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高材生，应该体验过吧，背书是有快感的！”叶李眉飞色舞道。
“当时我连续背了一个月，连做梦都在背书！拼了老命，第一次背下整套书，我非常快活！超级兴奋！本来中途已经很累了，但是借着这种兴奋和快感，我又花了二十天，又背了两遍！那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马晗笑看叶李双眼迷离，好像真的很爽的样子，她浑身一抖，害怕地抱住自己，冒出一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变*态！怎么没把你背死？”
叶李点头：“因为快感太强烈，我就陷在里面了，如果不是别人打断我，我绝对停不下来，还真可能背书背死了。我背书的两个月，瘦了三十斤。”
马晗笑美眸一亮，顿时不觉得恶心了，扑上来：“这么能瘦啊！？”
叶李嫌弃地看看她：“我感觉我对牛弹琴啊……”
——
胡乱解决晚饭，叶李又自看书。
马晗笑瞅瞅叶李，看看书，又瞅瞅叶李，非常坐立不安的样子。
叶李感觉到了：“让你别呆在这里，你偏不听。现在你想干嘛？如果我没猜错，你想洗澡吧？”
叶李有感情经历，知道女生的习惯。”
叶李道：“你去洗呀！不用害怕，第一还没到子夜；第二我对你没兴趣，绝不会招惹你。”
马晗笑开始还有点害羞犹豫，听到这话，又生气了：“呵呵，对我没兴趣，我还要谢谢你了？”
叶李好像故意的：“嗯。不用谢。”
马晗笑哼一声，气鼓鼓地下床往卫生间走。
平安宾馆的卫生间，是用磨砂玻璃围起来的，外面看不清里面，却能看到肉色的人影。
马晗笑对自家设施很熟悉，她拉动一根珠绳，放下来一张海岛风情的帘幕，有遮挡，更安全。
“该死的叶李！居然说对我没兴趣！哪怕真没兴趣，也不该讲出来啊！会不会聊天啊，混蛋！”马晗笑愤愤地进到洗手间。
马晗笑有过男友，她性格开朗活泼，但其实在某方面比较保守。那个男人家里也是豪富，这里尝不到肉味，却有其他女人接二连三倒贴上来，马晗笑知道了这点，实在是累，后来就选择分手了。
“说起来，在有男生的房间里洗澡，这还真是头一次……”马晗笑越发羞耻起来，浑身如火般滚烫，“不怕，反正他对我没兴趣！”
心思古怪，浑身燥热，玉肌泛起红潮，只不过脱个衣服，摩擦之下，马晗笑居然浑身颤抖，忍不住按在腿间。她心说：“没人看到！没人看到！”
可一进到浴室，里面看不到外面，只有灯光昏黄，偏偏叶李看书一点声响都没有。马晗笑莫名想起，半夜里血字铺天盖地的恐怖场景……
她恐慌起来：“哎你把电视打开！”
叶李牢骚：“你知道我名字，还是叫我‘哎’。我把名字告诉你有什么用？”
马晗笑怒：“还说我，你有叫过我名字吗？”
叶李：“马晗笑！”
马晗笑一边调水温，一边不耐烦：“干嘛！？”
叶李：“我叫过了。”
马晗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居然不怕了：“叶李你打开电视，我想听着声音洗澡。”
叶李打开电视，赵忠祥的声音响起来：“春天到了，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
马晗笑差点摔倒，她在浴室里局促地喊道：“搞什么嘛！能不能看些正经的！？”
叶李很无辜：“《动物世界》怎么不正经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换台了：“丁丁！迪西！拉拉！波！天线宝宝说，你好——！”
