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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怎么又是你

气是发泄完了,虽然老话气都给气饱,但那真是句气话而已,完全不顶饱啊。总还是要觅食,再饿个一天,恐怕连找活干的力气都没了,难不成真要流落街头过乞讨的生活吗,那还不如回去那里,至少有饭有床。

不行,那太窝囊了!这俩天他已经受够了,一开始的意气风发,不断被折损,甚至就连普通人的尊严都无法维护,现在又想跑到温暖乡躲避起来。即使那是“有代价”的,那也太窝囊了。刚刚还强撑气势要一雪前耻,回头就逃跑,就算是心理素质挺好的肆方山,也有些挂不住脸。

站在商业街,人流车龙不断往来,甚是热闹,他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说到底,这里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一点交集都没有,就算是麻烦的冲突也没有。而且刚才大呼小叫已经引来好多人非议和鄙夷的目光,他想快点离开这里。

至少他发现了一点还算值得高兴的事情,那就是他并没有走错路。因为铁牛从他正要前往的方向过来,那里很大的可能就是东城。

事不宜迟,还是撑着太阳没有完全发挥他的威能前赶快赶路吧。途中经过一户人家,看见外面的水桶里装满了水,他心急火燎的大口喝了起来,也不管那水是干什么用的,能解渴是他现在唯一想干的。

还好一路上相安无事,也再没有碰上可恶的黑面等人。走走停停,来到他印象中的东城早市,却还是艳阳高照。在他心里还以为王城应该很大,实际走下来又没有那么庞大,也许是第一次走而且是步行,所以才有的错觉。

还在无聊胡想的肆方山,终于又回到了这里。脏乱的早市,其实就是一条长街,虽然已经过了早市的时间,赶集的人都回去了,摆摊的老板也都不在,昨天对他出言不逊的猎人老板也没有在一角出现。就算见到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根本没有还以颜色的资本还是不充胖子好。

一下子心情低落的肆方山,沿着小路往下走,他又开始迷茫,虽然好不容易赶到了东城早市,又该去哪,就好像设定了一个目标,不辞辛苦终于完成了,却发现一点用都没有,但是下一个目标又在哪。

而他心里更奇怪的是,他到底是如何到这里来的,记忆像被黑洞吸走,缺失了一块似乎非常重要的内容。兜兜转转重回起点,问题又一下子跳了出来,摆在面前。

一切疑点都集中在这里,仔细回忆昨天的一幕幕,他注意到自己头部好像受到了重击,现在摸起来早就不疼,是记忆错乱还是真有其事?

“好,您一路慢走,下次再来!”听到前面一个年前伙计正在店前送走一位客人,肆方山也回过神来。虽然这里已经没有早市热闹的各种摊位,但还是有一些正常的店铺还在开门营业。

他抬头看向那家店——“五味”,是家药店吗?还有一些熟悉感。他皱眉苦思,在哪买过药吗?完全没有印象,自己可是身无分文。对了!是借钱的老板。那个恶脾气赶走自己的老板,自己把这么危险的植物放在外面展览,还不许人说,真是坏透了。

如果……如果我去求他,他会帮我吗?肆方山突发奇想,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去找谁寻求帮助了。不是把自己打了一顿的铁牛,就是把自己送进那里的黑面,还算好心的晴月还是那个可能是反派组织的冬枝里的人,还有天真乐观的小孩现在还被关着呢,以及铁锤也被他惦记上了,却完全不知道在哪,而且他是黑面的手下,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唯一冲突不大还可能帮助自己又还算认识——就算一面之缘也算认识,他是这么想的。这里面的人也只剩下了五味店老板,毕竟别人是老板,雇佣自己还是可以的,虽然还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这种可能性总不能放过。

这么一想,肆方山又开始觉得这老板又没有那么坏了,别人开门做生意,把商品尽可能展示出来也是为了给客户直观的看到。是自己不懂才会引起别人的不满。

所以这人立场一旦变化,想法也会随之变化。想通了的肆方山也没有了心结,不但没有之前郁愤之情,还有些感激店老板好心提醒自己。他应该是个好人吧,他一定会帮助我吧。

怀着这样的心情,肆方山又走进了五味,一股原始枝叶气息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些许苦涩药味,甚至还有些清香感。

“欢迎光临。”刚才送客的店员客气的招呼声,当看到肆方山的形象也只是微微诧异,便低下头干自己的事情了。

店内还算整洁,几排货架也是间隔排列,显得井然有序,上面陈设的依然是不知名的植物。他四处张望着,却没看到老板本人,看来是早上才会来?失去目标让他有些失望,茫然无助得盯着面前的花朵看着。

那花儿有五瓣粉紫色花朵组成,枝杈分出另一株花朵却是红白俩色花瓣,叶子如麦穗条状稀疏细长,瞧着挺有意思。

“这花叫鼠儿菊,品相美观,可以摆在家中欣赏,也能入药,清凉消暑。客人要买吗?”虽然店员一开始没有打扰肆方山,但等了一会,见他已经站在货架前对着鼠儿菊观察良久,也不知道是在欣赏还是发呆,所以出声提醒。

有些不好意思,肆方山摇摇头,买花?他现在还不至于饿到要吃花的地步。而且他根本就不是来买东西的,现在要见的人没见到,也只能问店员了:“你们老板在吗?”

“找老板的?”店员长相年轻,其实也是刚来没几天,并不是很清楚店内的来往人员,所以一听是找老板的也是小心对待,谁知道是亲戚还是找麻烦的,紧接着问道:“老板现在不在,你有什么事吗?”

“不在啊。”虽然已经有了预料,但依然还是失望。自顾着找到希望,又自顾黯然神伤。也没听店员再说什么,就默默往外走去。

站在五味门口,看看天,看看地,世界这么大,哪里是我的容身之所,感慨非常。从一开始他其实就想寻求帮助,毕竟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飞。但一再碰壁让他有些心凉,异世界的人都太不友好了。

就在他还在内心大发一通感慨,旁边就有人健步走来。差点就撞上堵在门前的肆方山,停下脚步,待看清面孔,不耐叫道。

“怎么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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