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宏昌站在普照寺大门的石阶上,谈玄说妙,意气风发,无人可比。
站在队伍最后面的赵飞,看着高高的站在台阶上,好似给众人布道一般的丁宏昌,意气风发,美女环绕,不免心生嫉妒,不讥讽几句,岂能对得起赵三本的名望。
他双手抱着肩膀,嘀咕道:“挨千刀就要受人尊敬,那菜墩招谁惹谁了?”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和丁宏昌离的又远,丁宏昌是决然不会听到,可和他同寝的周同正好在赵飞身边,故而听得一清二楚,本来丁宏昌在队伍前面高谈阔论,前面有孙平拍马屁,队伍后面有周同高声附和,相辅相成,配合默契。
周同正准备开口,突然听到赵飞的冷笑以及嘲弄,不免有些愤愤然:竟敢挑卒长的毛病,真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扭头鄙夷的看了赵飞一眼,直言纠正道:“赵兄此言差矣,菜墩材质乃木料,和石像的本质有着天壤之别,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赵飞没注意丁宏昌的跟班周同在自己的身边,看他竟然敢在自己的话里挑刺,这不是班门弄斧,挑战赵三本的威严吗。
打量了一下周同,若无其事道:“那掏蒜缸子和石磨呢,一个吃进酸甜苦辣咸,天天被人揍,一个饱受碾压之苦,我也没看谁给他烧香拜佛。”
“这个……”周同一时哑然,赵飞举得例子太过独特,周同琢磨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句话来反驳。
周同被气的直翻白眼,心有不甘的说:“这个先不谈,卒长点评高僧动作包含的佛法禅理,深刻透彻,入理三分,你总不能还有什么说的吧?”
“恕在下眼拙,没看出哪有高僧?”
“法堂之中的和尚啊,你刚才不是看了吗?”周同反问道。就在数分钟前,包括赵飞在内,所有人都聚集在法堂的前面瞧热闹,赵飞居然说没看见高僧,这不是瞪着眼睛说瞎话吗?
“看是看了,不过些凡词俗理,哪有什么佛法禅理。”赵飞慢悠悠的解释着,好像根本就未将法堂里的事放在眼中。
“呵呵,”周同撇撇嘴,冷笑了两声,“莫非你还高瞻远瞩,看出了什么我等凡夫俗子看不到的高深佛法?”
“听周兄的意思,必定是看出了什么,我倒是想洗耳恭听你的高见,前后有个比较,才知道我的是糟粕还是佛法。”
“这个……”周同再次哑然,他当然是什么也没看出来了,他就是瞧个热闹。
周同被问住,心有不甘,只好硬着头皮说:“我和卒长所见略同,大同小异。”
“莫非是识英雄重英雄,惺惺相惜,可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你和卒长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不是夫妻胜似夫妻,离的这么远,都能想一起去,真是羡煞旁人,佩服,佩服!”赵飞笑嘻嘻的看着周同拱了拱手。
赵飞的冷嘲热讽说的周同脸色一会白一会青,周同平时确实为丁宏昌马首是瞻,被赵飞一语道破,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冷眼道:“我有一说一,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人,胸无点墨,还妄评他人高见,真是鼠目寸光,自不量力。”
周同有些被激怒了,语气中带着怒气,赵飞却好似没看出来一般,淡然一笑道:“胸中元自有丘壑,盏里何妨对圣贤。自不量力总比自视无能强得多。”
周同被说的脸通的一红,强忍怒气道:“听你的意思自有高论了,在下不才,愿闻高论。”说着,一甩衣袖,脸色一正,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周同知道凭口舌之争定然不是赵飞的对手,刚才丁宏昌关于禅理的评述已经很精辟了,他不相信赵飞还能说出更加透彻的至理名言,准备揪住这个问题不放,直接把赵飞问住。
赵飞和周同站在队伍的最后面,除了他俩,周围还有刘逸少和刘颖二人,这四个人本来和文院的同学离的不远,刚才丁宏昌分析高僧的动作禅理,大家好奇都围拢了过去,而赵飞和周同两人因为对话,所以一直没挪地方,刘逸少和刘颖看他俩说话火药味十足,一直想插嘴劝几句,所以一直站在赵飞的旁边也没动地方。
他们四个没动,前面的同学一直往前走,所以就逐渐拉开了距离。因为相互之间有段距离,加上赵飞和周同说话的声音不高,所以其前面的同学根本就不知道二人在辩论。
赵飞看身边就三个人,心想:身边人少,说几句诋毁故弄玄虚的高僧的话,也不会很快传到他的耳朵里。我本来不想诋毁他的,奈何他的心忒黑了些。
周同等了半天,赵飞也没答话,他以为赵飞被自己问住了,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得意之色,挤眉弄眼的提醒道:“在下可是在洗耳恭听阁下的高见呐?”
赵飞看着一脸得意的周同,故意伸了个懒腰,表明自己根本为将他放在眼里。伸完懒腰,又打了个哈欠,轻轻喉咙,之后才十分勉强道,“既然如此,我就说说我的高见:
打扮妖艳的女子,说每天来登门保媒的络绎不绝,她都快烦死了,问高僧有没有办法阻止这些人来打搅自己。大师拿过一碗清水,倒在了女子头上。意思是你把装卸了,这世界就清净了。女子涂抹也胭脂水粉倒也无妨,可施主光粉底就有一尺后,老衲阅人无数,你瞒得过他人,却躲不过老衲的慧眼。长得丑倒没什么,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男子一直娶不到老婆,想投奔高僧,高僧拿了一把青龙偃月刀在男子面前挥了挥。意思是赶紧滚犊子,还想和我做邻居,奔我师太来的吧!
那个读书人向高僧请教心灵平静之道,高僧朝着门外指指,又喝了口茶水。意思是门口的功德箱你小子一文钱都没投,也好意思到我这张口,我这刚上班,正忙着呢,思想有多远你就给老衲滚多远,老衲的八姨太还等着我挣钱买新衣服呢”
周同听完赵飞的胡说八道,惊讶的张口结舌面红耳赤,一旁的刘逸少和刘颖则笑的前仰后合。
赵飞知道,这些话很快就会传到丁宏昌等人耳朵里,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和刘逸少打了个招呼,独自一人去和工院的同学汇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