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人是能比的吐血的,这头我和胖子满头大汗的进行土工作业,那头张月夔坐着黄花梨椅子喝涌溪火青。
最近张月夔一直没有动窝,周凌厉和秦雒也在烟台的小庄园了住了下来,周凌厉的每天的生活模式简直就是九级伤残一样,天天坐在荷塘边的藤椅上,一动也不动,不知道的人进来还以为会是个蜡像,但我有理由相信,除了张月夔和有限的几个人之外,他周围五十米以内都属于禁区。秦雒就活得比较随意了,每天给他那两头怪兽搞定口粮的事情之后就是带着它们遛弯,反正山庄够大,也足以让那俩家伙撒开了跑,不过遛弯归遛弯,秦雒总是很小心的避开山庄的西苑,那里是张月夔的犬组,那里面也都是些不好惹的主儿,关键是这些家伙和秦雒的两头怪兽不和,见面就龇牙,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估计拉都拉不开,第一次想把他们融合在一起的时候,秦雒的两头怪兽就被三条中华田园犬带着一条高加索、两条卡斯罗和两条杜高给围了,别看张月夔的犬组这边气势汹汹,可对峙了半天愣是没敢上,说不得这俩怪兽肯定是给了它们极大的压迫力,要知道,打架是要看气势的。
不过这两天山庄里倒是没了那个算命先生的踪影,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了,反正他这款的向来是神神叨叨的。
张月夔站在二楼书房的窗户前面看着不远处的荷塘,楼下是的走廊边有一株年岁久远的银杏,据说是我大伯从别的地方移植过来的,这株银杏的的树形极好,是难得一见的品相。
夔水山庄完工一年后,张家的宗族成员大部分就搬过来了,即便没有住进山庄,也在山庄附近定居下来,而山庄就成了家族的核心区域。
山庄的书房区域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那是除了竹林和地库之外张家人最看重的地方了,因为这里栽种了几株极其珍贵的树木,是极其珍贵,甚至可以说是绝品,刚刚提到的银杏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我才知道,自从张家在这里定居后,每一代家主都会亲手种一棵树,书房下面的回廊旁边有一块长条形的预留土地,没有砌砖,树就是种在那里的,这个似乎成了张家的传统。
大伯的父亲,也就是我和张月夔的祖父,种的是红松,是从招远移植过来的,大伯种的银杏,张月夔种的黄杨,但在这些之前还有一株,参天巨树,据说是红豆杉,因为过于巨大,无法移植,后来就作罢了,那株树在招远的雪西山里。
曾经大伯约了一个商人来山庄里谈生意,路过荷塘的时候对方看到了那株银杏,一直是赞不绝口。当两人落座之后,这个姓董的商人就提出想要出高价收购这株银杏,在表达了意图之后,见我大伯没什么反应就又补充了一句:“张先生,您开个价,钱不是问题。”我大伯看了看他,硬生生的把那句你觉得我缺钱么给憋了回去。
商人见大伯没有表态,让身边的人取过一个做工精美的小布袋,给大伯递过去说道:“张先生,这是鄙人在新疆偶然得到的几块田黄,算不上什么好东西,还请笑纳。”
大伯看出了对方的意图,接过布袋放下,转头对福伯说了一句:“难得董先生如此豪爽,你把上次李家送过来的茶叶给董先生拿一份。”
福伯点头下去了,这位姓董的商人就犯嘀咕了,不应该啊,张家人不至于这么小气吧,我送了一袋子田黄他就给我拿点茶叶?
不一会儿福伯就拿着一个木质的小罐回来了,把罐子递过去之后,这位姓董的商人先是一愣,估计他心里想的是这么小一个罐子,太抠门了吧,好歹也送块普洱饼啊。
当他打开罐子之后整个人就呆住了,赶紧把盖子合上,然后把小木罐藏在了身后,笑眯眯的和我大伯寒暄起来,也不提银杏的事儿了。
后来福伯把这件事儿偷偷告诉我,说道,那一小罐是福建武夷的大红袍,极有可能是母树的茶叶,这个姓董的商人也是个行家,看了一眼就能分别出来,绝非俗手。
说起来那几块田黄现在还在张月夔的书房里当盆栽培土用,我大伯和我堂哥是真没看上眼。
我曾经问过福伯,说那几株树值多少钱,福伯笑笑说道,换成钱开公司能直接上市吧。
我一听差点吓晕过去,这书房底下摆着一院子钱啊。
时间调转回来,张月夔还是站在窗口慢慢的喝手里那一杯涌溪火青,微风也在扯着的树枝晃来晃去,就在看似一片祥和的时候,杨应突然推开门进来了,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爻鱼出问题了。”
看得出来,杨应很着急,似乎这个什么爻鱼很重要。
张月夔突然瞳孔一缩,说道:“来了!”
回到兖州这边来,我和胖子也是累的不轻,这毕竟是人工作业,再加上墙体硬的跟混凝土一样,我和胖子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拆开七八块砖。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一直悬着,但我知道恐惧绝对不是来自方柏贞,而应该是来自于墙后。
要说这堵墙实在是坚硬的可以,我和胖子又是钢钎又是铁锹的,要搁别的砖墙早就躺下了,偏偏这堵墙脾气硬的很。
胖子一边干活一边嘀嘀咕咕错牙花子,我问他念叨什么,他抬头瞅了我一眼,说道:“怨气太重了。”
这胖子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我后脊梁没来由的一阵冷风,手也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钢钎差点掉地上,表情像吃了一个生茄子一样难看,心里暗骂道:你这胖子闲着没事瞎提什么醒?我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思全让你给勾上来了。
我一看胖子,这家伙俩小眼儿瞪得滴溜圆,张嘴就给我来了一句:“二羊,不是你问我的么?”
就这句话给我惊得下巴快掉地上了,这死胖子怎么连我心里想什么都知道?这尼玛不是张月夔才有的本事么?这死胖子也行?
好在这胖子也没往下给我吐点别的什么,要不然我本来就紧张兮兮的神经会立马崩断的。
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不懈努力,甬道的内侧墙体终于要被打穿了,但这个时候胖子留了个心眼,他根据外侧墙壁的厚度粗略估算了一下内侧墙体的厚度,在即将打通的时候停手了,胖子招呼我坐下歇歇,看样子是想养精蓄锐以备再战,然后跟我说道:“不急,咱先缓缓,没把握还得干的事儿,不小心点的都是水喝脑子里了。”
虽然胖子在跟我坐而论道,但我总觉得他是在说我,我怕是被张月夔说出心理阴影了。
我和胖子在恢复体力的同时也清点了一下我们的装备,详细来说是太过繁琐,简言概述就是冷兵器钢钎加铁铲,热武器火机加燃烧棒,综合评价遇敌战力,等于5。
我把几样能手持挥击的装备在跟前摆了摆,朝胖子一摊手,告诉他,咱小心是小心了,但装备实在是硬伤。
胖子跟我说:“不错了,咱又不是恐怖分子,还想要AK么?再说,到这种地方遇到的东西,也未必是子弹能搞定的。”
我听胖子这么一说心里更不托底了,咋,这里头还趴着啥怪物啊?
胖子见我面有惧色,安慰道:“二羊,别怕,不会有事儿的。”
说完胖子就转身去研究即将打穿的那面墙壁了,在他转身的时候我还听到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怕也没用。”
这死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