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箫一剑欲平天,一诗一词朗开延。
自古侠士多情种,奈何爱思撩琴弦。
紫云山,陆阳阁。
一名素衣少年正在卖力练武,看那少年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基本功却甚是扎实。见这素衣少年是拳拳生风,招招致命。只听他一声大喝!随即听见“卡啦!啪!”的几声脆响,见那木桩被打的粉碎。再看这少年,竟面不改色!怎是一个猛字了得!!
就在少年收招之时,忽然听得身后一个声音笑到:
“沫儿,多日不见你这功夫是又加进步了!”寻声音望去,一名模样在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站在远处。这男子一身的文生打扮,手持一把折扇,只见折扇上题有“正大光明”四字。
再看这少年运气收招后朗声答到:“哦,师父回来了?”只见那少年整理了一下衣衫,慢步走向男子,缓缓道:“古人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师父用此惊奇的语气,可谓是小瞧徒儿了。”
中年男子欣慰的笑了笑,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唏嘘不已道:“不能不能,当初乃是为师看走了眼,险些错失机会,埋没了你这璞玉啊!”
“按八岁起算,我至今已习武七年,徒儿要多谢师父的栽培。俗语讲: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再怎么说师父的恩情徒儿是没齿难忘。”染沫说罢,紧接着就是推金山倒玉柱的一拜。
“徒儿快起,再有两个月就到了四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了,为师准备让你去好好历练历练,见识何为江湖。以前总是我讲你听,现在你可以自己闯荡一片天地了。”
就在此时,忽听得中年男子身旁那棵枝繁叶茂的树上传出了一句话:“小子愿陪沫兄同去,不知前辈可否愿意啊?”
“哦?树上那位少年可是蒙毅?”
树上跳下一人,向紫阳居士抱拳作揖道:“正是晚辈,蒙毅拜见紫阳前辈。望前辈同意晚辈与沫兄同去。”
“师父,徒儿正有此意。”染沫紧接一拜说到。
“哦,只要沫儿同意就好。无论如何为师都赞同。毕竟是宝贝徒弟你要闯荡江湖了。哈哈哈哈!!!!”
“多谢师父!”
“多谢前辈!”
两人说罢又是一拜。
“师父,徒儿上山亦已七年,不知父母如今是否安好,徒儿过几日想先回家探望探望。”说罢,染沫又是躬身一拜。
“好!好!为师也有数年未见吾那好友了,不知身体是否安好。你正好代为师前去问候。”紫阳居士笑道:“不愧为我紫阳的好徒弟啊!哈哈哈!”
“那徒儿先行告退了。”
紫阳信手一挥说到:“去吧去吧。今夜,到落叶泉一趟。为师有事找你,一定不要忘了。”
“徒儿遵命。”说罢,染沫,蒙毅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衫,便退出了武场。
两人行至密林,忽听得深处里竟有类似打雷一样的声响:“轰隆隆!!!噗通!”
两人忽然相视大笑!边笑还边说:“嗯,不错不错!今天吃肉!哈哈哈哈!!!”
说罢,两人快步走向密林深处。只听那深处“唰唰”响了几下,便再无动静。
染沫两人在那密林走了能有半个时辰,忽见前面有一陷坑。
那陷坑内设竹排尖刺,尖刺上则涂有少量改制的“麻沸散”。
上面那层用于掩饰的草垫已不翼而飞,见陷坑内有那长着一对獠牙的庞然怪物,这怪物身上则中有数十只尖刺透体而过。
定睛一看,竟是一头重有四五百斤的野猪,这野猪口吐白沫,四肢不停抽搐,想必是那麻沸散的药效发作了!
染沫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头野猪拽出陷坑。只见两人是哈哈大笑,直呼过瘾!
蒙毅道:“哈哈!想不到这陷坑竟能抓到这种巨兽啊!对了,沫兄,那麻沸散究竟是跟何人所学?”
“那麻沸散乃是我偷看师父的《青囊书》学来的。”
“哦?《青囊书》?我曾记得你师父藏书千余卷,大部分都是你师父手抄的兵家名著与儒、玄、佛三家典籍。何时有药学分卷了?”
“这是我师父最近向名医杨士瀛借书手抄的药学巨著!”
“我在《青囊书》里看到了这麻沸散的配方,感觉有趣,便记下来了。没想到今天还能用上。哈哈哈哈!”
说罢,两人便抽出防身的匕首,要宰杀那头野猪。
蒙毅捆起野猪四蹄,染沫用水蓝匕滑开猪脖,猪血好似瀑布一般倾泻不止,竟向那陷坑流去!没多久,陷坑竟灌满了小半……
野猪吃疼!蹬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突然间!染沫忽的回头张望,只听远处有那老鸦叫着:“啊……!啊……!啊……!”
