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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迷惘

感觉比赛差不多快完的时候,沈凡离开云海,回到广场。犹如闲庭信步般,听着身边走过的弟子口中大都谈论着刚才南宫雪一战。

找了半天,沈凡终于六号台找到落霞峰众人,离得远远的便望见周显满面怒容。即便经过一次夜谈,沈凡依旧对周显心生畏惧,当下悄悄走进众弟子身边。

周显看了他一眼,立马寒着脸看向其他人,众弟子蔫吧在那里,一言不语。沈凡凡瞄了他们一眼,见林月儿脸色还好,走过去低声问道:“师姐,发生什么事了?”

林月儿余光扫了师父一眼,悄悄说道:“今天参加比试的众师兄,除了大师兄和五师兄,其他师兄全部被淘汰。从比试完到现在,师父一直生着气呢!”

沈凡呆了一会儿,然后问道:“师姐,你胜了吗?”

林月儿得意一笑,然后道:“那是自然的,你还信不过师姐吗?”

沈凡点点头,会心一笑,其实这个答案早就在心里了,但不知为什么还是想问出来。

林月儿看着沈凡,发觉今天比试对这个小师弟的关心不够,当即问道:“小凡,你比试怎么样啊?”

可能是林月儿一时激动,说话声比较大,在场的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沈凡,等着他的回答。

众人的注视下,沈凡极其不自然,低下头,声音很低的说道:“师姐,我,我侥幸赢了一场。”

“你说什么?”

众弟子目瞪口呆,连周显的嘴角都微微张开,显然这个结果太出乎意料了。周显看着自己这些个不成器的徒弟,对沈凡道:“没输就抬起头来!”

“是,师父。”

沈凡抬起头来,看到师父正看着自己,他的目光不自然地转向一边。周显看到他这模样,冷哼一声然后离开,也没有再骂众人。等周显离开后,众弟子围过来,上上下下打量沈凡,好像刚刚认识似的。接下来,就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将沈凡高高拋起,然后接住,再拋起,再接住……

这一日下来,整个天山派参加剑典的弟子只剩五十人。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一向式微的落霞峰也占了四位,远胜往昔。上一届剑典,整个落霞峰可只有罗明远一人杀出晋级赛,但也未取到很好的成绩。

不说落霞峰内部如何,周显对外也有了炫耀的资本,每次见到厉冥许世聪等人,脸上都是笑呵呵的。

晚饭过后,长门一片寂静,众多比赛弟子都累了,早早歇息。

云海之中,吊仙桥上,两个身影,驻足冷风中。这二人,正是林枫和沈凡。白天相识匆匆,林枫对沈凡也颇有好感,再加上他的师弟告诉他和沈凡的比试结果,不禁对沈凡另眼相看。吃过饭后,他就到落霞峰的休息区内找到沈凡,二人一路闲逛,竟然逛到这云海,这还是沈凡第一次在云海看星空,有别具一格的美感。

天山剑典举办的如火如荼,沈凡至今只和陆一鸣匆匆见过一面,倒是和林枫不少见面。几番交谈,也发现这林枫举止儒雅,并且学识不浅,沈凡打心底里佩服他。

沈凡突然想到什么,道:“林师兄,你博学多才,我能问你点事吗?”

“问吧,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告诉你。”林枫耸耸肩,回道。

沈凡整理一下思路,然后问道:“林师兄,怎样能够增加人和法宝的契合度?”

林枫两手一摊,道:“这个,怎么说呢,反正用的时间久了,契合度自然越来越深。”

沈凡点点头,听得很认真。

林枫想了想,然后道:“我读过古载,真正与修行之人心神相通的法宝,倒也不是这些祭炼之后的法宝。”

“啊!有这事?”沈凡嘴角微微张开,平日众师兄只讲过如何祭炼法宝,并未说其它的。

林枫缓缓说道:“是需要主人精血祭养的法宝,以血为媒介,法宝往往带着很重的戾气,但却与主任血脉相连。古载中将这些称之为邪物,但这些法宝只能是提供了精血的主人使用,精血祭养到一定程度,这些法宝甚至能够融入到主人身内。不像我们祭炼的仙剑,落到修为深厚的高手手里,连灵识都会被除掉。”

他说着回头,发觉沈凡脸色铁青,当即心生不好的预感,问道:“沈师弟,你不会身揣这等邪物吧?”

沈凡身子一震,脸色恢复过来,说道:“哪有的事。”

林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沈师弟,我们正道最忌讳这等邪物,通常这等邪物只有魔教妖人才会使用,它们同‘血术’一样,同为正道大忌。你要切记,如果身怀邪物,最好扔掉为妙。”

沈凡还是点了点头,道:“是,林师兄。”

二人向前又待了一会儿,然后回到长门客居之处,相互告别之后,沈凡满腹心事,全因刚刚林枫的一番话。听林枫的意思,那些邪物吸噬精血,还能融入主人的体内,一想到心里,脑海中不自觉就浮现出那日天山之下发生的种种。再加上他近日时时感觉小腹有异常之处,他怀疑那焚星轮和匕首此刻就在体内。

操纵法宝的道理都是想通的,他回忆着操纵“无名”仙剑的方法。右手翻转捏诀,想要与小腹处心神想通,但试了几次,都没有效果。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刹那间红蓝光芒突然泛起,明显感到小腹处有东西移动。

在沈凡目瞪口呆间,那熟悉的场景,那泛着红芒的焚星轮,不,此刻已经变成手镯的模样,和那泛着蓝光的匕首,就这样,静静地浮在他的面前。两样法宝,就这样静静地,并未相互争斗。他此刻亲身感受到,自己与这两样法宝亲密无间。而接下来的场面,才是最震撼的,只见靠近匕首的一边,原本积雪融化的水顷刻间凝结,而靠近焚星轮这边的,那些尚未融化的雪加速消融。

静静地站在月光下,沈凡迷惘了。如果真如林枫所说,这是两件邪物的话,那他该怎么办?该扔掉,还是留下?实在想不透,他只好先收起,想着等日后再下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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