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暗流
这几天孙孟心情很不好。
刘岩走了,去广庆府参加考试,然后就直接去京城叔叔家里读书了。
周冲也走了,等待他的路与别人不同,也许几年后大齐又有一个带兵的将军出世了。
钱进宝那个胖子倒是常来,但是更多的是在酒厂那边忙活,这家伙是个爱钱没够的人,最近说要开拓市场,来来往往的跟很多别的地方的人在交往,也整天忙的不见人影,还好田成这小子最近总是跟在左右,让孙孟不至于一下子那么失落。
孙孟最近喜欢跟夫子一起喝酒,听听夫子对自己唠叨几句,叮嘱自己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这种感觉让孙孟很享受。由于省去了府试、院试两项目考试,孙孟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准备乡试。但是了解的越多,孙孟觉得,对乡试自己一点底都没有,所以跟夫子及母亲商量过,准备放弃今年的乡试,就算拜师不成,也沉淀两年再说。
这天孙孟正跟郭夫子两人喝酒,夫子酒喝多了一点,话匣子也打开了。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当年我和你爹同榜进士,转眼十几年了,孙仲平少年英才,在那时也是不多见的。”
“那夫子您怎么没当官呢?”
“科举六次名落孙山,考中进士那年四十啦,儿子都跟你爹差不多大了,心中大志早就磨平了,所以就谋了个闲职,在这荒凉之地,做个一县的学署教官,建个小小书院,勉强度日,教几个童蒙,潦草余生也就罢了。“
“先生大贤!这种胸怀可敬呀”
“可敬什么可敬,要多学习你爹,仲平在国子监做司业的时候,教的可是国家栋梁之才,学子门生满朝野,若不是当年的案子牵连,他现在正好是风生水起的时候。“
“对了,先生,您跟家父是旧识,知道有个叫左竟元的吗?”
“左竟元?有点印象,他原来是你父亲的学生,有些才气,后来好像你父亲推荐他做了助教。“
嗯?母亲怀疑父亲是被害致死,而这个左竟元表面上看起来又和父亲关系不错,他又是最后来接触父亲的人,看来当年的事,得从那件案子和此人查起。
孙孟和郭夫子在这讨论左竟元,却不知道左竟元此刻也在打听孙孟。
京城,御史府。
御史左竟元一手端着向茶杯里认真的吹着气,仿佛没有什么事比他手上的茶更重要。两个丫鬟在身后拿着团扇一下一下小心的扇着,桌子上放着一个盒子,孙承在旁边哈着腰站着。
“仲云啊,你是我老师的弟弟,那孙孟是我老师的儿子。按理说我都应该照顾着。这次是
甄阁老有意提携孙孟,觉得他是个人才,我才让人去汝阳找你的。你来这告诉我,他不来,你请不动这尊神,这话你到我这说容易,我可没法跟阁老交代呀。“左竟元不阴不阳的说了几句。
“是,是。下官明白。御史大人,您也知道,当年大哥他带着妻儿隐居边陲,已脱离我孙家十余年,如今老爷子又早早过世,有些人孙家实在是镇不住呀。”来这送了重礼不说,还得受着这莫名其妙的气,要不是得靠着这左竟元往上升几级,找条发达之路,孙承还真不想跟这种小人打交道。当年大哥身边的一个穷酸,如今也成了阁老身边的红人了。
“哼,人请不来,阁老喜欢喝的酒,总能弄来吧。阁老准备过几个月琼林宴后,用这酒宴请新进士子呢。”
“这,酒厂有奇怪的规定,限量生产。我们也无能为力呀。”
“哼,一个小小的酒厂,你们也搞不定?”
“酒厂据说,有丰绅县县令韩林、主簿刘元化和一个商人还有周秉之老将军的儿子,周兴武合伙,孙家官卑位微,没有惹的起的人呀。”孙承心虚的说道。
“哦?周家的人也有参与?这就有意思了。”
“周兴武这些年,调防到丰绅县统领乡兵,听说也是周老将军对他的锻炼。”
“金州那边北狄生事,袁猛主战不利,陛下龙颜大怒。正准备派周兴城去金州呢,按周秉之的脾气,这么好的锻炼机会,他可不会让周兴武继续待在那边陲之地。我们不妨帮他一把。”
“去吧,我会协助你,阁老的宴会,不能失了面子。”
“是,下官告退。”
孙承走了之后,左竟元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老师呀老师,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初你就不识时务,看来您的儿子也是个不识时务之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