“这个还行！”马晗笑首肯，想着天线宝宝洗澡，她可不害怕。
等等！天线宝宝长得都什么鬼样子啊？人不像人……”马晗笑还是忍不住想歪了，柔软汗毛都竖了起来。
“叶李！换台换台！”马晗笑叫道。
叶李面露疲色：“姐姐，天线宝宝都怕，你倒是还能看啥？”
马晗笑想了想，犹豫了一会儿：“要不……你和我说话吧，你说话我就不怕了。”
叶李又犯病了：“说一句一千块。”
“啪！”浴室里传来摔打毛巾的声音，马晗笑怒：“想死嘛你！？”
叶李想了想：“那我背书好了。反正我每天都要背，你听我背书，知道我人在这，就不会怕了。”
说罢也不管马晗笑同意与否，叶李滔滔不绝背起来：
“活物有分：草、木、虫、鱼、鸟、兽。大兽有分：羽、毛、鳞、介、臝（裸）……”
“然则妖行于世，食人、误人、魅人、爱人，皆不为人知。故祛妖患，定风波，不在他人，全在吾等妖师……”
“普天之下，列有五妖：精、物、命、力、异……”
马晗笑听他背诵流畅，丝毫没有磕绊，不禁有些痴了。
“妖师，是怎样的存在啊……”
——
洗完澡，马晗笑才遗憾没带换洗衣服来。
穿脏衣服有点不开心，但总不能披浴巾出去吧，否则就算叶李声明“没兴趣”，也难保不出大事……马晗笑倒有这份自信。
她换上原来的衣服，身上香喷喷，脸色红扑扑地走出来，洗澡提升了她对此刻的满意度，心安指数+10。
摆个“大”字，躺在床上，马晗笑深深呼一口气，慢慢念叨：“天线宝宝睡觉时间，天线宝宝睡觉时间，天线宝宝要睡觉了……”
说罢还真睡着了！
叶李停下背书，看看毫无防备的马晗笑，又是牢骚：“躺下就睡着了，脑子里都是什么啊这人？”
其实叶李很羡慕这点。
有的人生来命好，躺下就能睡觉；有的人注定无法安眠。
叶李看看马晗笑，有点犹豫，还是动手把她鞋脱了。马晗笑足腕纤细，拿掉鞋子后，她小小的脚趾在白色船袜里动了一下，叶李闻到那股熟悉的香味，有点心痛，但也没办法。他打开空调，帮马晗笑盖上被子，又自看书去。
马晗笑不知是做梦还是醒着，嘴角微微扬起来。
——
不知夜半何时，睡梦中的马晗笑好像听到房里有说话声，轻轻的，涩涩的，磨着喉咙发出来的怪声……
她有过一次恐怖经历，上次在404过夜，也是先从声音开始的！
马晗笑顿时清醒了，她猛睁开眼！
满墙血字！
“叶、叶李！”马晗笑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她只轻声喊叫，好像大声就会被“鬼”发现一样。
明知道这是“妖”不是“鬼”，但在恐怖的时候，“妖”和“鬼”在她却一样了。
叶李没有应声，马晗笑心慌起来，鼓足勇气抬头看。
房间里哪还有叶李的影子？
一种巨大的委屈感袭击过来，居然比对鬼怪的恐惧感还要强烈，马晗笑忍不住坐起身，嚎啕大哭。
如果说她长到这么大，一点委屈没受过，那是不可能的。在学校里“女神”一样的人物，经历多少风雨？阴暗丑陋的东西也见多了，按说她已经是个非常坚强自立的女生，可这时候，马晗笑就是忍不住，就是想大哭。
“我被骗了！我被抛弃了！”她很伤心，“到头来他和百花都是骗子！都不肯容纳我！”
还有，如今整栋房子只有她一个人，想从404跑出去，路途将会多么黑暗和漫长啊……她宁愿在这里哭死！
她还有种幼稚的幻想，或许见自己大哭，鬼怪就不好意思来侵害自己了……
就在马晗笑恐惧心痛的时候，叶李那懒洋洋的声音从厕所里传出来：
“马……姐姐，我才上个厕所，你就崩溃了？是不是要看着我撒尿，你才甘休啊？”
