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羡涵泽猛地坐起,手心、额头全是汗,窗是开着的,夜里也是格外凉爽的,怎么莫名其妙的就热醒了。羡涵泽百思不得其解,而手心冒出的汗已然蒸腾出了热气。“掐着日子也快入秋了,这汗……不对!”突然想起在郁梦筱身上下的血咒。
这大半夜的,她是吃了辣椒还是掉进火炉子里了?怎会这般燥热。
“糟糕!情毒!这笨乞丐,难不成遇上什么歹人了。”羡涵泽猛地想到了什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种情况,就是赶到了也为时已晚。
踱着步子感应到毒性越发的严重,只恨自己没有传音术,没办法将自己感应到的告诉暮野云等人。无意间瞥见桌上摆的月季花,蓦地想起那支月季步摇,是和自己的随身匕首融合了的,说不定能用它击退歹人。
羡涵泽正一脸得意的为自己的机智高兴,但一个转念,脸色又沉了下来。“神经病!匕首在她身边又不是我在她身边。”羡涵泽一拳击碎了桌上的茶壶,碎片刺入了手而全然不觉。
“不行!”不管来不来得及,不试试怎么知道。羡涵泽跃窗而出,往郁梦筱的方向赶去。
宣元晓一把将郁梦筱按倒在地,柳叶般的眼更是扑朔迷离,柔如温水般的看着她绯红的小脸。郁梦筱一双朦胧迷茫的眼眸,殷红的嘴唇,细腻的肌肤,诱得他越发的燥热。本想一个猛扑便将她压在身下,但眼前的少女突然变成司晋璇的模样,这张俏皮可爱的脸竟拉回了他半丝理智,提醒他不能,他不能对自己心爱的人做这种事情。
宣元晓紧紧抱住身边的少女,抓起地上的衣裳一层一层将她裹住,拼命抑制自己的兽性的男人,已经将自己憋出了内伤。
此时郁梦筱的意识一片混沌,发觉四周一片漆黑,身子被一个男人抱得紧紧的,她不知道他是谁,她想挣脱,但耳边一个妖魅般的声音却引导她去做她潜意识里不愿意做的事情。
“快抱住他,他的身体很暖和,吻他,把你柔软的身体交给他,你看看他是谁,看看!”不知不觉,她的意识还是斗不过这个声音,睁开迷离的眼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叫了一声谁的名字,声音很小的,但宣元晓听得很清楚,是“小武”。
当他想不清楚璇师妹为什么要叫“小武”的时候,郁梦筱又叫了另一个名字,这个名字他没有听过,像是男人的名字。
郁梦筱的声音软软糯糯,像麦芽糖拉出的糖丝一样游离在他的耳畔,又像猫的爪子一样轻轻挠着他的心,又酥又痒,恨不得一瞬间将她吃干抹净。
但少女口中不停呢喃着的男人的名字让他十分不悦,情毒的力量漫过了他的理智,一只手往郁梦筱身下抚去,在大腿上狠狠一抓。
一阵刺痛让郁梦筱的意识清醒了两分,她能感受到血珠渗出,泪水从眼里流了出来,眼前男人的脸渐渐模糊,又渐渐清晰,变成了另一个男人的脸。此时她的意识又清醒了五分,她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此时就像一只不受控的猛兽。
她挣扎的手无意间摸到了那支掉落在地的月季步摇,储尽全力往宣元晓的腰部刺去。步摇瞬时化作匕首,加大的宣元晓的伤痛,反而抓在她腿上的手指更用力了两成,指甲陷进肉里,血液小细流般涌了出来。
此时的血腥味竟惹得宣元晓的兽性多几分,尤其是郁梦筱这种元阴之身的血液,能将兽性激得再多一成。
宣元晓身上的血脉沸腾着,脑子一派的兴奋,粗暴的开始撕扯她身上一层一层裹着的衣服,身下已经火辣辣的,随时都做好了挺身而入的准备。
郁梦筱哪里是他的对手,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她越来越恐慌,越来越害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再碰我!”,挣扎间抓起匕首又刺了宣元晓一刀,宣元晓看着眼前迷人可爱的司晋璇变成了郁梦筱,猛的退了两步。
然此时的郁梦筱却不是她原本的模样,像一只有攻击性的小兽,体内强大的力量随时喷发。
司徒泉夜里习惯性的到书楼巡一趟,毕竟里面放着锁掌门修为的小像。走近书楼突然感觉到一阵强大的气流,匆匆赶到,书楼因这气流的震荡,许多物件都被震落在地,密室的机关被动过。
