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谁呀。”武鸿远尖声细气的冲着门口嚷了一声,兰花指一翘,打开门刚想发飙,一看是个帅哥,顿时一张怒脸变成了微笑,“你找谁呀?”
“请问,尚忆梅是住在这吗?”帅哥极富磁性的声音从门口慷锵有力的传来。
“哥,你怎么来了。”听到门外有声音,忆梅出来一看是自己的哥哥尚思格,欢喜的迎了上去,一把拉过思格的手,拽到客厅的沙发上。
乐乐从里屋出来,一看忆梅身旁的帅哥,花痴般的冲了过去,赶紧理了理自己乱哄哄的头发,笑呵呵的凑了过来,专心的盯着思格。
“花痴啊你,没见过男的呀!”武鸿远瞪了一眼乐乐,鼓个腮帮子,脸迈在一旁。
“我是没见过男的,这屋里全是女的,我到哪见去啊。”乐乐噘着嘴,在武鸿远眼前哼了一声,听这声音,在看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性别搞反了呢。
“哼,你欺负人!”武鸿远气的直跺脚。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忆梅被俩人折腾习惯了,笑怒着呵斥了一声,俩人立即安静下来。
她介绍说:“这是我哥哥,尚思格。哥哥,这是我的好朋友,汪乐乐,这个是武鸿远,我的房东。”
“什么房东,听着土啦吧唧的,我是你男闺蜜好吧。”武鸿远噘着嘴略有不满的说。
“好好好,闺蜜,闺蜜行了吧。”忆梅无奈的笑着哄道。
思格笔直地伸出手臂,和两人握手,冷峻的脸颊上透出一丝喜悦,说:“谢谢你们照顾忆梅,看着忆梅有你们这么好的朋友,我就放心了。”
乐乐紧紧地捏着思格手不肯松开,眼睛迷离的望着他,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傻笑着说:“哥哥,你放心,忆梅也是我妹妹,我们俩最好了。”
“撒开,你撒开。”武鸿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使劲掰扯着乐乐的手,看她还不愿松开,干脆低下头狠咬了一口。
“你狗啊。”乐乐手一松,疼的叫了起来。
思格尴尬的笑笑,放下手,近贴在裤缝上,军校上久了,举止做派到哪都成习惯了。
乐乐也不服输,朝着武鸿远的胳膊猛地一口,疼得他哎呦的惨叫着,怕他还手,也顾不得看帅哥了,赶紧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武鸿远紧也不愿吃亏,紧跟着追了出去。
“哥,快坐,他俩经常这样,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忆梅笑着,拉着思格坐下。
思格紧紧地盯着忆梅,几年不见,妹妹长高了,漂亮也许多,唯一不变的是她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庞,一双深邃而又清澈的眼睛仿佛多了一丝沧桑和忧愁,他一把搂过妹妹,紧紧地抱着怀里,心疼的泪水不停在眼眶里打转。
忆梅静静的靠在哥哥的肩头,哥哥的肩越来越结实了,像家一样温暖而又可靠,她闭着眼,尽情的享受着哥哥温暖的怀抱,贪婪的吸允着如家一般的甜美。
如果说忆梅在这世上还有亲人的话,在她心里,恐怕只剩下思格哥哥一个了,有哥哥在的地方,才是家,才有温暖,才值得依靠。
一滴热泪低落在忆梅的脸颊,紧接着又一滴落在肩膀,忆梅心里一憷,是哥哥的眼泪。
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哥哥落泪,更何况现在成为一名军人,哥哥一个硬铮铮的汉子,怎么会轻易落泪,难道是太想她了?
她鼻头一酸,一种被人无限关怀的热流在她身体里游走,让她觉得温暖而又舒服,她禁不住也落下泪来,不知是感动还是思念。
此刻,思格的心乱成了一团,几年没有看见妹妹了,他确实很想她,在封闭式的军校里,除了每天的课程和训练之外,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在思念自己的妹妹,他的脑海里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担心她。
越是想念,他就越自责,他为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而愧疚,他不但不能帮助妹妹,反而每月拿着妹妹寄的生活费在上学,他愧疚、自责,如果可以,他多么想和妹妹颠倒人生,由他来付出,让妹妹来学习,享受这美好的人生。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当他知道忆梅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以后,伴着往日相依为命的感情,随着想念的堆叠,随着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理变化,那一股浓厚的关爱和想念早已变了味道,那股味道随着想念的加剧而越来越浓厚,占据了他整个心房,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人。
他忽然想到了王小雅,对,这个他从小到大就一直讨厌的女人,像一个橡皮糖一样缠着他,他越是不理睬她,她越是黏糊的紧张,她像一个兵败的士兵一般,越挫越勇,全然不顾对方的堡垒多么的坚实。
他没想到的是,今天王小雅的到来,让他的心彻底大乱,他先是知道了妹妹要嫁人的消息,而后又知道了妹妹被欺辱的事情,他整个人彻底崩塌了,他强忍着一切平静的回到学校。
他像疯了一样,对着电话里的父亲大吼大骂,质问父亲为什么不保护好忆梅,责骂他为什么不在最难的时候站在忆梅身旁,责怪他不该瞒着自己,他多么想在第一时间关心妹妹,保护她,为她做出一切他所能做到的事情,他甚至看到了妹妹那一刻绝望而又无助的眼神。
他唯一不知道也永远不可能知道的是,因为这件事,他亲爱的妹妹割腕自杀,差点命丧黄泉,差一点离开这个令她觉得冰冷的世界,在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如果不是博语的死唤醒了她心底最坚强的一面,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彻底的离开了……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父亲抽泣的声音,他才从疯狂中醒来,父亲一向懦弱,何必逼着他去做自己一辈子也直不起身子的事情,他挂断电话,跑到学校的操场痛苦的哭泣着,恨不得找到那个欺负妹妹的畜生,把他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