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此时女子的内心活动极为丰富,但是某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家伙却显得极为兴奋。
“小夏,快帮我洗漱。”男孩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声音中充满了稚气,配上他那张极为好看的脸蛋,竟让人有点不忍心拒绝。
但是女子显然不吃这一套。只是她的心里有些忿忿的想到,都怪某位大人每次都有当着男孩的面叫她小夏,才会让男孩总是学着用相同的口气来调侃她。其实只有十岁的男孩也许并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调侃。但是一想到那位大人的某些恶作剧,她总觉得心里堵得慌,尤其是那位大人可恶的语气和出其不意的偷袭总让她显得狼狈不堪,面红耳赤。
她始终不明白,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人,为何有这样的恶趣味,难道。。。。突然想到某种可能,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脸颊竟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但是转眼间她又把这个念头抛在脑后,因为想到了某些往事,虽然过去十多年了,但是往事仍然历历在目。
她最终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随手想提起小鸡一样,把男孩放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男孩倒也老老实实任由她自己提着。
“以后不要叫我小夏”女子的心情似乎很不好,自然没有将男孩当成少爷对待。但是手上的动作,依然认真而仔细。倒也不像是真的生气。
“知道了,小夏”男孩一副听懂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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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姨娘每次都这样叫你啊!”男孩的声音越单纯,女子就越觉得这个孩子有问题。她的动作似乎快了一些,男孩觉得木梳划过头发的时候,有点疼。于是他连忙接着说道,“夏姨,我觉得这样比较亲切嘛!”
这一声夏姨叫的她很是中听,这孩子虽然叫那位大人姨娘,但是自己于那位大人却也是以姐妹相称,当然,除了那位大人恶作剧的时候。
“你叫我小夏就是目无长辈,但是让你姨娘知道了,又要罚你抄书”女子帮男孩梳好发髻,男孩原本有些稚嫩的容颜显得明丽了几分。
“夏姨,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你不要告诉姨娘好不好”男孩的声音里隐隐透露出几分急切。不知道是怕被罚抄书,但是怕他口中的姨娘,又或是两个都怕。
“那你乖乖听我的话,不然我马上去告诉你姨娘”女子的声音很得意,自己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怎么可能还搞不定这样一个孩子嘛。
“我保证以后会听夏姨的话,夏姨不要告诉姨娘好不好”男孩摸了摸鼻子,轻轻说道,只是声音确实越来越小。
“这还不够,你还要保证以后不会偷看我洗澡。。”女子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得意忘形,竟然在这个还自己面前说出了这样的话。但是转眼一想,这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吗?才十岁就学会偷看人洗澡,还会装着一脸无辜的样子揩油。真不知道这些不入眼的小手段从哪里学来的。
“嘻嘻。。”男孩突然傻傻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突然转生想门外跑去。
“还有一件衣服没穿呢?女子拿起男孩最后的外套就去追赶他。她的步伐依旧稳健轻巧。
男孩已经出了门,可是他突然回过头来。
看着女子的身影,做了个鬼脸,然后大声说到,“我看到夏姨屁股上有个胎记”
声音还没有落下,他就像逃命的小猫早就消失的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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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苑还是想往常一样,生意兴隆。虽然此时的游客极少,但是还有有不少本地商人饮酒作乐。一层更是热闹,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人竟然玩起了拼酒的游戏。
大厅里,全是你来我往的叫喊声,和众多姑娘的的笑骂声,混合着陈年老酒的香味和帝都黄氏的胭脂特有的幽香。气氛逐渐热烈了起来。
就在此时,似乎有一声惊雷在天空炸响,春风苑似乎也轻微的抖动了几下,大厅里静悄悄的,只有打翻的酒水打在地面上发出的滴答声。但是所有人都听不见,因为刚那一声惊雷般的叫声差点震碎他们的耳膜。接下来的话他们听的并不真切,只是隐隐有一个异常愤怒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徐小花你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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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秋浦路走到尽头,便看到一座长桥。
这是江南小城典型的木桥,桥面并不宽敞,两人并排而过都显得有些拥挤。但是令人惊喜的是顺着小桥望去便看到一座小楼浮于水面,小楼并不大,但是造型古朴,隐隐给人一种典雅幽静的感觉。
此时,一个小男孩却像逃难似得奔向小楼。他一边跑一边向后看,好像生怕被什么人追上。直到发现并没有什么人追来,他才停下脚步。他大口喘着粗气,一张小脸也像喝了就一样染上红晕。
再次确认身后没有人追来,他似乎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舒张开来。她迈着轻巧的步伐走到小楼门前,轻轻的敲了三下,神态显得很恭敬。
“姨娘,小花来看你了”
屋子里没有没有回应,但是紧闭的门确实突然开了,随着门的打开,小花脸上的笑容也盛开了。他明白这门虽然是虚掩着的,但是如果姨娘不让他进去,他是绝对打不开的。
“来就来了,怎么搞的像逃难似得?”女子的声音显得有点沙哑,也很随意,“是不是又惹怒了小夏,于是逃到我这里躲难啊?”
