楚杨,问道:“那她问你了吗?”
只见楚杨低着头,叹了口着气说:“我可倒霉了,夏语蝶第二天早上就来问我这几天怎么了,我借口说现在人太多,等中午在告诉你。我冥思苦想了一上午好不容易编了一个理由:就说家里给的钱花超了,手里没钱了,就找人借了十两银子救急,可等家里把钱寄来想还时,却忘了找谁借的钱。”
“你这理由也太牵强了,你管别人一下借十两银子,还能忘了。”赵飞说道。
“是啊!”楚杨双手一摊,苦笑道,“起初她也不信,我就硬着头皮说当时没钱吃饭了,找好几个人借钱了,可能记混了。所以那天一个人站在湖边想这十两银子到底是向谁借的,没想到被三哥误会了。夏语蝶最后还是相信了,叫我不用着急,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有人来找我要钱。”
赵飞拍了拍楚杨,有些无奈道:“你追女孩子的时候,要是也向平时这么机灵,何苦这么费事。”
“唉!”楚杨叹了口气,望了望天空,有些不甘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一和夏语蝶谈论那方面的事情,感觉脑子里就一片空白。”
刘逸少看着无精打采的楚杨,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用不用我和赵飞帮忙了。”
楚杨一听还要帮忙,好像踩到了地雷似的,吓得一蹦,畏缩道:“不用,不用,我还是像三哥说的那样,顺其自然的好。”
刘逸少和赵飞两人相视一笑,摇了摇头。
今天是旬日,赵飞本想睡个好觉,天刚亮就被刘逸少给叫起来了,赵飞打着哈欠说:“一大早晨的,也不消停一下,我现在病刚好,还需要休息。”说完将被蒙在了头上,翻身接着睡。
刘逸少看着呼呼大睡的赵飞,偷笑着将自己冰凉的手放在了赵飞的热乎的后背上,赵飞突然受冷,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将被裹在身上,骂道:“靠,你个混蛋,你想凉死我呀。”
刘逸少呵呵一笑,“我这是让你清醒清醒,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赵飞想想不就休息天么,没好气道:“什么日子?难道是打今天起,你刘大少断奶了,不尿床了,所以要庆祝一下。”
“呸,”刘逸少啐了一口,气道,“你才刚断奶呢,你说话就不能事先过过脑子。”
赵飞打量了一眼刘逸少,拍了拍脑门,想了半天,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从今天起你刘大少就要卖身为娼了,打算庆祝庆祝。”
“你个混蛋,我好心提醒你,你却句句侮辱我。”刘逸少不由分说的硬将赵飞从床上拉了起来,提醒道,“你忘了,今天是月末,那天不是说好请周宣和叶紫彤吃饭吗?”
赵飞打了个哈欠说:“这还早着呢,再说只是吃个饭,又没让你入洞房,你猴急什么?”
“当然着急了,这都日上三竿了,你再睡一会,都该吃晚饭了。”刘逸少将赵飞床头上摆的衣服一股脑的塞到他怀里,催促道,“赶紧穿上,小心着凉了,你要抓紧时间,请双壁吃饭,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大事。”
既然刘逸少如此重视,赵飞只能全力支持了。匆匆的穿衣服,洗漱,吃早饭,还没喘口气,又被刘逸少拽出了书院,说是要请他
吃大餐,赵飞不明所以,这不刚吃完吗,虽然我一向来者不惧惧者不来,但总得等我消化消化再吃吧。
赵飞也不知刘逸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跟着他沿着一条大道往前走,一路上看刘逸少只顾匆匆的往前走,也不说话,就问:“我说刘大少,你能不能不当哑巴,现在总该把你的小肚鸡肠说出来了吧?”
刘逸少看赵飞说的难听,撇撇嘴,一仰头,也不答话,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赵飞见刘逸少不答话,无奈的拉了他一下,换了一种语气,温和的商量道:“刘大少能否将您老的锦囊妙计透露一二?”
刘逸少看赵飞终于有求自己了,美滋滋的说:“现在知道着急了?”
“不说拉倒,反正我吃不吃都没关系。”赵飞斜了一眼,无所谓道。
两人走了一段,都不说话,最后还是刘逸少先忍不住,开口道:“你还真能沉住气,我就不明白,叶紫彤可以说是瑰姿艳逸,国色天香,绝色难求,我看你怎么不十分动心呢?”
赵飞看着有些动容的刘逸少,蛮有深意的笑笑:“既然叶紫彤这么出色,刘公子正好双管齐下,把我们文武学院的双壁都娶回家,两位绝代佳人伴君左右,传为一代佳话,羡煞别人,岂不美哉!”
赵飞说的倒是很美好,刘逸少还真有些向往,到背着双手,遐想道:“好到是挺好,可惜周宣的身份在那摆着,否则以在下这非凡的仪表、学贯古今的学识,拿下双壁还不易如反掌。”
赵飞也承认,刘逸少的仪表和学识确实出类拔萃,,加上得体的修养以及一个有钱的老爸,确实是打着灯笼没处找的金龟婿,但此刻要是不打击他两句,这小子的尾巴不得翘天上去。
瞥了刘逸少一眼,嘲笑道:“既然你这么出色,直接把周宣领回家不就得了,还用一大早晨出来挨冻。”
刘逸少知道,若论斗嘴皮子,别说自己,就是放眼整个大宋也找不出几个来。白了一眼道:“懒得和你一般见识。”之后不再言语,拉着赵飞匆匆往前走。
两人走了个把时辰,终于到了目的地,赵飞看着高三层,斗拱飞檐,虽称不上豪华,但也典雅气派的芙蓉酒楼,拍了拍刘逸少的肩膀,赞叹道:
“嗯,你确实想的挺周到,芙蓉酒楼虽然说不上高档,好在环境不错,背对西湖,视野开阔,菜品也说的过去,关键还不用花钱,请女生吃饭正合适。我猜你现在来一定是预定房间和菜品的了。”
刘逸少点了点头,一挑大拇哥,赞道:“和聪明人一起就是省事,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最重要的一点没猜到,我主要是来嘱咐老板装作不认识我俩的。”
“为什么?”赵飞一脸疑惑。
“这还不简单,为了显示咱俩呗。”刘逸少晃了晃脑袋,一副神秘的样子。
刘逸少和赵飞预订好了房间和几个特色菜,嘱咐好老板要注意的事情后,方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