两人看野猪彻底死透,便要开膛破肚,剥皮抽筋!
片刻后,两人就将猪下水、蹄子、猪头、猪皮扔进了陷坑后填平。找了些干柴,带着肉来到了不远处的望月溪。
在溪边洗净猪肉,便烧火制炭。炭好后,染沫把肉放在炭上烘培,直到两面金黄。
两人狼吞虎咽,把肉吃了个大半。吃完后,从怀里掏出油纸,将剩肉包了,准备拿回住处下酒!
忽的,染沫又是回头张望!谁料这时还是远方传来了老鸦的叫声。
染沫突然间一声大喝:“鬼祟者,岂是大丈夫所为乎!既然汝行经此地!何不现身相见!”
远处传出了类似于破锣样的笑声:“嘿嘿嘿!非也!非也!大丈夫者,亦能伸能屈!怎可说是行鬼祟之事。”
染沫又道:“既以大丈夫自居!为何不敢出来相见!”
那破锣声回道:“好!你这娃娃有勇!老夫便出来与你相见!哈哈哈哈!”
看那远处树林唰唰唰响个不停!见一道黑影直奔染沫而去!
“哈哈哈!小娃娃!老夫来了……”
只见那黑影如鬼似魅般奔向染沫两人!直到黑影离近,两人才看清那黑影究竟什么!
黑影里乃是一张老的不能再老的容颜,如同枯树一般的面容!已经塌下去的鼻子!还有那无望空洞的双眼!
染沫待那枯面离近,说了一句受教了。便后退一步,单手握拳!向前挥去!看那一拳好似有着千斤力道,竟然带出了劲风!
“哈!哈!哈!哈!小娃娃!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与老夫过招!实乃痴心妄想!”
“呵!”染沫轻言道:“不试过怎么知道呢?”
“小娃娃好大的口气!那老夫倒要看看你怎么试!”枯面躲过一拳后答到。
“呵呵!”
眨眼间!染沫收拳变掌!拍了过去,紧接着就是翻身一跃,抬腿便砸!
枯面推手便要躲这一招!他身子向左一歪,染沫又打了个空!忽然间听得“擦啦!咔咔!”声不断。
定睛一看!染沫嘴角隐约有鲜血流下!他竟然败了!
“师父!手下留情!”就在枯面与染沫僵持不下时!蒙毅的话如同惊雷一般炸响!
“不……怎么的……这前辈是你师父?”染沫膛目结舌的看向枯面!甚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看枯面,双手在脸上一抹!顿时间恢复了花甲之容。
蒙毅也不解释,先是上前一拜,随后才对染沫道:“这就是我师父,‘老顽童’欧阳震。快近花甲之年了,刚才用的是独门绝技:易容……。哎呦!”
欧阳震不等他把话说完,便虚作剑指给了他一下,骂道:“臭小子!又不是给你找师娘!报那么详细干什么!”
忽的,欧阳震话锋一转,问染沫道:“小子,看你武功娴熟,定是下了苦功!不知你师从何门啊?”
染沫轻施一礼道:“小生不才,苦练武功六载有余。还未成器,所不敢妄报家师姓名。”
“好!我老顽童周游四海,阅人无数!据我所知,你这样知书达礼,且勤学苦练的小辈越来越少了!”欧阳震悦色到。
“多谢前辈夸奖,不知前辈到此,才多有冒犯,还请前辈恕罪。”染沫又施一礼。
“哈哈哈哈!好!好!初次见面,且你又是我徒挚友,我老顽童没带什么好东西,便送你我防身短剑一柄。”说罢,欧阳震从袖中掏出柄短剑。
只见这短剑长一尺八寸,剑宽一寸二分,剑体上可见雪花纹,应为镔铁所铸。剑鞘刻有双龙戏珠,栩栩如生。
欧阳震道:“此剑乃是铸剑大师徐夫子之母所铸,名为‘渊虹’,今日老夫便转赠与你,希望你能好生保管。不知小友能否做到啊?!”
染沫紧施一礼道:“那就多谢前辈了,小生定不负前辈厚爱。”
蒙毅面做怒状,撒娇道:“师父好不偏心,竟给了沫兄如此宝器,可谓是羡煞徒儿了。不知师父能否也给徒儿一柄防身利器啊?”
听闻此话,欧阳震从身上解下一甲,递与蒙毅。
欧阳震道:“老夫怎能落下我那徒儿,只是以前予你了三柄利器,而你唯独缺少防身衣甲,所以为师将这玉锦锁子甲赐你。
激动的蒙毅手舞足蹈,开心至极,好似疯癫一般。
蒙毅穿上玉锦锁子甲后拜谢道:“徒儿多谢师父,徒儿定不辱师威。”……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