男孩脸上露出心思被拆穿的尴尬和害羞,但是嘴上却马上辩解道:“听夏姨说姨娘最近身体不适,我是来看望姨娘的?”
“看样子你跟着你那老师别的没学到,倒是学到他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本事”女子突然笑了起来,“既然来了,就进来吧,让姨娘考考你最近学到了什么。”
小花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轻声走进小楼里。
这是个布置极为简单的小楼,进门便是一张木桌,只是这木桌看着却极为眼熟,走进一看才发现原来也是极紫檀香木打造而成。紧接着便是内室,外室和内室是用幕帘分开的。小花用手熟练的拨开幕帘,他的小手摸到幕帘上颗颗小珠只觉得一阵微凉。
虽然时常来到这个房间,但是小花觉得奇怪的是,房间的布置似乎从来没有变过,环境永远干净整洁,所有的物品都按着某种顺序极有调理的摆放着,就像帝国军队的阵列一样。
小花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静坐在窗前的女子,那是个有着美丽背影的女人。无需华丽服饰的衬托便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散发出来。她静静的坐着,但房间里却弥散着一种让喘不过来气的压抑感觉。
女子突然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绝美倾城的面容。虽然无数次看到姨娘,但是每次小花都不禁想到,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貌美的女子。虽然小花年纪尚小但是却读过不少书,曾今在老师的书架上找到当代美女描绘鉴赏,那是一本满布灰尘被遗弃很久的书,书上没有字只有一幅幅帝国和北齐美女的画像。那上面小花觉得最漂亮便是那位北齐的公主了。
可每次看到姨娘,小花都会问自己,那位画册里的北齐公主和姨娘谁能漂亮呢?
但是小花却不敢说出来,更不敢问,不知为什么她对眼前这位美丽又亲近的女人充满了深深的敬畏,尽管姨娘从未打骂过自己,但是他却觉不敢向对夏姨一样对姨娘造次。
“小花,过来!”女子轻轻招生,露出白洁的皓腕。
“姨娘,老师昨天交了我一首诗。”小花的的声音有些兴奋,似乎想在姨娘的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哦,那个老酒鬼教了你什么诗啊?”女子的声音有些玩味,似乎传递了某种更深层次的含义,可惜小花听不懂。
“秋浦,老师说是帝国学院院长游历大陆,途径舒城的时候留下的”小花很为自己的记忆力感到得意,在他的印象中每次老师交给他的东西,他都能一遍记住。而这似乎是他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
小花没有听到姨娘的回答,但是他却明显感觉到了,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姨娘的身上适当出来,这股压力让他觉得透不过来,让他身体不自觉的战栗起来。
就在小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这股压力突然消失了,小花只觉得脚下一软,眼前一黑。身体像是喝醉酒一样无力的倒下。只是,他似乎倒在了一片非常柔软的地方,不像是地毯,很温暖,就这样想着小花陷入了沉睡。
“夏至,你说为什么我听到那个人的消息,血脉力量就会不受控制的自己触发”女子的站了起来,目光透过窗户落在某个方向上,哪里是帝都的方向。
身后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小花口中的夏姨,她抱着陷入沉睡的小花,陷入了沉默。她的目光在地面摇摆不定,最后还是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这世间的女子都走不过一个情字,即便是大人您也一样”夏至的声音很恭敬,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没有丝毫恭敬,“大人也是用情极深之人。”
“用情极深从何说起?”女字喃喃说道,像是自言自语。
夏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怀里熟睡的小花,他睡得极香,不时传来阵阵鼾声。似乎觉得姿势不舒服,他又扭动了一下身体。可是夏至抱的极紧,他只好作罢。
“大人的情,非儿女情长的小情,而是世道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