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帮我买十块钱的彩票好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江寒露耳边响起。
“好的,怎么打?”江寒露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虽然有些憔悴,姿色却丝毫不弱于自己的女孩儿,问到。
“啊?什么意思?”女子似乎没有买过彩票,有些迷茫的问到。
“你是想自己选号码呢?还是让机器随机选?”江寒露心底有些好笑,也有些疑惑。刚才她坐在店里就察觉到有一种被注视的滋味,后来她发现了这个站在路边,看似在等人,其实一直偷摸着看自己的女孩儿,就留意了一下。毕竟,看自己的男人不计其数,但偷偷摸摸看自己的女人还是不多的。现在,这个女孩儿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虽然说是来买彩票,但看她的样子,压根就没有买过彩票,恐怕买彩票是假,有其他目的才是真吧。
“哦,那就随机吧。”女子自从进了彩票店,就几乎没有关心过彩票的事,而是东张西望打量着,眼神也时不时落在江寒露身上。
寒露不是善嫉的人,却仍然忍不住好奇心,想跟眼前的女孩儿比一比,于是站起身来,步向彩票机,在经过女孩儿身前时,停了一下,还不忘向女孩儿投去了欣赏的目光。
女孩儿个头比自己矮了有一寸,但面容却精致得一塌糊涂,连自己都有些忍不住想抱住亲上一口。自己的身材比女孩儿要更加修长,但女孩儿的细腰明显比自己瘦了一圈,也更加鲜明的烘托出了她挺拔的上身。光就下身而言,自己的大长腿还是很有优势的,不过眼前女孩儿的一双玲珑小腿,越发让她显得精致可爱,配合着她那一身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简直就是一枚人见人爱的小公主。
在江寒露观察女孩儿的同时,女孩儿也大胆的将目光投向了寒露。虽然早上见过她的照片,但当看到她本人时,还是被震惊了,世间竟有如此绝色的女子?那一头飘飞的长发,一副傲人的身姿,一张略显冷淡却美得让人窒息的面孔,再配上那淡然清雅的独特气质,简直活生生一位坠落凡尘的仙女。
似乎美女对美女天生就有一种好感,两人相视一笑,还是女孩儿先开了口:“姐姐,你好美啊!”
“妹妹,你比我好看着呢。”江寒露不知为何,有些喜欢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儿。
“姐姐,你一直都在这儿卖彩票的吗?”女孩儿也不着急让江寒露给她打彩票,反而拉起了家常。
“嗯,是啊。以前没有见过妹妹,妹妹不住附近吧?”江寒露拉了一张凳子,让女孩儿坐了下来,看着女孩儿坐下时优雅的动作,江寒露越发觉得这个女孩儿不简单。
“我不住附近,只是刚好路过,看姐姐长得好看,就忍不住走进来了。”女孩儿似乎还有些害羞,不过说起来奇怪,男人夸女人好看多半是不安好心,女人夸女人好看却都是一片真诚。
“嘻嘻,妹妹,你真会说话。都说了你比姐姐要好看了,瞧你这张脸,要姐姐是男人,肯定都能爱上你。”江寒露见女孩儿夸自己,很开心,于是毫不吝啬的还以赞赏。
女孩儿听到这儿,神色突然黯淡了下来,低着头,没有再接话。
江寒露一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肯定又是一个负心郎!看着面前这个跟自己同命相怜的女孩儿,江寒露忍不住拉起了她的手,安慰到:“妹妹,姐姐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天下好男人多得是,何必一定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相信姐姐,放下过去,你也一定会遇上一个更好的,一心一意只对你好的男人。”说到这里,江寒露脸上不禁露出了幸福的神采。
女孩儿看着握住自己的这双玉笋兰花手,又看了看寒露一脸幸福的表情,差点忍不住想扑倒在寒露怀里哭个痛快,可是理智让她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姐姐,帮我把彩票打了吧。我,我要走了。”女孩儿从江寒露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柔荑,突然站起身来说到。
“好的,你等等。”江寒露虽然有些诧异,却也不便多问什么,很快帮女孩儿打好了彩票。
“谢谢姐姐,那,那我走了。”女孩儿随意将彩票扔进了包里,又给了江寒露十块钱后,说到。
“嗯,好的。妹妹有时间可以多过来,姐姐喜欢你呢。”江寒露确实已经有些喜欢上这个跟自己有着相似经历的女孩儿了。
“嗯,好的,再见,姐姐。”女孩儿走下台阶后,最后又回头望了一眼江寒露,看着她那一骑绝尘的美丽和云淡风轻的气度,她知道,自己输得不冤。
转过头,芊茵再一次流下了眼泪,这一次,她终于可以死心了。
今天可谓是平邛上班以来最为魂不守舍的一天了,从刚进办公室关上门,就开始满脑子乱撞,一会儿想起今早发生的事,一会儿想起芊茵悲戚的面容,一会儿想起怎么面对寒露,一会儿又想起是否该告知公司,虽然明知道是错,也给了自己几个清醒的耳光,却还依然不时想起芊茵那诱人的身体。
中午也没吃饭,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浑浑噩噩的就这么度过了一整天,等到了下班时间,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时,把正要收拾东西走人的小谭吓了一大跳。
“平部长,您,您没事儿吧?”小谭心想这个平部长也真是,一天为了公司操碎了心,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难怪人家能当上部长,我却不能,这就是差距啊。
“哦,好的,拜拜。”平邛神情恍惚的答非所问,跟小谭摆了摆手后,离开了。
像往常一样,平邛骑着电驴儿来到了寒露的彩票店前,停好了车后,却站在了原地,没有像往常一样对着店里的寒露扑将上去。
“平邛?”寒露转过身来,一眼看到了站在台阶下发呆的平邛,也愣了一下,往常他看到自己连车都没停好,就激动起来了,今天怎么站在下边发呆也不上来抱抱自己?
