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
江晚说着说着,便趴在了桌子上,手指在桌面上一圈一圈地滑动着,慵懒的声音呢喃地说到:“他变了,我也变了,我们都变了……”
覃辉心疼地看着江晚,手掌不自主地抚摸着江晚的长发,柔声感慨到:“是这个社会变了。”
“社会?”江晚眨巴着双眸,眼神迷离地看着覃辉,十分诱人。
她嘴角的笑容,满是苦涩地说着:“不对,这只是一个借口。我们就是变了,我变得更爱他了,他便得不再喜欢我了……”
不喜欢我……
此时的江晚,委屈得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孩童一般,红着眼可怜兮兮地问到:“为什么呢……”
覃辉抿嘴。
看着江晚这般,定是不胜酒力。
而江晚又痴迷于手边的酒,正当她再次准备往嘴边送去的时候,覃辉一把将其夺走。
“我先送你回去。”覃辉架起了江晚的胳膊,容不得她挣扎。
“因为我!”然而江晚早已经没了形象,仗着酒吧里霓虹灯光的闪烁,高举着手大喊着。
她一路跌跌撞撞,迫使着覃辉也因此撞到了一旁的陌路人。
覃辉连着几句道歉,而江晚完全没了意识,只是含着泪,不甘地哭喊着:“我都是因为我做错了选择,做了不该做的事,所以我的世界全变了!”
而当覃辉架着江晚,狼狈地从酒吧里走出来时。
乔熏坐在车内的驾驶座上,摇下了车窗,微微抬起下巴,不屑地嘲讽到:“这就是你们喜欢的人?”
徐错坐在车后座,说着乔熏的视线,看着从酒吧内走出的一男一女,眼底里是藏不住的怒意。
“我是不知道她这么普通,到底给你们吃了什么迷魂药。”直到覃辉将江晚送上了车后,乔熏便摇上了车窗说着:“但是徐错,我既然把你请到了乔莎,你就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徐错淡漠地看着后视镜里的乔熏,不禁冷笑了一声。
“乔熏,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徐错的语气不带丝毫的情绪,极其清淡地反问着乔熏。
乔熏苦笑,却又高傲地掩饰着心中的情绪说到:“徐错,你并没有比我幸运多少。”
在感情上,他们两人都陷入了一个窘迫的境界。
只是相比之下,徐错还善存着一丝理智。
可他的理智,却比乔熏的冲动,来得怯弱太多……
“我记得当初廖逸磊追求江晚的时候,你可帮了不少的忙。”徐错懒懒地看在车窗,抬起眼眸看着后视镜里的乔熏,好心地想要劝说她放弃。
然而乔熏却是一口否定到:“那是当初。”
如若她能想到最后能走到这般田地,她当初自然不会做个好人。
乔熏苦笑着,看着车窗外行人来来往往的模样,语气有些悲伤地说着:“既然他廖逸磊选择了商业联姻,也选择了我乔家。我可以既往不咎,他就必须断了和江晚的一切。”
徐错静静地听着乔熏的话,也明知她心中的念头,却还是下意识地护着江晚,而说到:“你明知道他喜欢江晚,就该算到你们会走到这一步。”
虽然将一切都推在了廖逸磊的身上,但徐错又清楚着,这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
“我从不相信爱情。”乔熏看了徐错一眼后,有些愤恨地说着:“可这不代表我可以接受背叛。”
那些爱恨情仇,都是他们之间的事,只是恰好将她一个局外人卷了进去。
因此她不得不参与进来,为了自己的利益。
“他心里有谁我不管,可既然和我在一起,那他就只能藏着掖着,一辈子。”乔熏说着,眼里的不满和怨恨是对廖逸磊,也是对这个社会。
但她不允许这样失败的婚姻出现在自己的身上,至少为了乔莎集团的利益,她不允许。
看着乔熏眼里的恨,徐错不禁对她有了些许的同情,语气也有了稍许的委婉劝说到:“既然你都清楚,这些不过是他一厢情愿,你刁难江晚又能如何?”
乔熏一直不明白。
江晚在他们的心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廖逸磊如此,乔泽如此,徐错也是如此。
即便她将他们都玩转得这般模样,也要这么维护着她?
“刁难?我这怎么能说是刁难她?”乔熏不屑地一笑,甚至是有些嘲讽着徐错。接着很快,乔熏又继续说到:“只要她有了另一半,逸磊自然会死了心。”
另一半……?
徐错的眼神一暗。
他已经不奢求能与江晚在一起,却又想到未来和她在一起的人,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舍。
徐错的这番情绪,乔熏是了解的。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般,乔熏好心地提醒到:“徐错,机会我已经给了你,你若再不动手,怕是江晚,又该是别人的了。”
“她从来都不曾属于过谁。”徐错冷漠地说着。
她本就该属于自己。
无论是什么选择,只要是她心甘情愿的,他也愿意去尊重并守护着她的一切。
所以。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徐错果断地拒绝了乔熏。
一切以计谋来插手江晚的人生,对她来说绝不公平。
所以这样的事,他不会做,也不可能去做。
徐错的态度十分坚决,这让乔熏先前所说的一切,都成了白费。
对比乔熏失去了耐心,愤怒地瞪着徐错威胁到:“徐错!我乔莎集团有能力聘请比你更有经验的律师团队,你最好珍惜我给你的机会!”
徐错不屑一笑。
“无妨。”
他释怀地丢下了这么一句。便打开了车门,独自离去。
乔熏愤怒地拍打了下手中的方向盘,发出了一声刺耳的车鸣声。
当路人因此吓了一跳,纷纷向发出声响的车看去时。
乔熏一个甩尾,开着车长扬而去。
徐错在潇洒地离开之后,很快便将自己埋藏在密集的人群之中。
他常年伪装着自己的一切情绪,疲惫使这些消极的情绪不断被放大,直至……他的内心无论再强大,也装不下。
索性他只能在人群中漫无目的地行走着,来缓解心中对某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