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睡着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开门的声音,虽然很轻微,但却非常清晰,我转头看去,在门口真的有个黑色的影子,门虚掩着,他的样子很模糊,我看不清楚,当我想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身体动不了了,似乎有一股束缚的力量死死的按住了身体,而那个人正慢慢朝我走了过来,我大惊,在余家内府这种守卫森严的地方,居然有人能潜入进来,而且他明显是冲着我来的,难道是那个戴棒球帽的男人,真的是阴魂不散!
就在他走到床边的时候的,我突然暴起,挣脱了那股力量,混蛋,看老子今天弄不死你!
我是下了狠招的,直接一个刺拳掼向他的喉咙。
我都计算好了,如果这一击得手,就直接提膝撞他下颚。
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轻而易举就抓住我的右手,紧接着我就听到一声:“秦雒!”
我猛然清醒过来,结果就遇到了无比尴尬的一幕。
我整个人已经起身半立在床上,右手伸出被秦雒抓住,身体还保持了第二手提膝的动作,而周凌厉正站在秦雒的身后,看样子应该是刚刚进来。
尴尬了…………
我假装咳嗽了两声,然后把外套穿山,周凌厉转身走了出去,秦雒眼神有游离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后来我知道后才越发相信,有一个高高在上的堂兄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看起来应该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的原因,从余家出发开始就哈欠连连,秦雒开着他那辆肌肉越野上了国道,自白水开车到了西安,再从西安出发,沿着G30国道往郑州开,好在两省相连,也没有太远的距离,再加上秦雒这种能卡着超速临界线开车的技术,估计也就是睡一觉的功夫就到了。
上学的时候,宿舍有一个哥们家是新疆阿克苏的,放暑假和朋友开车回家,好几千公里的路程,两个人愣是换着开回去了。开学回来的时候我们问他什么感受,他就说,过了兰州之后就把手动挡的车开成了自动挡,一路上点油门就行了,别说人了,就是鸟也看不见一只。
想来还真是挺痛苦的,开好几天车,外面的景物几乎没怎么变化,精神上的压力肯定已经超过身体上的压力了,他们能开回去也是不易。
秦雒开车,周凌厉在副驾驶,我和两头怪物在后座,好在我已经没有第一次见这两头怪物的那种紧张感了,说实话,它们不处于战斗状态时候的那种样子,还挺呆萌的。
上车很快我差不多就睡着了,一晚上光做梦了,现在终于能睡个囫囵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一阵阵冷风中被周凌厉摇醒了。
我睡眼惺忪的起身,问道:“怎么了?到了么?”
这个时候我发现周凌厉的表情很不自然,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出事了。
我看了看手表,夜里十点三十四了,现在外面已经一片漆黑,不过按照常理来说,国道上至少有个路灯,可是现在别说路灯了,就是煤油灯的亮也看不见,再加上天气不好,环境更显得有些阴森。
我从车里下来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不是在国道上么,怎么现在到了荒郊野地了,周围全都是一些低矮的灌木和枯萎的杂草,哪里还有半点人工设施的影子。
再一看秦雒,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两头土狗在周围嗅来嗅去,毫无头绪的样子,现在我们就只能依靠越野的顶灯观察周围的环境了。
我问周凌厉:“这是怎么回事?”
周凌厉说:“我们路过潼关的时候在休息站停了一小会儿,我和秦雒下车买水,过了灵宝之后两头斗犬就有些焦躁,当时秦雒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并没有发现其它任何异常的状况,所以就继续往前走,晚上九点的时候,按照时间来算,我们应该已经接近三门峡了,但是开了快一个小时却一直看不到收费站,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路灯已经没有了,十点半的时候,我们发现,国道不见了。”
“国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我似乎有点听不明白周凌厉的话。
周凌厉指了指车尾的方向说道:“就是整条路都消失了,前面没有路了,而我们走过的路也没有了。”
听完了我猛然往后看去,只看到满地的杂草,哪里还有什么沥青的影子,就连车辙印都模糊不清,紧接着冷汗就下来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每次听张月夔的指挥就会出状况,这已经成定律了,以前还好,都能解释得通,好歹来的东西都能看得见摸得着,这下倒好,走着走着就丢了,这可真是把自己弄丢了,能干出这种事儿的要不是鬼,就是外星人了。
按理说,秦雒这种人不可能好端端的把车开进野地里,就算他中邪了,周凌厉不是还在么?他也不可能看着不管,要真是俩人都着了道,那估计我就是醒着也没啥用了。
我掏出手机一看,果然和预料的一样,没有信号,这下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关键是那两头黑色的巨大DPS还失灵了,全赶一块去了。
我原本以为是车子冲进了一个山谷,但从越野的顶灯往远处看去,周围很大面积以内都是平原的地形,根本不像是有沟谷的样子,而且我也没有感觉到越野剧烈的晃动,要是真晃了我没醒,就不知道是我睡得死还是车子悬挂好了。
从周凌厉的口中得知在通过灵宝之后一切都还正常,只是快到三门峡的时候才发觉事情不对,但为时已晚,也就是说事情是出在灵宝到三门峡的这段时间。
我把想法跟他们说了之后,秦雒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然后看了看两头斗犬,说道:“如果有突发性的问题,它们一定会发出警告,如果没有,那说明,要么是对方的实力过高,要么是这种袭击方式的具有极高的隐蔽性。”
周凌厉和秦雒对视一眼,似乎是确定了什么东西,接着周凌厉对我说:“我们很有可能是在潼关的时候就已经被算计了。”
潼关?
我感觉在铜川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至少我们在最后又被摆了一道。
潼关在华阴和灵宝之间,而且处于河南、山西和陕西的三省交界地带,来往人流量也很大,如果有人想在半路上伏击我们,那么潼关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想第一案发现场在哪儿,而是应该想想我们如何离开第二案发现场。
虽然现在是九月下旬,北方还处于一个高温期,但架不住晚上不行,再加上一阵一阵的冷风,我们三个不到二十分钟就站不住了,要是再解决不了问题,就是不被吓死,也得被冻死,而且秦雒说现在油箱见底了,看样子开空调是没指望了。
我们合计了一下,秦雒准备放一头犬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路,毕竟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犬比人好使的多,从在陕西古墓里的遭遇就不难看出,在视觉被封锁的情况下,人能做的东西真的极为有限。
秦雒把铁锨放了出去,顺着我们来的路开始往回找,看看能不能回国道上,我们都回到车里等。
秦雒把远光灯关了,车里瞬间一片漆黑,只留了两个尾灯给铁锨做信号源。
这种在黑暗里等待的感觉真的很挑战人的神经,我感觉过了很久的时间,打开手表的荧光灯看了看,才五分钟,真的是一种煎熬,再有一会儿估计我得崩溃了,现在是真的能体会我那个舍友开了几千公里却看了同一幅风景是什么滋味了,不过好歹他还能看见,我现在是看不见,我比他惨。
为了能让时间过得快点,我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下。
当我睁开眼睛准备看一下时间的时候,我才发现,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我刚准备问秦雒情况怎么样的时候,我发现,秦雒和周凌厉都不见了。
我心道不好,要坏事!
我推门下车,叫了几声,根本没有回应,如果他们要出去肯定会留下一个人的,不可能两个人同时走却不跟我说,而且现在周围越发显得安静,安静得有点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