“寒露。”平邛被寒露的呼声唤醒了过来,几步跨上台阶,一把将她狠狠的抱在了怀里,好像生怕失去她一样。
“呵呵,傻瓜。是不是几天不见想我啦?”寒露轻轻的捋着平邛有些杂乱的头发,享受着久违的怀抱。
“寒露,你不会离开我吧?”平邛内心一片混乱,不想隐瞒寒露,却又害怕失去寒露,不知该说还是不说,憋了半天,问出了这么一句。
“傻瓜,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你呢?你还欠我998顿好吃的呢。”寒露说着轻轻的拍着平邛的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小孩子,虽然她不知道平邛为何突然问起这句话,但还是乖巧的回答了他。
“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平邛又重复了一遍,似乎下定了决心要跟寒露坦白。
“都说了不会啦。”寒露轻轻的推开了一点平邛的头,好让自己能看到他的脸,怎么这小子今天有些不正常。当她看到平邛一脸憔悴和恍惚,没有一丝往常的精神和笑容时,心疼极了。
“来,你过来。”寒露脱出平邛的怀抱,一把抓住平邛的手,拉他进了里屋,将他按坐到了床上后,走进了卫生间,用温水泡热了自己的香巾后,走了出来,扶着平邛的头,轻轻的给他擦上了脸。
本想坦白事实的平邛却又一时舍不得此刻的温柔了,想着多贪婪一会儿也再说不迟。
“看你把自己给累的。”寒露一边仔细的给平邛擦着脸,一边用有些责备的语气说到:“工作再忙也不能这样啊!你看这才几天啊,就把自己给折腾的,哪儿还有我们家小平邛的样子?”
平邛听着寒露的话,知道她误会了,以为自己的憔悴是这几天连续加班造成的。可是,看着寒露那发自内心的心疼的表情,平邛又怎么说得出口,这是他跟别的女人过了一夜才造成的啊?
“我告诉你,要是你再这样不好好照顾自己,光想着工作,趁早给我把工作辞了。我养得起你!”寒露虽然说话的口气一点儿也不温柔,可句句都暖在了平邛的心底,终于,突破了平邛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
“哇——”得一声,平邛扑进了寒露的怀里,嚎啕大哭了出来。
寒露刚开始被吓了一跳,却没有躲开,任由平邛将他的脸埋在了自己胸前的两团丰腴之间。
“小家伙,是不是在公司里受委屈了?告诉你老婆好不好?老婆帮你去收拾他们!打掉他们的大牙!”寒露看着平邛伤心的样子,心都快碎了,却又不能跟着平邛一起哭,否则谁还来开导她们家平邛?于是只能忍着眼泪,轻声的询问着,还不忘幽默一下,希望能将平邛逗乐起来。
但是很显然,寒露并不善于讲笑话,平邛非但没有笑,哭得比刚才更凄惨了。
寒露知道,平邛这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了,不如干脆让他哭个够,排解排解也是好的,总比闷在心里强吧。
于是寒露也不再劝慰平邛,轻轻拭去了差点就要滴下的自己的眼泪后,将他的头抱在了自己怀中,时不时帮他梳理梳理脑后的头发,时不时轻轻拍打几下他的背,时不时低下头亲亲他的头顶,时不时用手指轻轻挠动几下他的耳根。任由平邛在自己敏感的胸前哭泣,抽搐,直至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沙哑的干嘶。
“舒服些了吗?”寒露几乎是咬着平邛的耳朵温柔的问到。
“恩。”平邛顶着寒露的胸口点了点头,蹭得寒露一时有些小鹿乱撞。
“那让老婆看看你好不好?”寒露还是有些担心平邛。
“恩。”平邛从寒露怀里抬起了头。
“瞧你哭得可怜的样子。”寒露见平邛的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内心像被钳子夹了一下。说着又拿起香巾帮平邛擦起了脸。
“冷。”平邛有些撒娇的说到。
