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8号,凌晨2点,滞留外地出差的裴戌,接到一个号码屏蔽的电话,对方只是简短提示,“广东惠州海寮,惠*7117渔船,2号晚上!”
这段时间,已有的迹象和模糊猜疑成真,裴戌立即动身。他没有销房,仍然维持了酒店入住假象,采用以前外勤预备的身份,他租好车,预备装备,出发。
没有留下任何公共信息记录,甚至在第二天清晨,高速飙车9个小时后,抖着酸软的胳膊,他给于娟打了一个电话,状似无意地告诉老妈,他玩儿通宵,刚回酒店,今天需要补觉!
于娟唠叨了两句,说,“刚才你爸爸还说起,让我给你打个电话问回程,工作要忙,你身体也要紧呀!”
裴戌打了个哈欠,挂了电话,他知道,即使再担心,也只能按耐住,石百炼,包括罗福的电话肯定有监控,他不能惊动。
寮步是惠东海边一个小村,房屋低矮,家家院子都晾晒着渔网和海货。他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午饭后,换了当地人常穿的汗衫裤衩,腰里挎着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时兴的腰包,他溜达到一户渔民家,事先打听好的,叫“顺哥”的,据说有艘铁皮渔船,风里浪里几十年,顺顺利利。
裴戌直说,苦命鸳鸯的戏码!女人让娘家人捆了,扔惠渔*7117,往公海走的,偷渡,送外国打工赚钱,他要救人,必须赶在交接给人蛇前截住。顺哥本地人,对这块生意心知肚明,他们的信息网四通八达,简陋却高效地航运卫星定位,目标渔*7117的方位就大致清楚了。
双方谈妥,10000块钱,24小时,截不到船,按时返航,钱不退!不到10分钟,水手到位,出航。
海面风大浪急,啪啪地打在船体上。船在浪尖上攀爬,又在浪底下钻出,周围一团漆黑,只有驾驶室的那盏灯若隐若现如鬼火。
顺哥掌舵,叼根烟,镇定自若。机舱里两人,上船后就没有再打过照面,这片海疆,他们熟悉而自信。裴戌已经换上了黑色蛙衣,当年特战部队的全套装备,他拿着望远镜在晾台瞭望,即使扣了绑带,还是晃得东倒西歪。这种老式渔船舱室分两层,下面是作业仓,层半的地方就是舵室,最上面挑高层,有个平台做瞭望哨,足以容纳5~6人平躺乘凉的地方,视野开阔。
裴戌依稀看到前方有光亮,那边顺哥的雷达也已经锁定了目标,船熄火,抛锚。顺哥爬到晾台,看了眼裴戌,“现在的距离,快艇过去,上面GPS设了经纬,大约一个小时,你动作利落点,对个表,6个小时后,你到时不返,船我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