走进密室,竟是一片狼藉,地上躺着已然昏厥的郁梦筱,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司徒泉即刻别过脸,用自己的外衣盖在她身上。又在墙下发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宣元晓,身上两处伤口汩汩冒着鲜血,但明显是被方才的气流震晕的。
司徒泉发现两人都身中情毒,幸好书楼是用特殊的材料建筑的,将方才的气流隔住了不少,惊动不了其他人。
在司徒泉的疗伤之下,宣元晓很快便清醒过来,见自己这般狼狈模样示人,不由得一脸尴尬。
“你二人怎会在此,还中了那样的毒。”司徒泉满脸的严肃。
“我是尾随郁姑娘到此处的,她似乎是动了封印掌门修为的小像,小像上设了毒……”宣元晓停了下来,那种羞耻的事情他无法启齿。
司徒泉细细想了一番,这件事果然是细思极恐。“我想这个陷阱其实是设给我的,只有我才会每天晚上都到书楼巡一番。那人想必是要引掌门师妹过来,倘若奸计得逞,暗隐阁上下必定动乱。阴差阳错却引来了郁姑娘,但无论今夜被引来这里的是掌门师妹还是别的女子,无疑都是一个万劫不复的结果,下此毒的人是要我司徒泉侮辱当家掌门啊。”
“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宣元晓一时气愤的牙根直痒,这设计之人竟拿人的清白作玩弄。
“都是我失职,原本整个暗隐阁已经几近空壳了,要再出点什么事,我真的无颜面对全阁上下。”司徒泉痛恨的捶打着自己的双腿。
“师兄,你为暗隐阁尽心尽力,若不是你不惜废了双腿击退血蝠,暗隐阁早在一个月前就荡然无存了。”宣元晓制住司徒泉的手,宽慰他,稍微顿了顿想起了另一件事来,“师兄,你是如何知晓掌门师妹……”
“她那一套钓乌龟的把戏,都是我教的。”司徒泉当时看见司晋璇把钓乌龟的法子用在了钓鱼上,心里稍加琢磨便认出了他这个顽劣的掌门师妹。
“对了,方才的气流是怎么一回事?”司徒泉猛地想起什么来。
“郁姑娘的情毒不久就解了,反抗中刺了我两刀,我才有些意识,却见她突然发了狂,身体冲出一股很强的力量,把我撞到墙上,我就昏倒了。”
启明星渐渐升起,羡涵泽感觉郁梦筱的早已消失,心中不由得一紧。这是逃脱了,解毒了,还是身子已经被……小乞丐,你一定要等着老子,不要怕,就算失了身,大不了老子要了你。羡涵泽在云端之上极速飞行,心急如焚,恨不得一个跳跃就去到郁梦筱跟前。
“走开!”郁梦筱猛的醒来,司徒泉和宣元晓正站在自己面前,身上的疼痛和衣裳的破烂,她想起了黑屋子里的事。却见那两人倏地跪在地上,惊得她往后猛地一缩,“你,你们这是……”
“郁姑娘,全怪在下失职,让歹人设下陷阱才酿成大错,此番不求姑娘原谅,只求不要迁罪于同门,要杀要剐,司徒泉任凭处置。”司徒泉满脸愧疚,早已残废的双腿,跪在地上却没有颓塌之态。
郁梦筱脑子一片混乱之际,却见宣元晓举起匕首,往自己的胸口刺去。
“宣元哥哥,你干什么!”郁梦筱迅速推开他的手。
“我对郁姑娘做出如此龌龊之事,只要姑娘不迁怒同门,宣元晓愿以死谢罪。”宣元晓颓废的跪在地上,儒雅的脸上早已失了原本的风采。
“你走。”郁梦筱记得自己昏倒前突然从身体迸发出某种力量,将宣元晓生生撞到了墙上,当时就不省人事了。难道之后还发生了什么吗。顿时脑袋轰的炸开了,只剩下嗡嗡的鸣声,先前被欺负时的画面一一在脑海里浮现,泪水簌簌地往下落。
“郁姑娘,请你不要怪罪师弟,这全都是我的错。”司徒泉上前揽罪,被郁梦筱划下的一道结界打伤。
“你们走!”郁梦筱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眼眸闪过一抹可怕的厉色。
突然一声轰炸,整座书楼正面的墙瞬间变成一片破砖乱瓦,滚滚粉尘中,一个赤色身影疾步而来。郁梦筱看着他祭出赤烿,一击将司徒泉打到一旁,一个回转又使尽全力向宣元晓的天灵盖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