“哈哈,知道冷就好了。”寒露被平邛的可爱逗笑了,这家伙,都哭成这样了,还不忘告诉自己毛巾是冷的:“来,先放开老婆,我去给你换热毛巾去。”
“哦。”平邛依依不舍的撒开了抱着寒露盈盈细腰的双臂。
一会儿,当寒露再次从卫生间走出来时,平邛似乎已经调整好了情绪,没等寒露帮他擦脸,就接过了毛巾,从额头一直擦到了脖子,连眼神里的忧虑和迷茫也一起擦掉了。他已经决定,不再告诉寒露关于芊茵的事了。他太爱寒露了,也太害怕失去她,只要能跟寒露永远呆在一起,即便让自己将这个秘密背负一辈子,也在所不惜。
“好啦。我们家平邛又回来啦!”寒露接过平邛用完的毛巾,扔在了一边。举起两只纤手,抱着平邛的脸颊,一口亲在了平邛嘴上,依然尝到了一点泪水的咸味。
“爱哭的小家伙,你要不要跟你老婆讲一讲你工作上的事啊?”寒露放过了平邛的嘴,几乎是跟平邛鼻尖对着鼻尖的问到。
“我,没事。”平邛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到。
“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你什么时候想告诉老婆了呢,就跟老婆说。你要一直不想说呢,那就让它烂在肚子里,然后拉出来冲掉!”寒露嘟着嘴,伸直粉拳,做了个超人的动作。她知道,男人有些话是不想说的,只要他开心就好,又何必问那么多为什么呢?
“呵呵。”平邛终于忍不住被寒露的话和动作逗笑了,这什么跟什么啊,哪儿有点西施的样子,还什么拉出来冲掉,要以前西施这么说话,估计早被范蠡一脚踹到印度洋去了。
“哈哈,笑了吧?笑了就好,你看你,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为了逗你笑,我都牺牲了我二十多年的淑女形象了好不好?”寒露还有些委屈的说到。
“哈哈哈哈,好吧,那老公晚上请老婆吃好吃的,补偿你好不好?”平邛终于暂时彻底的放下了心事,开始享受难得的此刻的幸福。
“好耶!你知不知道你哭了多久?我都快饿死了!老实说,刚才你有没有听见我肚子在叫?那是美食在召唤我了,就像打仗前的冲锋号。对了,今天你准备带我吃什么?还是坐宝马去吗?能不能让我开一开,你坐后边?嗯,还是算了,我怕你这双猪蹄儿不老实……”寒露说着换掉了被平邛哭湿的毛衣,又穿上了外套,拉着平邛跑出了店门。
当两人脑满肠肥的回到店里时,已是月黑风高。平邛搀扶着寒露走上了台阶,看着她打开了店门,走进了店里。就在他正想帮着寒露拉上店门时,寒露突然停下了动作,迟疑了一下后,低下头,轻声的问到:“你,今天,要不要,要不要留下来?”
平邛心中一阵感动,他知道,寒露并不是真正愿意这么快就跟自己把事情“决定”了,而是考虑到自己今天情绪不好,想用她能有的一切,来安慰自己,让自己尽快走出内心的不愉快。
“来,小妮子。”平邛伸手托起了寒露的下巴,一个热吻迎了上去,须臾,平邛放开了寒露,温柔的说到:“笨丫头,我不要你为了安慰我勉强献出自己,什么时候,你觉得,你愿意跟我一辈子,永远都不后悔了。我就留下来,好不好?”
寒露满脸通红的点了点头,赶紧将平邛推出了店外,拉上门,连招呼也忘了打,钻回了里屋。她确实还没有准备好,只是一时冲动,才这么说的,其实说出口她就担心了,万一平邛真的不走,自己怎么办?总不能真的,真的就……那个什么了吧?好在平邛并未留下来,也避免了自己的手足无措。不过寒露心中却又莫名升起另一股气:这家伙,本小姐请他留下来他都不留,怎么?难道是本小姐魅力不够?太侮辱人了!你小子,等着吧,今天你拒绝了我,我要让你多等五百年!
女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永远都生活在矛盾之中,只是平邛对此却一无所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